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重得快盖上的时候,董田妹的房间门忽然打开了。
仅剩五万元,怎能不担心呢?
但是额头上那个伤口正汩汩的流着温热的血,几乎就要染红了眼前所有景象,也让看去的一片模糊晕眩;如果再不处理,他就要血尽而亡了。
他当然知道像他们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既ຂ没有帮派靠山,又没有固定的营生管道,通常有多少花多少,顾得了今天便顾ุ不了明天,其实就是“及时行乐่”主义者,身边经常是没有什么钱的。
董田妹抹干泪,不愿得罪自己的“大恩人”
然而一直滚落的泪珠怎么也止不住,咬着唇,呜噎声还是一直溢出来。
“要哭就哭嘛,看你这样更难过。”于庭凯不耐烦地说。
怎么เ做也不是,董田妹咬着唇,拿着手帕一直擦泪,连呜噎ດ都不敢了。
“好了好了,怕你了。”于庭凯一把搂住她。“肩膀借你靠一靠,不要说我不体贴啊。”
怎么เ说将来都要靠她吃饭,不顺着点说不过去。
董田妹一靠上他的肩,眼泪就再也止不住了。没一会,于庭凯的衣襟湿了一大片。
“没出过远门啊?”
董田妹摇摇头。
“真的连台北都没去过?别‘耸’了好不好?”
“去…去过一次…”
“真的啊?还不算太‘耸’嘛。什么时候?”
“国小…毕业旅๓行…”董田妹抽抽答答的说。
于庭凯“噗”一声笑出来。
“喂,你真的是名副其实的、争咖耸。耶,到台北不要叫我带你去逛国父纪念馆、总统府什么的。”
“我…我是要去赚钱的,不…不是观光…”
于庭凯点点头,安抚着说:“对嘛,要赚钱就要开开心心的,客人可不喜欢看到哭哭啼啼的小姐。”
“什么…客人…?”
于庭凯也懒โ得解释,反正人都上车了,无须编谎话。
“到เ时你就知道。”
董田妹没再追问,靠着他的胸膛,只觉得心里安定不少,一时忘了男ç女之防,真想就这么เ靠下去。
“到台北…你会不会丢下我?”
于庭凯心里直想发笑,就怕到时她会像瘟神一样甩掉他呢。不过他不会给她这个ฐ机会的,毕竟她是他的“生财工具”
低下头正想回答,迎上董田妹水波盈盈的秋眸,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有全心全意的信赖,一时间堵的他说不出话来。
“不会…”
“那ว就好。”董田à妹安心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自从决定上台北,她心里就把这个相处短短几天的男人当作自己最重要的依靠,以往对男女之ใ间的界线和防心,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可能是缺乏安全感吧,知道自己้将要到一个ฐ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随便一棵“浮ด木”都想捉的紧紧的。
以后她只能依靠他了。自从他救了她后,她心里一直对他有分亲切感。在台北的日子有他相伴,也许不会如想像中的那么恐怖了。
于庭凯怔怔地抚着怀里她柔顺的发丝,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怪怪的感觉。
董田妹不知何时睡着了,轻微的呼吸喷吐在他穿着薄薄夏衫的胸ถ膛。
于庭凯指尖轻轻划过她柔嫩的脸颊,心里想着,生长在烈阳高照的渔村,能有这种白里透红的肌肤还真少见。瞧她脸上像掐得出水来似的,晶莹剔透,想必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是这么油光水滑吧?这种上等货色要拱手让人享用真是舍不得,自己都还没睡过这么上品的女人。
想着想着,神智有点恍惚。如果这是自己的女人,他一定舍不得让她堕入烟花,肯定让别的男ç人看一下都不行。半晌,他甩甩头,抛掉满脑แ子奇怪的思想。算了,自己要什么女人没有,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货色,还是留着赚钱比较实际。
他取出一件薄外套,轻轻覆在她身上,跟着闭上眼假寐。
两人头靠着头,相互依偎着,那模样就像一对交颈而眠的鸳鸯。
*โ**
到了台北,已经是深夜了。
于庭凯打着大大的呵欠,随手招来一辆计程车。
上了车子,董田à妹才突然想到เ:“今天晚上我…睡哪?”
颠了一整天的野鸡车,于庭凯的脾气已经很不好了,粗声道:“反正不会让你睡公园啦,问那么多!”
车子来到一个老旧的社区,他的小套房就位在这里。
这间小套房还是妈妈桑借他住的,否则以他一有钱就花个精光的个性,存到下辈子也买不起一间厕所。
于庭凯摸索ิ着口袋,好不容易掏出钥匙开门。董田妹一直默默跟在后头,手里提着从屏东带上来的全副家当,手都发酸了,也不敢叫他帮忙提一下。
踏进玄关,一股霉臭味扑鼻而来。
董田à妹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掩鼻,心里纳闷这样一间充满腐臭的房子也能ม住人吗?
可是于庭凯却好像没事人一样,吊儿唧当的一摇一摆走进去,脚๐上两只鞋子“咚咚”两声甩掉,各自离得远远的。
董田à妹也不敢多问,默默跟进去。脚下的凉鞋很安分的摆好,顺便把玄关的鞋收一收,各自归位。
“回家真好!”于庭凯一见到床,大咧咧的一躺,嘴里发出赞叹。
董田à妹局促的站在房门口,对这满室的凌乱也感到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