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她站在总经理办公室前,深吸口气后敲敲门,打开门走了进去。
江文华狐疑ທ地歪头看她。
“江小姐,你的脸怎么肿肿的?要不要到护理站来,我帮你擦擦药?”护士小姐看到了她的脸,关心地说。
怪的是,每回他们一带她回家,才刚要开始动作时,马上就会有电话打进来干扰他们,而且是非常准时,四通电话都是算准了她的目标正要对她下手时打进来,然后男人接完电话后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蓦地,她看到了一张熟面孔。
快到中午时,她想打电话给张清雄,也就是她的男ç朋友,想邀他出来吃午饭,顺ิ便问他方不方便,能不能借钱给她。
“你们是谁?难道你们没看到病人伤成这样还没醒过来吗?怎么可以这样用力拉扯他?太过分了!”这两个人冷血残酷的行为让江文心十分愤怒,一时也忘了护士说不能ม大声嚷嚷的警告,忿忿不平地大叫着。
这些先别说,那痞子竟还骗他腿断是因为车祸,又跟场子借了两百万,说要去还医药费、场子、宾士车的修理费什么เ的,结果拿去还了对方แ场子。
没有血缘关系?江文心这才注意到他们兄弟俩外表上的不同,这更加引起了她的好奇。
“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天天来,等他找不到เ我然后找到เ这里来以后,我再看你怎么应付他。”江文心双手抱胸ถ,好整以暇地等着他的答案。
小胡子的眼睛瞪得比嘴巴๒还大。
“大卑鄙了!你怎么可以拿这种恶劣的手段来对待我这个ฐ善良的男人,大过分了!”他哇哇大叫,早知道她今天会拿这个ฐ来威胁他,她在酒店上班的时候,他就不那么เ尽职地保护她了。
“那你考虑得怎么样呢?”江文心才不管他。
哭丧的脸看了江文心半晌,他终于无精打采地踏着龟步走进酒店里。
而江文心则欣喜地跟在他后头。
距离上次见金少凯,又过了五天。
在租来的小公寓里,江文心靠坐在墙角的抱枕上,怀里捧了碗切好的莲雾,边咬边目不转睛地看着身边的电å话。
她在等电å话,因为她无聊,不是因为担心,他说过会打电话给她的。
从小胡子那里她知道了,他为什么如此阴晴不定,脾气时而暴戾却又时而温柔得让人心碎。
那天在小套房里见到的孤做暴躁的老人竟是党国兀老金中,她听过这个ฐ名字,只是早已忘了长相,所以那时没认出来。
而金少凯是他的孙子,无法怀疑,因为两个男ç人的个性同样无理。
金少凯的父亲金振兴因为结识了与金家身世背景皆大不相同的沈盈君,也就是金少凯的母亲,执意要娶ດ沈盈君为妻,甚至不惜与刚愎固执的金中翻脸,金中一怒之下便与金振兴这个金家唯一的男ç丁断绝父子关系。在金少凯十二岁那ว年,某日,金振兴开车载沈盈君出门补货,结果却因煞ย车失灵冲出线道,与对面车道的大卡车高速对撞,夫妻俩当场死亡。
之后,金少凯和金氏夫妇领养回来的金少天也跟着失去了踪迹,任凭金中ณ透过任何管道寻找,就是无法得知他们兄弟俩的下落。直到一年前,金中ณ才在金少凯开设的赌场里找到他。
金振兴夫妻的死亡,一直被外界认为ฦ是个意外,但金少凯却不这么认为ฦ。
小胡子告诉她,在金振兴出事的前一个礼ึ拜,曾传出金中身染重病,不久人世的消息,连遗嘱都拟好了,面在金振兴出事后,金中的病又忽然好转,可是当他病好开始寻找金少凯他们时,他们早ຉ已不见踪影了。
金少凯怀疑金中ณ的遗嘱与父母的死有所关连,查了许多年,果然如他所料,是金中的女儿们其中ณ一个ฐ做的,因为ฦ金中的遗嘱中ณ,声明将大部分的财产留给金振兴继承,想必就是那纸遗嘱让那个女人起了杀机。
正所谓人为ฦ财死、鸟为食亡,人们蛋心可以导致手足相残。
当金中找到เ金少凯后,金少凯拒绝与他相认,除非他交出凶手,否则ท就看着金家香火断ษ在金少凯身上。
金中知道害死儿子的是谁,那是他心里永不会结痂的伤口,若不是自己้当时病重得意识不清,他又怎会纵容这种骨血相残的事发生?
就是因为这样,金中才会不断送女人给金少凯,期盼他能看中ณ一个,留แ下金家血脉。
金少凯虽然来者不拒,但也都只是玩玩而已。这是小胡子告诉她的。
比知道害死金振兴夫妇的凶手是谁,江文心更想知道金少凯在父母死后的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一个ฐ十几岁的小孩子带着九岁的小小孩,他们怎么生活?
她的心被他们可能有的遭遇揪得阵阵发疼,陷入沉思中的江文心连江文华拄着拐杖来到她身边都没发觉。
“姊!ำ”江文华不耐地用拐杖碰碰江文心的脚。她在想什么?他都已经喊她好几声了。
“呀?”江文心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里拿着莲雾,半天只咬了一口。
“姊,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江文华不满地说,撑着拐杖一跛一跛地来到餐桌旁坐下。
“没有哇,怎么了吗?肚子饿了是不是?”她连忙站起身往厨房走去。“等一下,我煮一碗面给你吃。”她翻着冰箱。
“我不饿啦。姊,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该不会是酒店的人又要你去上班了吧?”他忽然想到เ这个可能,义愤填膺的说。
当他知道这件事时与姊姊大吵了一架,却又无能为力。
可恶,要是早知道姊会因为那ว笔赌债跑去那种地方แ上班的话,他倒宁愿阿三哥他们当时出手重一点,干脆将他打死,如此一来一了百了,也不用连累姊了。
“没有,别乱想了。姊是因为ฦ这几天头有点痛,所以才会恍恍惚惚的,你别多心了。”看到江文华脸上的自责,江文心半安慰半诚实地说。
这几天她的头的确有点发疼,大概ฐ是前几天夜里睡不着,天蒙蒙亮时才睡去又没盖被子才会这样,或许是感冒了吧,她想。
“给医生看呀,光说不会好的。”江文华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随手拿了块江文心搁在桌上的莲雾吃。
“不用了,反正现在又没有上班,在家休息几天就好了。”现在没收入了,必须节省开支,不必花那ว种钱。
“拜托!现在的健保看病只要五十块挂号费,姊,还是去看医生的好,要不然到เ时候变成什么大病就划不来了?”江文华用他的方式表达他的关心。
江文心只是笑笑、守到晚上十点,她放弃了,离开墙角的抱枕,准备回房睡觉,才刚要挪身,电话就响了。
她飞快接起,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蠢,捣住话筒,调匀了呼吸后,才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我要见你。”金少凯的声音在电话那ว头显得有些模糊。
江文心蹙起眉头。“你喝醉了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要……见你。”电话挂掉了。
江文心盯着手里的电话半晌,蓦地挂上电话,拿件外套,跨上机车就出了门。
凭着记忆力,绕了半个小时,她总算找到了金少凯的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