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感情这麽好,我那麽爱你,你也这麽爱我。这天夜里,陶朵腻在魏隼的怀里头,她翻着一本时尚杂志,突然这样说着。
沉沉夜里,陶朵待在书房里头处理着工作,盘起双腿坐在椅子上,她咬着笔,伸伸懒腰。
他很喜欢。
向来以火爆脾气闻名影坛的导演啊,即便不是第一次合作了,陶朵还是有些害怕。
半醒状态的陶朵是很蠢丶ย很不理智的,当真以为她那颗脑แ袋和铁块一样的硬,想都没想,就这麽结结实实地往魏隼的额头撞了下去,这一撞,魏隼是被给痛醒了,而挂在他身上的陶朵则是双手捂着通红的额头,疼哭了。
视线瞥向手机,她看着上头显示ิ的时间,不由得有些感叹。
好不容易走到魏隼工作的地方,陶朵一顿,突然有些却步。站在门口,她踌躇了一会儿,良久,才拨了通电话给魏隼。
喜孜孜地接起,她话都还没讲呢,手机另一端便传来噼里啪啦的骂声。
魏隼:……
跟在他的身後,陶朵泪眼汪汪,拜托!
很久ื没和魏隼这样悠闲地走着了,她有点儿开心。
没想让魏隼担心的意思,故作轻松,陶朵抬头,随後将嘴巴๒靠近了他的耳朵,小小声地道:我踢了上司那话儿。
按了按酸疼的颈子,魏隼眼底全是无奈,他低声呢喃:真是,居然这麽不凑巧。
连衣服都没有穿上,她直接往床上一躺,身上的水珠滴落至白色的被单上头,形成更深的一层印子。
这样的情绪无法发泄,她只好把过错都推到魏隼身上,连带的是更加怨怼於他。
不公平吗?可她管不了那ว麽多了。
盯着鞋尖,一旁道上的老旧路灯清楚映照出他们俩的身影,她咬着下唇,定定地看,像是要把这样的画ฑ面刻入眼睛,忽然,她看见魏隼贴在西装裤上的手指微微一弯,她下意识地抬头。
然後她看见,他修长的手指从口袋里掏出包烟。熟练地点火,菸头上的火光有那麽一瞬闪了下,捏着菸身,他低着头,用力地吸了几口。
吞云吐雾,弥漫了四周,掩去了眼前的光景,就连他的身影都有些看不清了。
菸究竟不是好物,呛鼻且伤身,她皱着眉,神情厌恶。
前方人影突地一动,往前走了几步,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倚着一边的墙,默不作声,向来挺直的背微驼。
像是被全世界背弃一样,那麽可怜。
火气就这样上来了,她抿着嘴,随後语气不善地丢下一句,我要走了。
她的脚步急促丶ย有些快,尤其是在经过他身边时更加明显;双手攥紧,她本是绕至耳後的发丝垂落下来,盖住了小脸。
他忽然出声,语气是不容拒绝。
捻熄了香菸,他扯住了她的手臂,淡却强硬地说,我送妳回去。
他还说,夜深了,妳一个人不安全。天冷了,妳穿的这样薄,当心感冒。
他的手劲有些大,弄得她有些疼,可她没有吭声,只是任凭他拽着她的手,跟着他走,然後坐上了他的车。
车外头冷,里面也是一样,狭窄的空间让人更觉得压抑,心堵得难受,她垂眸,有些想哭。
她什麽都不明白。
不明白自己为什麽生气丶ย为什麽难过。
抬起头,眼前是川流不息的车河,拥挤狭隘,而身边是爱人,曾包容她的任性丶接受她那颗狭小丶ย不容沙粒的心。
於是她问了。问,你都没有什麽想说的吗?
菸草的味道还在,淡淡的,她以为ฦ他从不抽菸的。
天娇乱情
红灯促使他的车速慢慢缓下,最终停止,他手紧ู握方向盘,轻轻叹息。
淡薄的唇瓣轻启,他的嗓音有些低,像大提琴那般幽沉好听,紧ู捉她的耳朵。他说,陶朵,既然选择了就别後悔。妳已๐经不是孩子了,妳得为自己้选择的生活负责。
这是她第一次这麽讨厌他的成熟稳重,她宁愿他现在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的随意而为丶ย骂她的任性。
她忽地笑了出声,叫他闭嘴别再说话。
车辆一路行驶了好久ื好久ื,她以为一辈子就是这样,和爱人一起,看看世界ศ光景丶走遍天下之路,最终,待在属於他们的家,安然平淡地度过馀生。
哪知这麽快便烟消云散。
那ว是曾经的幻想,包裹着蜜糖,无比美好,如今却全被现实给磨去了大半。
车子平稳地停了下来,她一怔,随即动作,指头慌乱地解开了安全带,她朝他轻声道了句谢谢。
因为紧张,尾音都在发颤。
思绪还在飘忽,她环顾四周。
熟悉的街道丶熟悉的公寓丶熟ງ悉的一草一木,还有,她曾以为熟ງ悉的眼前人。
突然就觉得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