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子的生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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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黄山,男性,今年2๐6岁,籍贯江西,目前无业”我懒懒的坐在椅子上,舒服的直了直腰。习๤惯性的摸了摸衣服内袋,空的,哦,我忘了,因为我身上所有的东西都在我面前的大桌子上,更因为ฦ我的双手戴着手铐,大桌子的对面是两个警察,刚ธ才是回答警察的问话。

“大哥们,给根烟”,警察没有理我,其中一个ฐ没戴警帽的胖脸警察继续问话,“为什么打架?”

“朋友被人欺负不帮忙哪叫哥们!”,我眼皮一抬看着警察说:“可不是我们先动手的。”没戴警帽的胖脸警察把桌子一拍,“你少跟我耍嘴皮,你是什么เ人我不清楚?派出所你也没少来,你给我老实点交代参与打架的其他人。”

“罗警长,该抓的你们都抓了,没有别的人。”

两个警察交头接语一阵,完了没说什么就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走了出去,对站在门口的一个平头警察说:“今晚先关在隔离室,明天一早送到เ看守所去,拘留十五天。”说完走了。平头警察走了进来,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直接把我关到隔壁的隔离室,随着“哐”的一声响,我暂时和世界ศ隔离了

半个月后,看守所门口,我走了出来了。抬头看了看,只有“老头”一个人来接我。身后的看守所大门缓缓关闭了。“黄鳝”,老头喊了一声,动着他那ว辆破烂的宗申1oo摩托车,骑到了我身边。

“我靠,老子倒霉被抓,你们溜得快。”我埋怨着。

老头傻笑了一下“谁叫你神经一样紧ู追着人家砍不放,警察来了也还不知道跑。”

“那小子太嚣张了,老子不再追上去砍几刀老子这一辈子都后悔。”

“得了,上车,我们去“得胜酒吧”,锥尖叫上几个哥们在那里一起给你接风,走吧。”

我坐上了摩托车,老头把油门一扭,烂车夸张的放了一个“响屁”,扑,扑,扑几下才开动了起来,带着一条青烟尾巴渐渐离开了看守所。

“老头”是我臭味相投的好哥们,我这几年的混子生涯๹和老头一起混的日子最久ื,用现在流行的一句话就是“最佳混子拍挡”,“老头”人不老,和我差ๆ不多大,个ฐ子也和我差ๆ不多,一米七出头,老头的性格比较急,做什么事都是急先锋。因为ฦ他的头却有三分之ใ一是白,单从头看上去就像一个半百老头,“老头”的外号由此得来。老头叫我“黄鳝”那里因为和我名字黄山近音,本人长像看起来又滑头滑脸,所以兄弟们和附近的地痞流氓都这么叫我,我的口头禅是“如果不什么เ这辈子都后悔”,长像很一般,只能ม够算得上英武,呵,可以了,看我的时间久点,也许会现我脸上有英俊的影子。

其实在五年前,我还是一个良民,那时的我带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带着对未来的希望,背井离乡๥踏上了南上打工的路上,来到了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城市-ๅ深海ร市。我读过几年的技校,我想我到这里至少也๣可以找份像样的工作,过着我想要的生活。但是现实不留แ情,当我带来的2oo元钱๥在口袋里还剩下几元钱的时候,却只能在一家破破烂烂不成厂的玩具厂上班,做最底层的普工。老板是个缺德鬼,对待员工像对待奴隶一样,工资低,一个月累死了才三、四百,加班多,一个ฐ星期有时加二、三个通宵班,伙食又极差,顿顿萝卜煮豆腐汤。我在里面坚持干了一个多月,实在受不了就不干了,在这之前๩大部ຖ分的人都离厂走了,临走时老板不工资,理由á是说好试用三月,只干了一个月,不工资,所以那ว些和我一样可怜的人身无຀分文的走出厂外面。我同样没办法,只借了老乡几十元钱๥就出厂了。

当我手里拿着几十元钱,背着一个ฐ不大脏兮兮的包,面对着厂外面繁华忙碌的世界时,心里渗出了一丝悲哀和世态的炎凉。到了晚上,不敢花钱住旅馆,就在附近找偏僻的干净一点地方将就一晚,白天又到เ处找工作。几天过去了,工作也没着落,白天啃几个镘头包子,几十元的钱也很快就没了,人也憔悴不堪。这时候想过回家,可想起爸妈那充满希望的眼神๰时,暗暗下决心,死在外面也要撑下去,再说连路费也没了。唉,叹息连连,这时的我现,已๐变成不折不扣的流浪汉、乞丐了。愤怒、厌世、绝望充满了我的胸间,回想来到这个城市的日຅子,哪一分哪一秒,过的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找工ื作时面对的哪一个人不是对我羞辱,就是白眼,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可以肯定每一次面对一个ฐ机会时我都是很诚恳的,老老实实的,但每一次都是失败,连最差ๆ的工作都找不到เ。每到夜晚,这个ฐ城市灯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栖息着一大群找不到เ工作的人们,查暂住证的治安队也在这里穿梭来回着,把我们这类没有暂住证的人吓得半死。

