“哦?师妹何出此言?”他挑挑眉,索性在我身边坐下。
但如今,这秦国的姑娘,薄如蝉翼的衣裙下,除了胳ฑ膊和腿,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酥胸,走得端是一个昂挺胸ถ。饶是我这般定力十足,都看得咋舌,而那些路人,竟然目不斜视,真是令人好生敬仰。
我抖了抖,欲偏过脸去躲开他的触碰,下巴却被那纤长的手指给牢牢钳住,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俯身下来,一股温热的气息挟带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唇上滑过湿润柔软如小刷子的触感,我直觉性地抗拒,想要推开他,只是他的舌头灵活如小蛇的舌头,撬开了我的牙齿,长驱直入,与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我承认在听到“苏老大”那一刻,我的脚打了架,差点绊倒。只得笑了笑,随即严肃道:“事不宜迟,我们出吧。”
“因为ฦ大燕国第一勇敢美丽纯真善良的女将军是我,苏潇然啊……”
“元帅,此人带人硬闯我军帅营,定有不可告人的身份,绝不可轻饶!”我额头青筋微微抽了抽,果然我看得过去,旁人未必看得过去。
他是我的二舅,也是我的师父。
昨夜,我们两个如同在母体里的双生儿,紧紧依偎在一起,汲取着互相的温度。我一夜无眠,而他亦是。
“陛下多虑了,食君禄忠君事,臣领着朝廷的俸禄,自当为皇上分忧,为天下百姓谋安宁。”我跪在冰冷的地上,心情却是异常的平静。
我默默扭过头,刚要答话,屋内传来皇后娘娘威严的话语,命我进去,中间夹杂着那王小姐的啜泣和斥ม骂声,咒骂的原因和主人公当然非我莫属。
那夫人应了一声,抬起头来,我这才看清她,芙蓉若面,皓齿蛾眉,饶是粗布衣衫,竟也是明艳不可方แ物。尤其是那双眼,沉静,不可深测。
“算了算了,赶紧弄完这麻烦的头,咱们要去探望王爷的红颜青梅了。”我翻了个白眼,心中不满得紧ู。这姑娘虽说如今是伺候我们俩的,但是对我和对王爷,完全是两个态度。
我本是背对着他,朝着床榻内侧,眯眼假寐。
照ั前两日的情形来看,我家王爷看完陵墓估计又要在外面用膳应酬了。算了,这纪二小姐来蹭饭也不是一日两ä日了,也不用我兴师动众吧,就随便做这个清蒸鲤鱼凑合下好了。
我心中暗叹,啧啧,这不过数十日不见,他看起来倒是愈精神,帅气英俊,当日那风流不羁的气质中如今又添了几分沉稳,虽说比我家王爷差ๆ了些,但是我家王爷毕竟已经是有妇之夫,若论行情,自然还是如今还是黄金单身汗的逍遥侯爷要好些。
“看清峄气色红润,身体比往日也好了许多,想来你果然是他的福星。”太后看起来非常欣慰。
我们的姿势很像画ฑ中人物姿势,甚至比那ว些动作还要亲密。
“师姐,你为ฦ何不理我?难道你就真对这亲事没有半分不满?”大抵是看我吃得过于畅快,又冷落了她。她终于有了怒意,伸手拍掉了我的筷箸,颇有气势。
他也曾拉着我的手,信誓旦旦的说,萦萦,等你成人,我一定用十六人抬的大轿将你娶过门。
“大哥教训的是。”我立刻低头认错,态度良好。
导致我每月收到那封厚厚的书信,翻阅之时,总会感叹,楚清峄培养了多好的一个人才啊,若是绯绿去做细作,我这作战时怕是会有利许多。
如此一来,这三年来,我与京中ณ联系甚少,除却例行的军事奏折,基本无暇顾及他事,只顾着追裔国这个喜欢打游击战的老鼠军队了。
这皇上大叔,莫非是摆明了要棒打鸳鸯?
呵,这些都是从宫中历练出来的人精,我本担心,方才纪弦音的拒旨会让楚清峄的自尊心受挫,想来是我多虑了。
我默然不语,只是飘了视线,避开他的注视。
不过,无论如何,我是坚决不想让纪弦琴照顾自己的,我又不是傻子,让她照顾,岂不是等于把自己当成了案板上的鱼,任他宰割?
