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让我跟着小李去接洽,摆明是要打熟ງ人路线。虽然忙碌,但是这个案子让我很期待,因为他们公司的新线路就是柬埔寨,早就想去看看《花样年华》里的场景,这次总算能够假公济私了。
苏瑾南抚着门框说道:“原来在国外的时候也常和朋友去爬山,有一次遇上大雪,找不到下山的路,要是没有地方落脚๐,晚上肯定会被冻死的,你猜我们怎么办?”
慌了的不止我一个ฐ,还有一向谈笑风生的yaທngjia。她的男朋友大伟是高中的初ม恋,很难得的感情,可惜高考这分水岭将他们分隔两地,大伟去了成都。
我的手机不知道怎么了,老是会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要么就是求租房,要么就是婚介信息,更离谱的还有人问我是不是出售毒品和枪支弹药!
苏瑾南笑说:“我进来晚了,所以您才没看见。”接着将我引见给毕导:“这是我的朋友宋嘉鱼,她可是您的忠实粉丝,今天非得跟着来,就为了看您,甩都甩不掉。”
苏瑾南接过盒子,淡淡一笑:“有眼光。”
“我说在资本家眼里这应该是个ฐ不错的摇钱树,怎么不开成风景区?”
苏瑾南斜睨我一眼回复‘拖车’:“这是我命中ณ注定该得的。”
“小筐,你敢说你家老头看见报道没对你另眼相待?”苏瑾南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我指着他说道:“原来是你搞的鬼!”
我到现在对这件事还会犯晕,只知道从去机场的路上开始到接了大老板,再到解释清楚车子的去向,全都是苏瑾南包办的,我在旁边就只会点头,甚至有一种苏瑾南是我们公司公关部经理的错觉。不过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他们飙车给坑的,本来还觉得过意不去,后来一想这就是他们该负的责任。
“我寒假不是打工去了吗,咱这个社会公共专业的学生能ม找什么เ活,朋友介绍我去广告公司,恰好他们俱乐部跟我们有合作,我们可是正当的工作关系!”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盏黑釉的香薰座,下面的小阁里点着蜡烛,安逸得连一丝颤动也无,上面的小碟子里密密匝匝全是刚采撷的茉莉,满室馨香。精致的床品极有手感,厚厚的被子却极轻巧,仿佛是一种暧昧不明的重量包裹着我倦怠的身躯。
我怔了一下,开玩笑的吧。我没好气的说:“姐的革命意志异常坚定,轻伤绝不下火线!”
这莫茵茵是本校的校花,真正的‘三好学生’,长相好、家境好、追求者的品质好,这事搁在她身上也就不奇怪了。
“管你叫什么,不是让你到了就给我打电话,非得我打给你才会想起这事。”我瞬间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是这么答应他的,不过我确实忘了,只好赔笑说:“这不是刚进门吗,我总得放下手头的东西再打电话不是?”
“有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拖车’瞥了一眼苏瑾南接着说:“我敢拿毛爷爷誓,这张照片真不是我选的,我妈那ว天看见就不撒手,直夸拍得好,最后的评语就是‘这连结婚照ั都省了’!”
我突然觉出味儿来,狠狠的瞪了一眼笑得正开心的苏瑾南。
小留对我和苏瑾南这样不明不白的关系表示担忧,我说:“所有人都明白他好,可是谁知道我怂?我害怕最后全世界ศ都赢了,唯独只有我输了。”
小留轻轻抱着我,用和那时一样的温暖口气说:“你已๐经够对得起吴渊了,真的。”
我够对得起吴渊了,确实如此,我用最青春的年华陪在他身边,将我最纯真美好的岁月留แ在有他的日子里,那种执着犹如飞蛾扑火一般,明知可能会被火焰烧得只剩ທ灰烬,可还是为了那最光明温暖绚烂的一霎那而奋不顾ุ身。
吴渊毕业后并没有找到很喜欢的工作,而是在一家电子公司里骑驴找马,而我能ม做的就是不断的鼓励他,告诉他无论怎样,他在我眼中ณ就是最棒的,这样就好。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ฐ夏末的夜晚,我一生中第一次绽放的夜晚,也是后来伤我很深的一笔。
那天是吴渊的生日,知了在夜晚欢快的鸣叫。吴渊租住的房子在老城区,是旧式的红砖房,吴渊老是嫌房子破败,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唯美,有种文艺电å影的风格,特别是夏天从绿油油的爬山虎缝隙里透出一抹旧砖墙的红色之时有种一生一世的错觉,对,就是这个词,漫漫岁月,一不小心就与子偕老了。
那晚我们喝了红酒,便宜到เ叫不出名字的那种,入口之ใ时甜中ณ微微带点酸。吴渊突然转过头温柔的吻着我,葡萄醉人的清芬侵入大脑,我被吻得越醉了,迷迷糊糊的却温润柔软起来。
吴渊的吻总是像春风一样的和煦ะ,又像点水的蜻蜓一样生怕惊扰了什么,今天的吻很绵长,浓浓的情意伴着惶恐和焦虑缓缓流入心里。
“嘉鱼,我爱你。”吴渊的鼻息喷在我耳边,整颗心都摇摇欲坠了,那ว么深情,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嘉鱼,给我三年时间,三年之后我一定会有一份好工作,买房买车,然后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结婚!我从来都只是想要单纯的和他在一起,至于结婚的事想都不敢想,太奢侈。
“吴渊。”我在他怀里小声轻轻叫着他的名字,他嗯了一声,我说:“你确定真的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当然。”
“你不怕有一天回过头来觉得今天的承诺给的太草率了吗?那ว时你就会后悔的。而且我想要的是你握着我的手一起用心搭建的明天,要是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我坐享其成,那么我会觉得在你生命里留下的痕迹太少太浅。”我不知道为ฦ什么我现在会那么担忧,有人说女人生来就是给人疼的,你不需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只要把你安逸的生活放在她面前就行,无论外面是什么恶劣的环境,都要让女人在你的怀里看见晴天,可是他们永远不知道,这件事本身对女人来说就是惊天动地的效应。
吴渊这么做了,而此刻我却开始忐忑,我什么都可以等着吃现成,唯独这件事不能ม,如果说我的一生就是为了找到他,并且和他在一起,那么其余的事情就都变得微不足道了,只有这一件是一生中顶ะ重要的事情,我可以错过春花,可以弄丢â秋月,只这一件我非亲身构建不可。
他加重怀抱我的力气:“我以为你会很高兴听到这些,我只是想让你安心的享受我的爱就好了。”他轻叹口气,坚定说:“我会给你幸福的。”幸福是什么?幸福不是浓浓的喜欢,而是淡淡的爱,淡到不着痕迹,淡到可以做成一瓶调味剂,不抖动瓶身的时候都意识不到它的存在。
“吴渊,或许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那么患得患失的,越是在乎什么就越是想要拥有,越是捧在手心里,就越是害怕哪天会不小心失手就打碎了这个琉璃一样的精美物件,更加害怕全世界无数双觊觎的目光。
吴渊一路吻向我的脖颈,那是他从未企及的地方,有种陌生又神秘的感觉充斥着我的神经,迷乱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