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
镇三关这时豹眼圆睁,瞳孔瞬时紧ู缩,心口猛然一震,狠狠盯住书生,目光像是两把楔子锁住了对方的眼睛。
男ç人猿臂一伸,轻松地擒住小凤儿的脚丫,将墙上挂着的人扽回怀中,两臂只轻轻一送,把娃儿的两条腿搭上自己的肩膀,将一只小凤儿亲亲热热地抱在自己的胸口。呼着热气、带着酣然烧酒味道的嘴唇,隔着中ณ裤磨蹭着少年胯下嫩嫩软软的一挂小物儿。
张大稗子是这石包城里有头有脸的大户,早ຉ年间走方行医为生,后来在关内关外贩卖名贵药材发了家,如今在这石包城固守一隅,名下有耕户数十,良田à百顷。能做得一方的富绅,自然跟官府、治安团之类也有交情,平日里上下打点,不得罪各方神灵。只是很少有人知晓,这张大稗子当年能发家,马队、驼队在边关大漠往来穿行,过玉门关畅通无阻,这里边儿也有野马山老掌柜从中保驾护航的缘故。
“饶了你?哼!那ว柴胡子又是怎么回事?那天在酒楼上,你背着俺都跟他说啥了?”
丰ถ老四撇撇嘴,看了大掌柜一眼,眼神分明是在说,我不讲自然有我不想讲的原因!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那姓柴的不是好人,当家的可要提防着他!”
“伙计,这马可是卖的?”
一只骨骼纤瘦如幼嫩竹节的手掌,正紧紧攥着刃柄,力道攥得关节和指甲已๐然发白。
一桌的人听得都瞪大了眼睛。
镇三关似乎知晓少年心中ณ的疑问,嘴角不屑地抽动,哼道:“老子也不中意男人!从来就没想过,竟然跟个爷们儿整这种烂事儿!”
“老子这么大个ฐ人,用得着你挡枪子,俺自己不会躲?俺让你做保镖,是想平日进进出出的,都能把你带在身边儿跟着。这样,老子总能看见你,盯着你,提防着枪子儿伤着了你……谁叫你离了俺一个人乱跑的?!以后别ี这么瞎整,行不?……”
脚上失了功力,身子骤然下坠,把持不住全身的份量,手脚挣扎着跌落!
这时侧过头去,与身边那穿着一身金棕色缎面衣服的人,一阵耳语。
“是啥先不说,把人放了吧。娘们儿不乐意,何必要来硬的!”
息栈苍白的面颊这时露出了一丝涟漪,唇边竟然浮现似梨花带雨般的春容,看似浅淡虚弱,眉宇却分明隐含某种艳丽ษ凄绝之色,把大掌柜看得有点儿呆了。
黑狍子手里抱着两大包物件儿,飞也似的绕过羊杂碎锅,穿过磨房,从马厩的十几匹马中间往复穿梭,又越过草料槽,滚过长条饭桌,试图摆脱身后之人的穷追不舍。
第二十二回忆往昔剑影刀光
少年仍然没有吭声。
黑狍子没有防备,那凳子立时绞得脱离了他的屁股,被拽飞了。这厮身子下边儿一空,两腿没有撑住,立刻就坐到了地上,羊肉面汤撒了一身!
黑狍子插话道:“啥?你就管她叫红奶奶,红姑奶奶!”
第十二回敦煌城烈马寻踪
息栈迟疑犹豫了片刻๑,心中终归还是放心不下那千里之外太子殿下的安危,决然看了镇三关一眼,提脚飞身扑向马厩。
少年的眉心突然一拧,面色雪白,薄唇紧锁,双目中两ä缕杀机勃然尽露。
军师也是面有异色,喃喃道:“息栈?……你什么เ路数?哪条道儿上的?有报号么?”(1)
辽阔无垠的一片荒漠。
岩洞深处干燥僻静的一角,息栈和大掌柜以牛皮垫裹身,躺在一起。
黑暗之中四目想对,静静地望着。凑上唇,贴合在一处,轻含对方的唇瓣,令人心安的温热与柔软,情到深处的抵死缠绵。
“当家的,知不知道紧咬咱们不放的那一路敌人,究竟是谁?”
“看着不像官军。”
“不是马家军的人?”
“不是。扛得家伙事儿和摆得那阵势,是土匪。”
土匪?
土匪
息栈和镇三关对望一眼,同时轻声念叨出名字:“柴九。”
息栈这时心中只恨当日在安西城,怎么没有把那ว姓柴的家伙给一剑戳死。妇人之仁,留了个祸害,如今竟然如此凶残,差ๆ一点儿就害了大掌柜的性命。这厮果然是块狗皮膏药,死咬上了就不松口,穷追猛打,纠缠不放。
下次若是再见着了这柴皮膏药,定然要血今日之仇!这鸟人敢打伤了自家男人,小爷在他身上也戳十个八个窟窿!
大掌柜拉过小凤儿的手,两只小手掌如今缠满白布条子,偶尔□出一块骇人的红肉。
“傻羊羔子,疼着了吧!逞能”
少年冷哼一声不答话,翻过手掌,用没有受伤的手指甲,轻轻抚着男人的面颊。
男人眸子里流动着两抹浅浅的柔金颜色:“羊羔儿,老子是不想欠了你。老子要是这回真的躺了,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
“你知道就好。”
“呵,老子打从娘胎生下来就是个土匪,这辈子就是打打杀杀,亡命边关,将来也不会有啥好下场。羊羔儿,你可真的想好了?”
少年的两枚凤眼刻着决绝,恨恨地说:“你别跟我讲这些,你还没娶ດ我呢!你说了要跟我成亲的,你这人说话究竟算不算数呢?”
镇三关咧嘴笑道:“老子说话算数。”唇齿畔依旧是几缕迷人的深刻皱纹。
息栈倔强地啃咬下唇,瞪着男人:“好,我信你的话,那我等着你娶我。”
说话间眉心扭在一处,眼眸径自涌ไ动淋漓雾水,喉间哽咽:“从来就没有人说过要娶ດ我的话,上辈子没有,下辈子不知道在哪里,就只有你一个你不能说话不算数,我就等着你娶我的”
大掌柜定定地望着小凤儿,这时扯过少年的一只手,探进自己的裤腰。
息栈皱眉:“你干嘛ใ”
“老子‘想’你。”
息栈窘得哭笑不得:“你这会儿还能‘想’我?”
男人挑眉笑道:“咋个这会儿就不能想你?俺天天都想着俺媳妇。”
“你又不疼了?刚才也不知是谁疼得到处咬人!你也不怕待会儿血全都涌ไ出来”
“呵呵,过来,羊羔儿,让俺再摸一把小嫩肉儿”
缠着布条的粗糙手指,没了往日的灵巧温软,这时略显笨拙地在男ç人身上抚弄,偶尔碰疼了各自指缝和腿上的伤口,皱眉,喘气,轻声地咒骂。
息栈把大掌柜的头楼到怀里,摸摸脑后的硬发,轻声哄了哄:“不要胡闹,乖等你好了,等你伤好了”
喉间压抑不住抽泣,泪水偷摸流淌。男人凑上来吻,吮干净挂在息栈眼角和脸庞上的道道泪痕,粗裂的指痕在少年的胸腹与腿间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