狐狸好笑地看我,随即拉着我坐下,道:“表妹若是想知道,为兄可以与你促膝详谈,当然表妹你若是想秉烛夜谈,为兄也是极为乐意的。”
我咬牙,很好,作为ฦ一个ฐ有风度的女将,先要学会的就是忍耐。
“那又如何?起码我现在还是自由的,我可以追求我喜欢的男人,若是我喜欢,我可以去求皇上,求太后。”我绷着脸,反唇相讥。
如此想着,心中郁气稍减,也不去看那ว已经失了血色苍白更甚的俊脸,一扭身,一用力挣开他的桎梏,右腿一勾,索性破罐子破摔,打算就这么做金鸡独立状一蹦一跳蹦回后院自己้房中。
我先是镇北侯沈乾的女儿,其次是安阳公主的外孙女,逍遥侯许慕隐嫡亲的表妹,最后才是沈萦。
哥哥啊哥哥,你没事招惹谁不好,去招惹苏家小妞做什么呢?
“呵呵呵,这些锦鲤可都是珍贵的很,据说还是梁王殿下亲自一条一条挑了来让人从百里之外的青庄送来的。”许慕隐笑着道。
往后退了一步,堪堪稳住自己้身形,却看到地上一双玄色绸缎靴子,一看布料和做工,便知是上等货。
哥哥说的对,在战场上,果然一刻都心软不得。不然死的不是你,也是你至亲比肩的兄弟。
昨夜目送他与楚清峄离开之ใ时,他见到哥哥丢了他送的包袱也丝毫不恼,只在我耳畔笑着轻道:
“荷包蛋,你这乱用成语的毛病一直没改啊。我与表妹明明是情愫暗生,情投意合……”
“说。”
听乳娘说他与娘夫妻鹣鲽情深,但是我无法理解,是怎么样的情深法,能让一个丈夫在深爱的妻子缠绵病榻之时,还能镇定地领兵出征。凯旋而归时候面对妻子灵堂和一双稚子幼女时,连泪都未曾流过一滴。
“倒是本姑娘我,最喜欢的就是喝这些了。”
让我看着文衍被俘,或者是横死在我面前,我都无法接受。
大抵,这园子所有可以御敌的男人,都去守城了罢。
这番模样,此种情景,再加上他适才说的话,不必细想,也知道,定然不会有好事生。我心中ณ一凛,说话也变得不利索起来,结巴着开口:
我一愣,手上动作缓了缓,抬头望了望依旧和煦的阳光,随即单手撑在躺椅扶手上,懒โ懒笑道:
此阵之ใ所以威แ猛,不过就是因了北斗七星形势,加以演变添加而成。只要能抢占北极星位,便能化被动为主动,让敌人不得缚手缚脚,不得自由。
这前锋营弟兄虽个个骁勇善战,但是此时考验的却是轻功和眼力。
如若哥哥与这所有的弟兄不能平安而归,这后果……
抬手轻轻拭了下眼角,提起包袱,扭头正欲先掀门帘抬步走人,却听见帐外隐隐传来有人交谈的声音。
一口气上来,真想解了腰带,寻株牢靠的大树的东南枝去挂挂。
他已经放下了书卷,不知握着是我的手还是我的帕子,只定定地道:“待我去换一块来!”
“楚清峄,我,沈萦,以此舞谢你曾给我的所有的一切,从此毫无瓜葛,一刀两段!”在成功看到下面的人脸色剧变后,心底有一股凌厉的快感油然而生,举起手,将剑刃贴在脖间,扯了个笑容给下面的月姬,缓缓张口。
“我祝福你们百年好合……”
冰冷的剑刃划过皮肤时候,有微微的疼痛,而更多的是温暖,温暖的血液从剑刃滑落,滴到手上,是莫大的暖意,心底有声音在呐喊,快点,只要闭上眼,就可以睡了,香甜一觉,再无噩梦。
我缓缓合上眼,俯身向下一跃,耳边有凌厉的风声,还有隐约的呼唤,好像有人在叫我名字,声音凄厉,好像,是我那曾经的相公吧?不过,那些已经与我无关。
冰冷的池水瞬间包围了我,我放宽心,终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