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不禁有些愕然,随即苦笑起来,长春花……只因皇后住在长春宫,他偶然之下听有花名为长春花,想讨皇后欢心,才让人种植的,实不知此花是有毒的。
“可不是!”吴书来在一旁附和道。
“胡说!”大阿哥立即打断了她,急声道,“你明白我对你的心意,我可以请皇阿玛赐婚。”
皇帝看着皇后,眼中一片柔色,这才是他的皇后啊。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初夏立即出去安排了。
“公主说见了凝儿便觉得亲切,很喜欢,加之凝儿可以陪她骑马射箭,至于你,公主ว说她喜欢长得美的宫女跟在身边伺候着!”崔嬷嬷说到此也笑了。
和敬公主闻言眼前一亮:“好,咱们也去!”
“嗯,同在宫中为奴为婢,都是可怜人罢了,我魏凝儿从不与人为难,可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旁人待我好,我百倍还之,旁人若是要害我,我自然不会手软。从进了这紫ใ禁城我便只有一个期望,那ว便是安安稳稳地等到出宫的那一日,除此便再无所求了!”魏凝儿笑道。
“奴婢……”魏凝儿见他们二人眼中的杀机,心下一沉,是的,她听到了他们说的话,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宫里的女人都是些可怜的人,她也不忍心去为难她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众人皆说皇后大度、贤惠、仁慈,且不知她的心有多痛,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将自己的夫君让与别人,可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大胆贱婢!”纯妃闻言勃然大怒,从未有人在她面前如此大胆、如此无礼,就连如今地上跪着的若研,当初是多么不可一世,却也得在她面前俯首帖耳。
这些日子以来,魏凝儿深知在宫中当差不易,一旦出错便会祸ຖ及家人,为了额娘和哥哥,也为了等傅恒回来,她将往日那风风火火的倔脾气也完全收敛了起来。
“是,我记下了!”魏凝儿心道,我才不会对皇上有别样的心思呢。
“可内务府的人来问话时,你大哥说你一切安好!你的名字也被报上去了!”黄氏说到此眼中闪过一抹怨色。
“傅恒少爷,上次您还未说完便睡着了,今日接着说!”其实魏凝儿才觉得委屈呢,上次傅恒讲得语无伦次,弄得她晕晕乎乎的,而且最后他还睡着了,而她不忍心吵醒他只好作罢。可他一月才回府一日,她不能ม不问啊。
“主ว子您何时进宫?”惠嬷嬷问道。
“你们敢!本小姐和我额娘都是入了魏氏族谱的人,你们敢动手,闹到内务府去,你们这些奴才以下犯上,便会被处死!”少女见这些奴才真的要动手了,厉声喝道。
“上次我出宫,在外头遇见了吴公公和侍卫黄大哥,黄大哥他受了轻伤,我得帮他换药,就在御花园,用不了多久我便回宫!”魏凝儿有些乞求地看着她。
“去吧,咱们回长春宫会和!”若研笑道,只是心中却暗自打起算盘来。
“那我走了!”魏凝儿说罢,便与吴书来往御花园去了。
魏凝儿刚刚走了不远,拂柳便从承乾宫中走了出来。
“姑姑万福!”若研恭声问安。
“嗯……那不是和你形影不离的魏凝儿吗?她这是要和吴公公去哪儿?”拂柳笑着问道,只是那笑意中带着些许不怀好意。
“启禀姑姑,奴婢也不知!”若研神色一凛,心道,不知这拂柳在宫门内站了几时,方แ才她与凝儿说的话,也不知她是否听到เ了。
“不知?若研,本姑姑可听得一清二楚,你还敢隐瞒?非得将你送到贵妃娘娘跟前你才会老实不成?”拂柳厉声道。
“姑姑,奴婢不敢欺瞒姑姑,奴婢只是听吴公公说有个侍卫受伤了,在御花园,让凝儿帮忙瞧瞧!”若研有些惶恐地看着她说道,似乎真被拂柳给吓着了。
“侍卫,御花园……”拂柳有些疑ທ惑地看着若研。
“是!”若研颤声道。
“嗯,你此时来承乾ດ宫作甚?”拂柳突然问道。
“启禀姑姑,奴婢奉了皇后娘娘的旨ຈ意,请贵妃娘娘午后去听戏!”若研被她这么一问,想起正事来。
“嗯,本姑姑会禀明娘娘的,你退下吧!”拂柳说罢便进去了。
若研见她走远了,才直起身子来,往一旁的永和宫去了。
拂柳一边走一边琢磨这若研方才所说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她进了贵妃的寝殿,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
侍卫受伤了,也不该吴公公亲自来请,除非那侍卫是皇上身边的人,即便如此,请的也该是太医,而不是一个小宫女。
想到此,拂柳立即禀明了贵妃。
贵妃闻言并未放在心上,拂柳却恭声道:“娘娘,那ว魏凝儿在宫女中是拔尖的,她又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若是获罪,皇后娘娘也脱不了干系,再则,能让吴书来出面帮忙的侍卫,只怕不是普通人,应该是皇上身边得力的,家世也很显赫,侍卫和宫女有私情,闹大了也是了不得的事呢!”
