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
大胡子看过来就笑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露牙笑，白森森的，挺恐怖。
接下来谁都没说话，大胡子像是在自己้屋似的，慢吞吞的脱了鞋子和外衫，一掀薄被就进来了。动作那ว个熟悉的，让人忍不住就想落泪。
“那就这么说定了，价钱好商量。”
盘腿坐在驴车前，小兵过来盘问，我掀开车帘给他看，一面还道：“婆娘生了病，身上烂了。大夫说城外观音庙里观音土加香灰能治，过去瞅瞅。”
“你准备跑路是吧。”
“哦。”我点头。最近心烦，月事已经晚了两周，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中ณ了奖。之前隐隐还有一丝期盼，如今什么เ都不明，反而有些恐惧这件事情。上次生病没有诊出来，不排除日子不够的嫌疑ທ。如今没来例假，也不排除受惊过度月经不调的嫌疑。但一切还是小心为妙。
皇帝脸色更阴沉了几分，声音也降了温度。
大胡子闭着眼又“哼”了一声，皱着眉头表情不耐，“睡觉。”
我站在街口往里瞄，终于在两ä家花楼中间不显眼的小旮旯里看见了一个没有凸凹的灰衣小哥，也懒โ懒โ的斜ฒ靠在柱子上，体态婀娜。这条街行人并不多，应该说，女性行人并不多，年轻女性除了特殊职业的就更没有。
我撤开一点，斜着眼道：“别ี吓人，你说，我听着呢。”
“你，你，故意的，压死我了。”
“你不是喜欢他？”
“怎样怎样？”
“嘻，我都问过大夫了，说是隔天做最好。小姐自己看，脸是不是白了很多？”
“哦。”我恍然大悟，“也有道理。”
大娘对我的一张黑脸很是在意，每次早晚都要用醋水泡上两ä次。我倒是不在意，也没有萌生过diy面膜的想法，但大娘每天第一面就是说，“看看，白了不少。”
我抿抿唇，“要是小路要杀我，你还会喜欢他吗？”
难得的竟然有马车可以坐，我四仰八叉地躺在宽敞的马车里心情不错。如果面前能ม有一个ฐ零食柜放一盒子酸梅果脯什么เ的，就太完美了。
“将军，这里有痕迹。”小路声音靠近。
“你不是喜欢脱衣服给人看？本将军满足你的*โ*。呵，还戴着他的玉佩？”
“诶，你别ี走！”我追过去道：“你记不记得那ว个圆圆脸的小姑娘？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那ว个。你觉得她咋样啊？虽然是农村的，但是人漂亮啊，还孝顺……”
大胡子怔了一下，随即脱了盔甲挂在一旁้的柱子上。
看看左右，竟然没人招呼我吃饭。我咽了口唾沫，咳了一声道：“那个，将军大人，我算不算军队里招的长工？这么一算也是军营里的人了，既然这样，不军饷？”
大牛媳妇手上使了劲儿，手腕被拽的生疼。我盯着大胡子□的马屁股，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回去，死在这里也不回去。
“啥声音？大牛你拉肚子？”
我眼睛一眯，“你是不是装傻？”
宋思成抬脚要走，我一把抓住，蹿到เ他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脖ๆ子。他往左挪挪，我身体就往左跟一跟，他往右挪挪，我身体就往右跟一跟。
大胡子还没睡，见我推门进来“哼”了一声。我回了一声哼，抱着褥子铺到เ一平米见方的桌子上，头的地方垫了个凳子。因着个ฐ子小，除了腿，主干还是能放得下。
我摸回被窝，气道：“没见过你这人嘿，好心没好报。”
按着大夫的交代先在山上挖了半筐小蓟，在溪边洗干净了，顺便把竹筒和衣服捡了回去。坐在屋子用木头在石板上捣药的时候听见大胡子呻yin了一声。
一身黑露在外面的眼睛眯了眯，“你住在这里？”
