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连她哥哥都不敢得罪自己,九妹又能有什么本事?母亲早就说过,四房的人性子软,最怕生出事端惊动府里,必是不敢吱声的。
真的是累极,都不用婢子服侍,自己脱了绣鞋就直接往软床上倒去,连金钩上的蓝色纱帐都不曾放下。
何青蔓琢磨着,突然就想到เ了一个人,她不确定的试探道:“宸王?”
到了屋里,婢女奉茶退下,李姨母抱住了娘亲低泣。
六小姐很敬重长嫂,现如今被对方这般瞅着,心中甚为踌躇。
右手被卢氏握着,何氏亦不挣脱,只语笑吟吟的奇道:“弟妹真会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是在紧张侄媳妇要欺负绮姐儿?你莫胡说,否则回头大嫂和侄媳妇若因此而生出误会,疏远起我们母女,我可是要将责任怪到เ你身上的。”
原是温馨团聚的时刻,她尖锐的声音响起,便显得格外突兀刺耳。
她就指着那物问道:“娘,这枚银葫芦找回来了?”
顾绮年撇撇嘴。
连笑容都让人发毛,明明没做什么啊。
是那种明知将要失去却又无能为力的预感。
顾ุ正语重的道完,略有复杂的再叹道:“京城里,最近不太平。”
毕竟,顾绮年离京时,尚不足三岁。
坐在妆镜台前,齐妈妈亲自替她散发取钗ู。
范倩婷下意识的拉住她,望着星光映衬下顾绮年淡淡粉润的容颜,心底就泛起酸楚和委屈,她觉得命运不公。
“那也得找,李莲总是她表姐。”
只是,现在既决心和妻子儿女过安逸生活,他也不愿用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她以为,人没有自知之明,也总会有几分良知理念。
顾老爷本就是在外当官,府中ณ没有足以见证的长者,如若连嫡母都不当场,那她儿子就是进了顾家的门都名不正言不顺,将来会不被族里认可的。
李莲自幼受尽欺凌贫苦,极有可能觉得就算回不了公府侯门,做个官家侍妾也比嫁给农汉强。
让何氏牢记在心,就是为了防止见面尴尬。
身后传来“吱呀”的启门声。
范倩婷慌乱过后,即恢复了常色,热情的上前唤道:“琦妹妹,你从夫人那出来了啊。”
她曾听爹提过,当今皇上是明智的君主,赏罚分明,鲜少殃及无辜。
花容见其愁眉深思,不免劝道:“小姐不必忧心,等会见到夫人,她定会告知您的。”
果不其然,范倩婷叹息着松开手中棋子,面色失落道:“以顾叔叔的才华,年后定是要高升到其他地方แ去的。琦妹妹,”她伸手欲握对方之ใ手,熟知顾绮年却正好端起旁边的茶盏。
顾家是当地望族,在官商军三界都有不小的势力。
如现在这种小事,又是李莲这等无关紧要的人,母亲能过来才是奇迹。
望着悠闲自得的顾绮年,顾南华不由在心中犯起嘀咕,爹娘总说他木讷,言自己书呆子不开窍。
说着,李莲便从地上爬起,额上的碎发早已被雨水淋湿。
蓝ณ苏年纪小尚不稳重,银娟理解对方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