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点水。”周长春放下身段拿一次性纸杯给董学斌倒了杯水。
董学斌快速收拾了一下心情,“就是昨天没睡好,谢谢领导惦记。”
董学斌啊董学斌,努力呀!
早晨研究了会儿股票的董学斌出门有点晚,几乎ๆ是卡着上班时间进的办公室。
常娟往嘴唇上抹着唇彩,“呵呵,小董你就甭谦虚喽。”
拿着演讲稿,董学斌上楼去了杨一中的办公室,一呼气,他满怀信心地咚咚敲敲门。
周长春看向郭攀伟几人,“攀伟,小常,顺杰,你们也都写一份,用点心啊。”
董学斌在办公楼走廊里将伞一收,推开了综合办的门,“常姐,谭子,桩子,早ຉ上好早上好。”
“哼,应该什么呀,我告诉你,郭顺杰仗着自己้跟分局政委关系不错,总在综合办拿老人的架子使唤新า人,好像他是综合办领导似的,我刚来那ว会儿也没少帮他跑腿,可招人恨了,对了对了。”谭丽梅又压低了些嗓音道:“你和孙壮来综合办之前,就有一个挺不错的小伙子让郭顺ิ杰给挤搭走了,成天让人家干这干那,谁受得了呀?”
但键入进去也没有什么反应——密码不对。
“慢点慢点,谁跟你抢似的。”瞿芸萱大眼睛一白他,扯出一张餐巾纸给他沾沾嘴角,温柔道:“昨儿第一天上班吧?感觉怎么样?姨可告诉你啊,跟机关里不能乱说话,那儿是个讲规则ท的地方,要是万一给哪个领ๆ导得罪了,你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所以啊,不能再像上学时候那样了,该少说话就得少说话,该奉承领导就得奉承领导,懂不?”
董学斌眨巴眨巴眼睛,合上键盘,马上自告奋勇地走上去,“谭姐,我来吧。”
下了车,那又高又胖的壮汉青年左右看看,迈着大粗腿朝董学斌走了来。
许阿姨的唇角僵硬住了,“是不是弄错了?你笔试过了?多少分?”
瞿芸萱一叹气,“顺其自然吧,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姨看着心疼。”
正当董学斌竖起耳朵准备听题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稀稀拉拉的脚๐步声,几个男ç男女女说说笑笑地从敞开的门前路过。
董学斌生硬地说了一个字:“……行。”
关于面试考的温习董学斌也没有落下,他几乎一天十几个小时都在查资料背东西。官场上大大小小的条例,金融圈琐琐碎碎的规则,总之ใ庞杂得很,能吸收的尽量都吸收进肚子里,多知道一点总没有坏处。
董学斌翻翻白眼,谁说我没考上的?
“哼!”小东转头进了教室。
数量关系的题型还好说,董学斌大学刚毕业,很多知识都没有丢下,算计算计几乎全答了上来,而且正确率应该很高,言语的理解与表达题也差不太多,考虑考虑,想巴想巴,估计能答对大部分,可是判断推理和常识题这次太难了,好几十道题目,他觉得自己能ม做对一小半就不错了,最值得一说的是资料分析题,他估摸自己一道也答不对!
“你个小马虎蛋儿。”瞿芸萱笑着掐了掐他脸蛋上的小肉儿,“姨不跟着可不放心,栾姐,您跟家休息吧,外面热,您血压又偏高,别再犯了病。”
董学斌微微点头。
“我姓胡。”
完了完了!董学斌觉得自己在萱姨心中的好形象全毁了,有口难辩道:“不是那样!我!我刚拿错了!我……”根本解释不清了,他忽然想起今天到底能ม不能后退时间还没来得及试验,立刻喊了句“back!”
贤惠,体贴,温柔,这都是瞿芸萱的代名词。
饭后,老妈边收拾碗筷边看着电视上的黑白老电影《地道战》,他则回了卧室躺在破木头床上,对着掉了墙皮的天花板发呆。左想来,右想去,现在京城的大学基本没有管分配工作的,自己也拿到联合大学的毕业证了,要是考不上公务员当不了官的话,以后该怎么办?
“大爷,我扶您过马路吧。”
得,再差一厘见底,已经跌成这样了,今儿也肯定涨不上去了。
董学斌最后的机会彻底破灭,顿时放弃了炒股的想法。
“咦,斌子也炒股啊?”路过他身后的谭丽梅好奇地凑过脑袋来。
董学斌笑道:“没有,瞎看看而已,股票风险太大。”
“你看啥股呢?诶?长虹权证?怎么跌到两厘钱了?是不是明天停牌啊?”谭丽ษ梅还真懂一点股票,“嘻嘻,发行权证也不知是谁想出来的主ว意,圈钱啊,太坑人了,你看你看,甭管认沽权证还是认购权证每回都得跌到0。001,我看以后证监会也不会发权证了,行权什么的全是白搭,傻子才买。”
一旁的桩子道:“是啊,买什么也别买权证。”
常娟听见了,也道:“我爱人以前买过马钢的权证,结果赔了个底掉,唉,那股忒矬了,姐也劝你别掺和。”
董学斌深有所感,“我明白,权证这玩意儿就是个无底洞,您让我碰我也不敢呀。”以前他家有钱的时候,董学斌跟母亲一起炒过股,赔了不少,对权证的风险了解颇็深。
上班时间到เ了,谭丽梅抱着一摞文件快步去了复印机前。
这边股市下午盘也开两分钟了。董学斌最后望了眼长虹权证的股价,还是0。020元,就下意识地关掉了股票软件。可下一刻๑,董学斌却愣住了,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我靠!不对!不对啊!
0。0่20元是两分钱!
不是0。002元的两厘!!
真的假的啊?长虹权证下午开盘后涨了足足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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