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我已趴着身子,睡在一张陌生的床榻上。窗外,一抹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印在我的半边侧脸上,打出忽明忽暗的光辉,恍惚如梦。
随着这双靴在我面前停下,我看到自己俯跪的身形正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我忍不住“啊”的一声,跌落在地。
她抹了一把还挂在脸上的泪水,一副诚恳的样子,回道,“有。”
“嗯?”
我竟然看得有些入了神了,而他,也终于现我在偷看他,转过头,对着我有些痴迷的眼神淡淡一笑,轻言道,“好看吗?”
“刚才那ว般泼辣,还以为你是什么女中豪杰,原来竟也这般胆小?”看他神色自若,气定神闲的样子,好似刚才的惊险不曾生过一般。
我淡淡一笑,随即正声道,“看公子的装束,非富即贵,却怎么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知晓呢?”
他以为ฦ他是谁啊?
虽心里清楚,这份幸运怎会如此轻易降到เ自己头上,可看着燕儿一脸的兴致勃勃,也不忍心拂了她的意。
谈到舞,她竟高兴地一拍手,激动地感慨道,“姐姐的凌波之ใ舞,真真堪称前无来者,后无古人,看来我们姐妹终于要扬眉吐气啦,以后在百花楼看谁还敢欺负咱们。”
金莲点水却不落,真正的踏浪而舞,美好的身姿ู在莲间穿梭,蹁跹摇曳,如莲花凌波,水中穿月。大文学
况且,我孑然一身,两袖空空。生,不会有人在乎,死,亦不会有人怜惜,无牵无挂,又有何可惧?
想到这些,心,仿佛也开阔了些,端起粥,大口地喝了起来……
一连几日,除了哑婆婆每日按时送餐送药,再无其他人入内,
包括他。大文学
日子好像静止了一般,变得慵懒โ而无聊,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我背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疤,脱落,身体也大好,可以下床走动了。
可是我知道,日子绝对不会这么เ平静地过下去。
果然,在一个阳光慵懒的春日午后,我即将昏昏欲睡时,他如上次一样,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的床榻边。
仍旧是那一袭玄色的锦袍,墨黑的丝用碧玉金冠束起,颀长的身形在床边投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
“看来身体已经大好了?”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盯着床边的阴影,并不愿直接回他,只是漠然地应道,
“王爷,我实在猜不出,卑微如民女,能ม为您做些什么?”
我知道,从他用真气为我疗伤的那一刻๑起,他救我,绝非是因那一掌的缘故。
今日,我想知道原因。
“好,聪明的女人”,他薄唇微扬,看似赞许。
“本王要你入宫”,
“呵呵”,我无奈地苦笑了两声,
“恐怕,并非入宫这么简单吧?王爷想要的,是一颗——棋子吧?”
说完,我转过头,斜睨着他。他的双目又如同上次那般微眯了起来,周身又开始散出冰冷的气息。
“怎么?你还是不愿意?”
我的心思竟被他洞察地如此清楚。
我莞尔一笑,
“不敢,王爷让民女去做什么เ,民女便去做什么,更何况,王爷还如此悉心地照顾民女,这份天大的恩情,民女岂敢不报?民女可不想枉费了王爷的好意,再死一次。”
一句一个“民女”,看似句句感恩的冠冕之言,不知于他听来,又会作何感想?看他步步地逼近床榻,我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他会再次怒,要了我的命吗?
“好一个伶牙俐齿”,他低声缓缓道,随即却抬起手,向我伸来……,
当粗糙的,带着些薄茧的手指摩挲在我娇嫩无暇的脸颊时,我的后颈่也随着他指尖的冰冷,凸现了一片密密匝匝的颗粒。
他墨如黑潭的眸底中,分明现出了一些复杂的情愫,仿佛淡淡的悲叹中夹杂着一丝浅浅的眷念,而他随后的一句话,更是让我疑惑万分,
“你还真像她——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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