终于有一天,已经一两天没吃饭的我在一条过往行人不多的路上,把手偷偷的伸进了一个路过的胖子的袋里的时候,我走上了地痞流氓之路。后来,碰到เ了老头,他同样是“三只手”,有一次扒东西时被对方แ现,老头那时和我一档也是单枪匹马的干,对方แ两个壮汉,所以老头被打得半死,而那两个壮汉还没停的样子,边上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没人叫打也๣没人叫停,就像这个ฐ城市一样冷漠。也该这小子命好,从小仗义的我看不过去了,顺手从路边拿过一块砖头就奔了过去,马上这块砖头就贴在其中一个打老头的壮汉头上,顿时鲜ຒ血像花朵一样盛开了,我在一愣间马上拉起老头就跑。躲了几天,后来得到เ消息那个挨了我一砖头的壮汉伤得不严重,只是稍微脑แ震荡,警察也没有再找我,我和老头才敢出来活动。这之后老头一直很感激我,直叫好兄弟好哥们从此有难同当有福同亨。从那以后我们两ä兄弟一样在一起混了,而我在那ว次第一次动手打架后,胆子渐渐大了起来,我们俩越混越开,

在不久后又与本地吃香的混子“锥尖”认识了,经过锥尖的介绍,和当地的大部分地痞流氓都相当的熟ງ悉了。小时候看了那些打打杀杀的电å影电视后,曾跟我那ว据说杀过日本鬼子的会武功的爷爷学过几年武功,后来恒心毅力不够,我爷爷也嫌我懒不愿教我,学武功也就半路而废。可就这半把招式让我在混子堆里面脱颖而出,成了具有召唤力的混子头头。我们刚开始只是十多个ฐ混混组成一伙,靠抢地盘收保护费,开赌档过日子,打打杀杀,过得有滋有味,五年过去了,我们在这个城市的一角也混出个ฐ名气来了,聚在我们周围的混混由当初的十几个变成四五十个,赌档由原来的二个变成八个,收保护费的地盘由原来的一条街扩大到四五条街。当然,警察局,派出所我们没少进过,连公安局的局长每次碰见我们被抓进警察局时都要叫一声“这帮小子又来了”。每次因为我们犯的事不大,就打架小赌,又没犯卖摇头丸之类的严打物品,所以最多蹲个ฐ十天半月就出来了。当地和我们对着干的有另外一个团伙,为的外号叫“四哥”,此人心狠手辣,哪里有钱搞哪里就有他的影子,赌博,卖摇头丸,甚至听说他还搞少量的毒品,估计是真的,大量的毒品他没有来路,搞少量的符合他的性格和情况。收巨เ额保护费,曾经和手下把一个ฐ拒交保护费的小商铺老板砍断手筋。我承认我没他狠,没他那ว么残暴,但我讲义气,我比他有头脑,兄弟们跟我的出大事的没有,日子也还混得马马虎虎,有吃有穿有喝有玩。他们在心里认我是老大,我也和兄弟们有难同当有福共亨。读了几年书๰,有点文化,所以我的心不是很黑。我带着我的兄弟们,什么事都不敢做绝。收保护费收得不多,那ว些商铺可以随受的,哪家商铺这个月没生意或出了什么事,我都好商量可以免交或少交,他们也乐意,因为“四哥”他们那ว帮人经常来这边的商铺敲诈勒索搞事,商铺的老板们又不敢报案,怕遭报复,而我和我的哥们可以出面替他们摆平或撑腰,收费又不高,所以他们很乐่意交给我们保护费。开赌档,来赌博,娱乐也有,靠赌财也有,但不能赌太大,过五千的马上请你走人。不能连累家人,父母气,老婆哭,孩子闹的也๣请你到别的地方แ去赌。所以,虽然警察来端过几次窝点,但每次都没搞大动作,我们兄弟们得以混下去。

半个月前,“四哥”的几个手下兄弟碰到เ我兄弟“锥尖”落单的时候打了他几巴掌,锥尖告诉了我和兄弟们,我和兄弟商量不能就这样。晚上,我们召集十几个人在虹门桥路口拦住了四哥和他的手下,要打锥尖的那几个给锥尖下跪认错,四哥他们当然不干,嚣张得不可一世,老头性急,狂喊一声“我*你妈”兄弟们就跟着老头冲向在对方,拼了起来。

在混乱中ณ,我追着一个人打,那小子不够打,长得挺高的,可惜瘦了,挨了我几拳后痛得眦牙裂嘴的,我就手下留情说了句“怕痛就不要出来混,今天放过你。”然后转身准备冲向追着锥尖打的对方两个人时,那个ฐ高个子竟然在我转身背对他的时候,拿起路边摊上的棍子一下就砸在我的腰上,顿时一阵窒息的疼痛从我的腰部传到我的大脑神๰经里。就在这时,“呜,呜”的警车就开过来了,刚才还打得头破血流的两伙人马上像散集一样四散溜了。我正怒火朝天,眼里不顾即将到眼前的警察,几步就追到刚才偷袭我的那个现在准备开溜的高个ฐ子一顿狂砸,正要松手跑路的时候警察也到เ了,把我给逮了。老头正准备回头拉我跑的时候看到我被逮了,就转身朝黑暗地方แ溜了。大部分逃走了,被逮的有五六个,我们这边只有我被抓,四哥那边有四五个ฐ被抓,因为朝着四哥那伙人跑的方แ向去抓人的警察多。

我正想着,“快到了。”老头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我抬眼一看,“得胜酒吧”就在前面十字路口的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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