好久没被人夸过，我忍不住就小乐่了一下。
宋先生没听我说下去，直接转向瘦老头说，“三妹这可是回魂了？竟然忆起宋先生了？”
我捂着胸ถ口拼命的咳，隔着一层薄雾看绷得一张脸都变得有些扭曲的刘妈。我说刘妈，没见过你这样撒谎不眨眼的，我这不还好好的吗？咳的比风箱都响怎么就厥过去了？本想再骂地上的人一句，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一黑……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眼睛里涨的厉害，瞪大眼睛不想眼泪落下来。
“他说，莹玉，照顾好敏敏，我对不起你，可更对不起她。他让我照顾你，多可笑。”柳莹玉狰狞的笑，“我确实要好好照顾你，你看，上天都不愿让我放过你，就连死后都得投生在同一家里。真好，你在那副黑不拉叽骷髅般的皮囊里，我却拥有你没有的东西，可最后呢？我还是事事不如你。萧敬腾喜欢你，就连宋思成也喜欢你。你有什么好？你说，你有什么好？”
“怎么哭了？想林晟了？还是后悔当初没有黏着宋思成？要不然你现在可是皇后啊。”柳莹玉将脸凑过来，笑道：“痛苦吧？林晟残了。你有的痛苦，萧敬腾也不过是被灭的下场。你带着两个ฐ小畜生想想出路吧，或者进宫做宋思成的女人？”
“啪！”我想都没想，一掌攉过去，用尽了全力。柳莹玉脑แ袋偏了偏，脸上立即就出现四道指痕。紧ู接着我脸上一疼，耳朵都嗡嗡作响。恍惚中听见柳莹玉说，“谁打我你都没资格打我，高二那ว年我就誓，这辈子我受的罪，都要让你受一遍。”
我抱紧桂圆儿，对上他黑溜溜的眼睛，心里疼的厉害。我一直把她当朋友，原来从高中ณ她就开始恨我，是她掩藏的太好，还是我本身就太蠢？
“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让你如此恨我？”
“你果真不知道？”柳莹玉抿紧ู唇，深吸了口气才道：“你慢慢想，你想起来的时候就是你赎罪的时候。那ว之前，你就好好为你孩子的爹祈祷ຕ吧。”
我将孩子放到床上，转身又走到她面前，狠狠的甩了一巴๒掌道：“这是替林晟讨要的。”
接着又是一巴掌，“这是替大胡子预支的。”
她扬手要打，我迅的抓住，咬着牙道：“打架吗？你打不过我信吗？我这两年几乎跑遍了这个ฐ鬼地方，你一直都在享福呢。”说着又甩过去一巴๒掌，“这是替谢敏讨要的。我还把你当女人看，原来你不过是一坨排泄物。我谢敏从不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让我想？你也好好想想，这几年我有哪里对不起你？还是你一直享受别ี人的友谊患了被害妄想症。”
“林晟当初ม答应你和我分手，车祸中还救你，那ว是他瞎了眼。他是烂好人，所以混了个烂下场，你这种女人，活该死在车祸ຖ里。恬妞。”我冲外面喊，等她进来冷声道：“夫人疯了，请她回去。若是搞不定，可以请路副将过来。我记得将军曾说过，这将军府还是我说的算。”
恬妞惊诧的看着我的脸，待看到柳莹玉又眨巴了眨巴眼，隔开我们两ä个对她恭敬的说：“夫人回去吧，那边院子刚才就有人过来找您了。”
柳莹玉眯着眼睛看我，目光里是掩不住的恨。我告诉自己什么都没有做错，高二那年她晚自习回来的途中被人强！暴，我等在宿舍不放心返回接她，在工棚区一角现她。拿着木棍敲昏了那个ฐ男人，拉着她跑回宿舍顶楼ä，陪了她一夜。她最消เ沉的日子里我每日陪着，不管她冷嘲热讽还是出言谩骂。她终于走过去了，原来却从那时候开始恨我了。
既然是恨，当初为什么在我说不管怎样，我都是她的好朋友时牵住我的手呢？
作者有话要说：o︶︿︶o?唉……两只女银一台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