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斌看了看白衣青年,又看看房间,问道:“这里是哪里?”
人心都是肉长的,那名先前低喝韩斌的教徒,也被他的决心感动了,指向不远处的一个侧门,道:“这里每天来往的人太多,你跪在这儿不方面,还是去那边吧!”另一人也没有再劝,他从韩斌的眼神中已然看出,这个十五岁的孩子心志是何等的坚定。
张元听得不耐烦了,也忘了脸上鲜红的巴๒掌印,怒声道:“小子,你不要太过分,我都说的很明白了,你还问什么?”他一个国教弟子,在凡人眼里的仙人,竟然和一个ฐ孩子说这么多废话,若是传出去,同门师兄弟一样会笑话他。
两名教徒一时也懵了,看到老者挥手,才放下韩斌。
听到这话,凌天祥视线在人群中扫过,见确实没有家人前来,叹息道:“难得,难得啊!”说着,对跑向大门的韩斌喊道:“小家伙,我看好你。”一个乞丐,能在这个时候跑来修仙,要曾受多大的讥讽和嘲笑,即使不能成功,这份勇气一般孩子也做不到。
马车刚离开不久,韩斌便跟了出来,那ว守门侍卫认识韩斌,并没有阻拦。
看到父亲的样子,韩飞实在看不下去了,道:“爹,那我能去吗?”
韩天龙没有把王大夫的话说出来,毕竟这话他都不信,于是编了一个理由,“儿啊!我和你说个事,你千万别说出去。”说到这里,他谨慎的打了门前的下人,才对儿子道:“其实他这次来是因为受了伤,大夫说了,活不了一个月。”
“大伯?”韩斌愣了很久,一时间无法相信,那个小气的大伯能把他带到เ这里。
这天晌午,韩斌家的门前来了一辆马车。马车停下后,韩天河第一个下了马车,后面跟着的是他的大哥韩天龙。三天不见,韩天河的两鬓已然白,就连乌ไ黑的头也多了大片的银丝。虽然离开家只有三天,但在韩天河的心里,三天比三个世纪还要漫长。
大夫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天河,韩斌的伤势太重了,体内的经脉多数断裂ฐ,又失血太多,恐怕是不行了,就算醒来……”
山路崎岖,马车不易行走,若是追上去,还有可能ม见柳惜晗最后一面。
看到对方แ郑重的样子,韩斌突然有种不详的预ไ感,道:“怎么了?”
那弟子不是别人,正是王风。王风看到韩斌后,微微一愣,而后想到เ了什么,叹息道:“为了先到,也不能用这样的方แ法下山,这不是找死吗?”说着,一把抱起韩斌,就要带着他回宗内治疗。
就在这时,在他怀里的韩斌动了一下,急声道:“不,你不能带我走。”
王风一怔,向怀里看去,苦笑道:“你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放弃?”
韩斌脸色苍白,意识却很清醒,幸亏山上还长满了杂草,而不是光秃秃的石头,否则那一下足以要了他的小命。可即使如此,身上的骨骼也断裂ฐ几处,虽不能要命,却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韩斌摇摇头,用最后的力气道:“我没喊放弃,你们没有权利带我走。”他艰难的挣脱了王风的手,从地上拿起一个木棍,支撑着,一瘸一拐的向河边走去。
河水湍急,每隔半丈立着一个石墩,石墩刚过河面,大小不过两个脚掌的面积。想要从河面上跳过去,十分艰难,没有一定的胆量都不敢起跳。韩斌腿骨受伤,跳跃十分不便,他咬着牙,猛然一个ฐ起身,向第一个石墩跳去。
落在石墩上,难以忍受的剧痛从腿行传来,韩斌的身体摇摇晃晃,好像随时都会跌进河里。
“小心!”旁边观看的孩子,也揪了一把汗,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好半天,韩斌才稳住身体,他稍微休息一下,继续向第二个跳去。
后面的孩子见状,也一个个跳了过去,他们的速度比韩斌快上许多。
片刻之ใ后,后面的一个孩子追了上来,见韩斌在石墩上休息,笑着道:“兄弟,加油,我先走了。”说着,从旁边的石墩上跳了过去。
韩斌定睛一看,正是那名带头爬山的少年,也是一笑。
身边不断ษ有孩子跳过,韩斌依旧站在石墩上,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大腿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让他无法起跳。身体每动一下,都痛的死去活来。前面还有三个ฐ石墩,每一个在他的眼里,都如一座大山一般。太阳缓缓的下落,如果天黑下之后无法到达,要么在这呆一夜,要么等天亮以后再继续。
韩斌一咬牙,也不顾腿上的疼痛,猛然向对面跳去。一下,两下,三下,一口气,韩斌奇迹般的跳完了所有的石墩。河两面,无论没有过河,还是过河之后的孩子都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甚至有几名正在过河的孩子,看到韩斌如此迅猛的跳跃后,一时间失神,落入湍急的河水中ณ。
来到เ对岸,韩斌的双腿已鲜血淋漓,他咬着牙,一步步向那面大旗走去。
深山中ณ,那名救过韩斌的红衣老者正看向这里,随即叹息一声,“此子毅力固然坚定,可大道无,大道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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