“你说的在理,本宫正愁近日闲的慌,看来这宫中是太平静了,拂柳你带着霜秋一道去御花园瞧瞧,若属实,你便让她回来禀明本宫,皇后不是要请众人听戏吗?本宫就帮她唱头一出!”贵妃冷笑道。
“是,奴婢这就去!”拂柳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宫中众宫女中ณ,她最厌恶的便是魏凝儿和若研了,只因那ว两人在宫女中容貌太过出众,相比之下,她就黯然失色了!
拂柳十四岁进宫,至今已八年了,自打进宫起,她就跟在了贵妃娘娘身边,从小宫女一步步往上爬,成了贵妃身边最为得力的掌事宫女。
她贴身伺候贵妃,见到皇上的机会也更多了,宫里的娘娘们,身边的宫女大多只是长的清秀罢了,而她却是众人中ณ最美的,就连皇上也曾夸赞她秀美可人。
宫里的女子,无论是主子娘娘还是宫女,又有谁不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呢,一步便能飞上枝头,她何苦做那受人践踏的奴才?
但她一直小心谨慎,不敢让贵妃娘娘看出丝毫的异样来,每次皇上来承乾宫,她都会不经意地让皇上注意到她,却不让贵妃发现。但至今为止,她用尽手段也没能让皇上将她放在眼中。
而这两年,魏凝儿和若研的出现更是让她觉得有了危机,若真的有宫女飞上枝头,那也只能是她拂柳,而不是才入宫不久,空有美貌的两ä个ฐ臭丫头,她决不允许有人先她一步。
正因如此,她常常在贵妃面前说魏凝儿与若研的坏话,想通过贵妃的手除掉她们,可天不遂人愿,次次都让那两ä个死丫头给躲过去了,这次她便要亲自出手。
魏凝儿和吴书来到了御花园后,远远地便瞧见了坐在亭子里的皇帝。
“黄大哥!”魏凝儿笑吟吟地喊道。
“来了!”皇帝笑道。
“吴公公说你要换药了,药呢?”魏凝儿问道。
“在这里!”皇帝指了指一旁的小木盒。
魏凝儿打开便瞧见里面有一小瓷瓶金疮药还有白布条以及剪子!
“黄大哥,把手伸出来!”魏凝儿一边说着,还未等皇帝ຓ伸出手她就自个儿把他的手抓住,将他的袖子卷起。
而此时,远远躲着偷看的拂柳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对身边的霜秋道:“回去禀明娘娘,就说那魏凝儿果真和一个侍卫卿卿我我的,我在这里监视他们!”只因离得很远,皇帝身着便装,又被他身前的魏凝儿给挡住了脸,拂柳也未曾认出来。
霜秋微微颔首便悄悄地溜了出去,往承乾宫飞奔而去。
贵妃知晓后,让人去请各宫的娘娘们去御花园赏花,就连皇后她也请了,说是有新า鲜ຒ玩意要和宫中众姐妹们同乐่。
而此时,毫不知情的魏凝儿刚刚ธ为皇帝换好了药,包扎好了,只因她以前从未替人治过伤,丝毫未有经验,废了好大的劲儿,前前后后竟然用了半个时辰,而她的衣衫也快被汗水给浸ฤ透了。
而皇帝却一直看着她,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更多的是透过魏凝儿看另一个人。那便是皇后富察月汐,想当初他还是皇子时,常常骑马射箭和兄弟们切磋武艺,受伤也是常有的事,月汐常常替他擦药治伤,眼里还带着泪水,让他很是感动,那温馨的一幕幕至今常常在他脑中浮现。
可如今皇帝受伤却不敢让皇后知晓,如今的皇后不会再替他治伤了,只会火急火燎地让人宣太医,弄得满宫皆知,满朝皆知。
“黄大哥,好了,伤口愈合得很好,我瞧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魏凝儿伸出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笑道。
这包扎伤口简直比她满宫跑还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