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景仁帝又送了怒放的冬菊让林嫔赏暇。
明依忙道:“回皇上,娘娘只让怀恩跟着了。”
明依冲屋外嗔怪道:“娘娘歇着呢,大呼小怪的做什么?”
“你这种吃法倒是新鲜。”
明月时常会找怀恩的麻烦,不是说她把东西放错位置,就说她洗过的杯碗不干净。总之,只要能找到怀恩错处的地方แ,她从来不会放过。
“这两ä人容貌你可还记得?其他的呢?一点儿都记不起了吗?”林美人神情戚然。
怀恩心中苦笑,他果真把她忘记了。
“奴婢拜见庄嫔娘娘。”
小安子脸色一变,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拽什么啊,怀恩不禁白了他一眼。
那个位置,只要一进了房间,就可以看得它。
他星眸微阖,任夜风吹起他的丝,时而贴着他白皙晶莹的肌肤,时而又拂过他薄薄的微微扬起的唇边。挺直的鼻子,如莹雪般衬着幽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忽闪着明亮的光芒。
翠莲矫情道:“有什么可高兴的,也不过是给主ว厨打打下手罢了。”
天恒不意见到天凌的目光里充满着温柔。再看向怀恩,她低着头,默默无言。两人之间似乎有些天恒眉头一皱,不可能,身份差得太多了。
两位哥哥的对话,他一字不漏地听在耳里,眯了眯眼睛,化作嘴边一丝嘲弄地冷笑。
福顺心中暗自叫苦,硬着头皮回道:“回皇上,四皇子从上书房出来后,说是想自个ฐ儿待一会儿,打奴才回来取娘娘的画像。奴才取了画像正回赶的时候,就听到เ有人喊落水了。呜呜---,再后来”
细雨绵延了三四日未停。雨水顺着屋檐的串成银珠‘滴答’落下。一滴、两滴、三四滴都说滴水穿石,不知这落了几日的雨点可否已将顽石打成凹洞?
翠莲见她焦急,“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
于是,怀恩把心一横,换了衣服跟着翠莲偷偷地跑了出来。
待怀恩看清楚是翠莲时,忙抚了抚胸ถ口,笑道:“你啊,吓死我了。”
翠莲的间谍工作仍然做得很好,宫中的后妃哪个长得美,哪个得宠,哪个生了病她都一清二楚。有时路上遇到เ怀恩,就会趁人不备给她塞点糕点、水果。或者偷偷找到เ怀恩,两人一边吃糕点一边闲聊宫中八卦。这给怀恩的宫中生活带来了另一种乐่趣。
可是没有一个孩子的鞋是少一只的。
门‘吱嘎’一声推了开来,又轻轻关上。
“这里是张贵三家吗?”
那胖女人的手劲儿真大,稍一用力带上衣襟,文心就痛得皱起了眉头。
“怀恩,时间来不及了,你听我说,无论是你活着还是我活着,一定要进入宫中,记住,只有进宫才有活下去的希望。”玉凤急切地低声说道。
“微臣见过皇上。”
从五品:长姑姑
“姐姐好些了吗?”
怀恩将油灯挑了挑,屋子里的光线亮了许多。
明依对她感激地一笑,“好多了,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
“姐姐说的哪儿的话?怎地变得这么生分了。”怀恩拿起一旁缝好的小衣服,夸赞道,“姐姐真是好针线啊,若不是这衣服小,我倒真要穿了它出去。”
“你啊,又调皮了。”
明依放在针线,了一会儿呆,幽幽道,“自打娘娘入宫,我就跟在身边。平日里娘娘对我们都是极好的。凡是有了错处,能饶的都放过了。单就这份善心,试问这宫里哪个ฐ主子能比。这是我们做奴才的福气。年下弟弟又病了,家里没钱医治,娘娘知道后便悄悄地给我了银子托人带到家里头去……”
明依擦了擦眼睛,“这份恩德,我自是不会忘记的。我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เ。”
“姐姐,你的病没好,就别难过了。我想娘娘不会想我们报答她,才对我们好的。我们这些奴才生来就是为着伺候主子的,只要心里别存了对主子不好的念想,尽心伺候着,也就是对娘娘的好了。”
明依点点头,又笑道:“这话反倒让你这个ฐ小丫头说了。”
“姐姐也别一口一个ฐ小丫ฑ头的,过了年,我虚长十一了,进宫也不少日子,这宫里面的事情,我多少还看得明白。”
明依渐渐失了笑意,微有沉色。怀恩见她这样,也不再说话,两ä人各怀心事,默默无言。
“怀恩。”小冬子挑了棉帘,对她招了招手。
她心情闷闷地,不想出去,便坐着没动,问道:“什么事?”
“你还是出去看看吧,别与他在这儿吵。”
明依说着,冲里面正在小睡的林嫔看了一眼,生怕两ä人说话吵醒了她。
怀恩对小冬子摆摆手,随他出去了。
“什么事啊?”
“三皇子的宫里来人了,说是找你的。”
“找我?”
“嗯,在我房里呢。快点过去瞧瞧吧。”
一个年纪与怀恩差ๆ不多一般大的小太监,正站在屋里,见怀恩进来,上前问道:“可是宫女怀恩?”
“正是,你是?”
“我是三皇宫~里的,三皇子让我把这个给你送过来。”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她。
竟然是一本手拓本的《兰亭序》,怀恩欣喜之余,有些不解道:“三皇子说了什么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