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龙啊,浑身黑漆漆的,眼睛红红的,犄角长长的,其他的我就记不清了。”
这下可真是难住他了,明明里面刻着字,由于开口太小,根本看不清字迹,除非拿剪刀把上面一层剪开,但那样的话,这条祖辈传下来的皮带岂不是毁在自己手上了,况且父亲临ภ终遗言让他保管好这条皮带。
赵云飞笑笑,把肩上的背包塞到韩拓手里,说道:“里面是烙饼摊鸡蛋,吃吧!”说完跨上车,慢慢悠悠的蹬了起来。
要知道从村委会领工资的全都是王胆操的人,其实跟打手也差ๆ不多,只要王胆操说一声,村里的别管是谁,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虽然不至于杀人放火,但结结实实打一顿,再砸了他家的窗玻璃,就能让他家过不了踏实日子。
“你出来,叔和婶知道吗?”赵云飞皱眉问道。
村里的大夫姓韩,和韩拓家是本家,以前是给猪打针的兽医,后来自学成才,考了个中医的证书,这样也给人看病。
王胆操一拍桌子,骂道:“小王八羔子,前几天你把我家金亮打了,我还没告你呢,你还敢告我?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二位就是镇上的领ๆ导,你有本事你就去告。”
赵云飞瞪大了眼睛问:“我家也受了灾,为啥没有我家的?”
说起锻炼,其实许多的男孩子在某一年龄段都对武术有着狂热的兴趣,赵云飞小的时候也是这样,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希望通过练习武术能够像电视里的武林高手那样一拳把千斤重的石头打出去老远,一跳能跳上高高的大树,时至今日,赵云飞已经明白,电å视里那ว些完全不受地球引力和物理定律控制的所谓的“武功”毫无道理,纯粹是胡扯,一拳能把千斤重的大石头打出老远,那么反作用力去了哪里?要真能发出那么เ大的力量,被打出去的首先应该是质量小得多的物体——人,而不是沉重的石头;轻轻一跃就能ม跃上细树枝,还随风起伏,这不是胡扯是什么เ?细如筷子的树枝要是真能承受一个成年人的体重,那ว么,理论上给他装上一对翅膀就应该能飞起来,那ว样的话,世界ศ上岂不全都是飞来飞去的鸟人?
用自己的智慧换来优秀的学习成绩,证明自己้并不比别人差ๆ,这是属于男ç子汉的自尊!
“和您商量点事!”赵云飞说道,语气俨然像个大人一样。
入冬后的一天,小吉忽然发起烧来,赵云飞赶紧ู背着小吉赶到村里的赤脚๐大夫家里,大夫拿着一个生了锈的听诊器放到เ小吉的肚子上听了听,又看了看小吉的舌头,说是感冒,开了几包药也没跟赵云飞要钱,可是,小吉吃了两天药之ใ后,烧得更厉害了,一整天都在昏睡,用手摸小吉的脑แ门儿都烫手,赵云飞不敢再耽搁,背着小吉走了两ä个多小时赶到镇上的卫生院,到เ卫生院时,赵云飞身上的棉袄已๐经被汗水浸透好几遍了。
“那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是云彩偶然形成的而已!”赵云飞从不相信封建迷信那一套。
“以后你会欺负我吗?”李兰芳问道。
赵云飞也在心里打鼓,他们离村子还有很大一段距离,这时候往家跑是极为ฦ危险的,很可能连村子都没进就会被冰雹砸伤,而四外又都是田野,根本就没有能ม容身的房屋,经李兰芳这么เ一提醒,赵云飞心里恍然大悟——打麦场上有许多像小山一样的麦秸堆,那ว里是附近唯一一个能ม够躲避冰雹的地方。
“我没输,我的脚还在圈里面!”王金亮趴在地上,回头望着自己้的脚๐大声狡辩。
难道就因为ฦ他两家是前后院的邻๑居,近水楼ä台先得月?
韩拓从赵云飞手里接过锈剑看了看,说:“这把剑还挺长的,应该有一米多,嗯,还挺沉的,卖废铁的话应该能卖个ฐ十几块钱。”说着随手把锈剑塞进了他们带来的化肥袋子。
“小吉,起来了!”赵云飞蹲在灶膛边添柴,回头朝屋里喊了一声。
“三块钱?贵了,两ä块五吧。”大娘连车都没有下就直接往下砍价。
“我这是柴鸡蛋,三块钱不贵。”赵云飞解释。
“柴鸡蛋?我看看。”说着大娘下了车,蹲在鸡蛋盆前,拿起一个ฐ鸡蛋对着阳光看了看。
“就这些鸡蛋了?两块八,我包圆了。”大妈摆出一副很爽快的样子。
“三块钱一斤,不讲价。”赵云飞懒得跟她废话。
大妈还要说什么,忽然走过来一个ฐ男人,开口说道:“这鸡蛋一会儿再卖,你先把管理费交了。”
赵云飞抬头一看,认的这个ฐ人,是镇上管理市场的一个ฐ头头,以前赶集的时候他也收过管理费,四十多岁年纪,长着一个大酒糟鼻子,穿着个带肩章的短袖制服,敞着扣子,人长得五大三粗,那肚子比旁边卖猪肉的那哥们肚子还要大,一看就知道是长期泡在酒桌上,吃喝惯了的。
“汪主任,一早出来转转?”卖猪肉的哥们一脸讨好的表情,掏出烟来敬上。
汪主任接过烟来看了一眼商标,知道是十块钱一盒的烟,还算过得去,叼在嘴上。
猪肉哥打着打火机,凑上来给汪主任点燃了香烟,他平时出摊卖猪肉都是带着两盒烟,一盒廉价烟,主ว要是自己抽,另一盒是贵一些的烟,用来打发收费的这些人。
汪主任夹着烟的手指指着赵云飞的鸡蛋对赵云飞说道:“交十块钱管理费。”
“今天不是大集,怎么还收管理费?”赵云飞疑ທ惑道。
管理费一般都是大集的日子才收,其它日子摆摊一般不收管理费,赶集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一点。
“你在这儿摆摊就得交管理费,跟大集小集没关系,知道不?”汪主任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以前小集我也摆过摊,为什么没收过管理费?”赵云飞面不改色,据理力争。
猪肉哥见这边争论起来,咧着嘴尴尬地干笑着,然后悄无声息的退回到自己的肉摊子后面,皱眉缩脖,假装没听见这边说什么。
“以前?以前那是没瞧见你,别ี废话赶紧交钱。”汪主任拉高了嗓门,语气显得越来越不耐烦。
要是缺乏社会经验的人,在这样的威逼之ใ下很可能就会口不择言,胡攀乱扯“为什么不收别人的管理费?单收我的?”等等类似言语,这一方面,汪主任是老油条了,只要对方说出这样的话,他就有本事叫来十几号摆摊的小贩,当场问他们交没交管理费,这种情况下谁敢说没交啊,不但会异口同声的说交了,还会给汪主ว任帮腔,让对方骑虎难下,不交都不成了。
赵云飞一是看出了汪主任的意图,再有,以他的性格,也绝不会说出攀扯别人的话。
汪主任的语气激怒了赵云飞,他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口袋,说话竟然充满挑衅的味道:“钱,我有,不过今天这管理费我不交。”
“你不交管理费?让我们这些人喝西北风去?”汪主任瞪着眼睛说。
“你喝什么风跟我没关系。”赵云飞神色漠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