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娘娘内心还有一点担忧:将來红丝如果知道自己是他的杀父仇人,一定会报仇的,自己现在救他,是不是等于自掘坟墓呢?
在殿中ณ听宣的几名小内侍听命,端过來一张椅子,请胡娘娘入座。
胡娘娘虽然不择手段报了杀父之仇,可是,她并非弑杀嗜血成性的人,得手之后,每次深夜沉思的时候,她心中都波澜翻滚,心里充满了矛盾,爱恨纠缠。
“苏统领,你可有把握?以前朕见过你骑马舞大刀,确实功力非凡,只是,未见过你使剑。据朕所知,剑法和刀法使用起來不太一样,难得你能将刀剑双绝融会贯通。”
南宫远航顿时气冲牛斗,怒摔国书于地下,暗想:一个小小的边陲邻国也敢口出狂言,妄图掠夺南宫王朝的城池,难不成是看寡人登基日浅,根基未稳,想要趁乱捞一把?
几名小牢子抬來几桶水,轮流朝着钦犯沒头沒脑地泼过去,把刑柱上的那ว个少年浇了一个透心凉,浑身往下淌水滴。
飞鸿郡王听父王说过即墨杀团的二门主叫即墨丁,现在这家扇子店叫丁记扇子铺,毫无疑问是即墨丁的落脚点。
“父王,说起来也很奇怪,即墨杀团和红丝之间似乎有些恩怨情仇纠缠不清。”
飞鸿走进书房门,见父王红着眼睛似乎不开心,便把红枣莲子汤递过去,说道:
即墨大小姐眨了眨眼睛,有些为难地说道:“飞鸿,你还是别打听这么เ多,知道了对你也没好处,不如你不闻不问。现在,你权且当做不知道本小姐有心要去劫牢的事。”
“后背吗?还疼不疼?让本小姐看看?”
”你说的这些,老夫都明白,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他?你与他素不相识,刚刚捉他归案,卸下重任,怎么还要没完没了地纠缠,这样做没道理啊。”
阿璟王爷先把话题引入正轨,说道:“曹先生,据本王得报,小儿飞鸿已经将钦๔犯红丝捉获并带到了先生的医馆中来了,可有此事?”
“这个你放心,只要给老夫足够的时间,老夫一定会妙手回春。现在,请飞鸿殿下把这粒药丸吃下去,先睡一觉,让老夫专心为ฦ你们两个ฐ治疗。”
“曹先生当国师了?”飞鸿郡ຉ王惊喜地问。
“我没干坏事,我不是坏人,你才是。你不听我解释,不分青红皂白一门心思抓我,你太冷酷了。”
飞鸿郡王强撑一口气,没有松开红丝,反而把红丝抱得紧紧ู的,两个人的身形继续旋转着,向河边停靠着的那ว艘游船移动。
红丝摸索着坐起身来,靠在一棵柳树上,意兴索ิ然地回答:
“这个你不用管,该给他戴上金手铐的时候我绝不会手软。再说了,已经给红丝戴过一次,那滋味好受不好受他心里最清楚。这次已经是红丝第三次从我手里逃走,是可忍孰不可忍,红丝绝对没有第四次机会。”
“我的名字你都想不起来了?不妨再告诉你一遍,这次你可得好好记住,要是又糊里八涂ิ地忘记,我可要打你屁股。我叫刘山,姓刘的刘,大山的山,听清楚没?”
那个被叫做师父的人骑行中恍然有所思,没注意岸边的动静,听见大徒弟刘山一声惊叫,心里反而不乐่,心想大徒弟自从腿部受伤残废之后,遇事也变得沉不住气了,他抬眼向船上望去:
“嘘,听我把话说完。明月,我喜欢你。从我进宫做伴读开始,第一眼看见你,你那忧郁和无助的表情就深深地打动了我,让我无时不刻不为ฦ你担心,我想和你在一起,想看见你快乐的笑容。”
红丝觉得很无奈,自己้被绑在桅杆上,看不见、动不了、死不成,不答应配合还能怎么办?
那时候,南宫明月不懂ฦ得后宫争宠是多么惊心动魄和黑暗,他想念母妃的时候,就偷偷拿出来母妃的遗物看。
“紫羽,你的心思,本郡王都知道,可是你不能私放钦犯,那ว是违抗圣旨的欺君大罪,要灭九族砍头的,你不怕吗?”
“大人,那个ฐ红衣小和尚在里面。”
那个站在船头甲板上的少年似乎十分虚弱,站立不稳,完全凭借着即墨大小姐半扶半抱,慢慢地侧过头来,风帽从头上滑落至脖子,露出了一个ฐ光头,把脸贴在了即墨大小姐的肩膀上。
李伟熬好了药,倒出来一碗药汁,用宽大的衣袖托着碗底,走上船来,说道:
李伟听见喊声,一抬头,看见是小师妹来了,急忙说道:“小师妹快来,我生炉子费好大劲儿,你来帮我一把。”
“是的,贫僧留在这里一点用处也没有,不如去草原找找看,如果实在找不到徒儿红丝,俺就回伊塔国,将这把上古宝剑物归原主,交给国舅爷吴阜。”
即墨大小姐引路,师兄妹二人奔回客栈,到了门口,见里面大厅还点着灯笼,飞鸿郡王和阿九和尚正在面对面谈话。
不好,人呢?慌乱里,仿佛柳琴的幻影在往上飘,红丝伸手抓向虚空,一把没拉住,却感觉自己整个人在往下坠,渐渐地陷入了昏沉黑暗中。
哦,头好疼,想不起来,好像有一道闸门封锁住了以往的记忆。
李伟觉得这个问题很要紧ู,因为自己也是即墨杀团的人,如果红丝真的是因为小师妹是即墨杀团的人而看不起她的话,那很自然地同时也会看不起自己้。
一霎那间,李伟觉得很惭愧,感觉自己้的亲弟弟也在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自己,他下定了决心,对门外说道:
“更不行了,金手铐是御赐刑é具,谁敢毁坏?那ว是违抗圣命,要被杀头的。况且这个红丝和你非亲非故,只因为他的画像长得很像一个人,你就这么为他着想,不觉得可笑吗?”
“是叫花帮请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