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苏乐旬坐在医馆外面的家属休息区,这大概ฐ是我此生经历过的最哭笑不得的时刻。
蹬蹬蹬跑下楼,我站稳之后来了个向左转,最先晃进眼睛里的是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
维系着我和李乐然之间的关系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它早ຉ就破裂了,无知无觉的我只是拒绝去相信。而就在今天,李乐然给我钱说什么所谓补偿的时候,我才亲眼目睹了这东西的粉碎。它去势如虹无可挽留,我看着它摔碎,粉身碎骨,空留一地的白骨碴碴,踩上去,就是鲜ຒ血淋漓。
我要走,想起一件事又回身,“对了,”我蹲下-身把装ณ钱的袋子拎起来,挑在手指上,笑笑,“这个是我的,不能借你。拜拜。”
我做坦然状,“我能有什么事?”
苏乐旬ຒ一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浑身上下是一股清贵气,还有些微痞气。
我诚恳地说:“想再捶上一拳。”
我无力多想,甚至也没有产生一种“啊原来我没有**我还是冰清玉洁的少女”这样的合浦æ还珠的喜悦心情。我的贞操失而复得,我的爱情不翼而飞,二者并不能ม抵消让我忘记失恋的痛苦。
他就一骗子!
圆圆边收拾桌子,边对我爆料,她语声甜甜地说:“每周有个三四天,颜经理都不会在,因此店里的蛋糕西点有一半需要外供。”
我穿着糕点师制ๆ服,手中打着蛋黄和细砂糖,接话,“不对吧,上周他不是一直都在吗?”
“那应该是你刚来,他要手把手教你熟悉业务吧?”圆圆擦着桌子,若有所思地猜测,“然后等莫非姐你的翅膀硬了,他好撒手不管。”
我,“……”放过我的翅膀吧,它还是个孩子……
“莫非姐,你要做的是什么啊?”圆圆洗好手,凑过来看。
“提拉米苏。”我把低粉筛进蛋黄糊中,搅拌均匀,“帮我看看烤箱多少度?”
“嗯……一百八。”
我戴上手套,转身过去,取出中层,晾凉备用。
圆圆问题多多,她一直凝神观看我的制作过程,我把蛋糕糊倒进蛋糕模,她又问,“这是做什么?”
“塑身。”我言简意赅。
她扑哧笑出来,“看上去真有意思,我也想学了!”
我还没说话,她又两眼泛桃花的,深情地说:“这样,以后莫非姐你不在了,我也可以做经理的助理了。”
这孩子说话总能让我莫名地打哆嗦。
我默默地看向她,艰难地表达我的意思,“那个,圆圆啊,什么叫我不在了?”
“你请假或者休假的时候啊!”她瞪圆眼睛,一脸天真地看我。
我点一下头,继续专注于手里的活儿,把蛋糕放进烤箱,定时四十分钟。然后正式开始做提拉米苏。
外面轻缓的钢琴声流泻进来,厨房内橙黄色的灯光温暖舒缓。我打好蛋黄,随口问圆圆,“外面不忙啊?”
她仔细注视着我手上的动作,回答,“嗯,现在人不多,再说吧台还有小夏呢。”
我有心教她,边做边解说。
“……搅拌蛋黄液和糖水的时候手不能停,要搅拌五分钟。帮忙把奶酪拿过来。”
“嗯,给!”
“……奶酪打顺滑,和蛋黄糊混合均匀,把吉利丁溶液倒进去,混合均匀。然后,我们要打淡奶油了……这个东西要打到出现花纹,你看,像这样。”
“嗯嗯。”她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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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上刷上咖啡酒,倒进一半的奶酪糊,然后放进另一片蛋糕,再刷็上咖啡酒,再倒进剩下的奶酪糊……好啦,放进冰箱冷藏就ok啦!还有,最后筛可可粉的时候一定要洒得均匀,到เ时候表演给你看。”
“好好好。”圆圆不住地点头,一脸虔诚的模样。
我歪头想想,“那么下面,我们做面包卷吧,这个简单而且好吃。”
“嗯嗯。”圆圆笑弯了眼,“莫非姐,你真贤惠!”
我谦虚,“哪里哪里,一般贤惠。”
圆圆笑嘻嘻地说:“嘻嘻,谁娶了你就有口福啦!”
我动作一滞,扶着刀切黄油的手不觉停了下来。
以前在我家小小的厨房里,我和李乐然一起做甜点,我辛勤劳作,他和我闹,把奶油抹在我脸上。我生气,他就这么哄我,“老婆,你这么贤惠,秀外慧中的,不要生气了,嗯?”
他笑起来眉间特别ี的温存,和煦眼神似汤汤春水,似乎ๆ让人想象到山前飞白鹭,溪里落桃花。
原来,曾经,他给予过我那么多的美好。
“莫非姐,莫非姐……”有人在我眼前挥手。
我恍然回神,赶快低头做事情。
“你怎么啦?”圆圆凑近观察我。
我暗吸一口气,淡定说:“没怎么,来,不要走神,我们继续。”
忙了一个上午,中ณ午的时候,大家在李组长的组织下,一起在员工餐区吃饭。歌喉美丽的小夏为我们献唱一曲,极大地增加了大家的食欲。
“嘻唰唰嘻唰唰,哦哦,嘻唰唰嘻唰唰,哦哦……”她俏皮地撅屁股,大家笑成一团。
果然年轻就是好啊,我要是去撅屁股,估计会被当做腰间盘突出。==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我边吃饭边接起来,“喂。”
苏乐่旬的声音,隐隐带着笑意,“莫非,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