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晓冉冷笑:“我先问你,你是男人还是女人?男ç人?好,什么叫男ç人?男人就是阳刚、大胆、敢作敢当,就是想到什么干什么เ——你畏畏缩缩,哪有阳刚可言,只能算阳痿——”何光绪满脸涨红,额头青筋迸出,松晓冉进一步激将——“倒是那崔爽,像个爷们儿:田韵夕喜不喜欢我是她的事儿,但追她是我的事儿。”何光绪彻底被激怒了:“谁说我不敢追她?明天一早我就告诉她。”松晓冉说:“想得美。”何光绪愣了愣,缓过神来,气得指着松晓冉,差ๆ点叫骂:“你……一会说变态,一会又说想得美,到底什么意思?”松晓冉说:“你想空手套白狼?雄屎壳郎求爱,还知道给雌屎壳郎送个ฐ粪球呢,你拿什么做求爱的资本?”何光绪似是寒冬里的炭炉,刚冒出火焰,突然被松晓冉一盆冷水浇下,顿时熄了。
松晓冉吃惊得手中的杯子都要捏碎了:“你小子故意的?”
“开除?”
“田韵夕。”
田韵夕身躯稍稍往前一倾,微微歪着头,迷茫地望着松晓冉大踏步走近。她抬起右手,想指点着他问,但纤细的食指还没伸直,整个手臂就又垂了下来,仿佛并不擅长此种问话风格,最终只是规矩问道:“什么事?”
“你看我这张就知道了——”前排男生掏出一张饭票,两张饭票并排一放——“看,明显不一样吧?”
“不不不不……”松晓冉双手狂摆。像下象棋一样,他次被女生“将”得如此狼狈。
松晓冉正要追问生了什么事情,忽觉眼前多出一个人影,抬头一看,愣住了。一个身穿红色Tຄ恤的女生正站在二人课桌边儿,将手中一张写满东西的纸片往何光绪桌面上一拍,气呼呼地说:“你一个人倒霉就是了,还拉别人下水,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这是复习计划表,你自己看着办吧。”整个语气嗑瓜子一样利索,松晓冉还没从这标准的普通话中反应过来——这声音干净得像是用漏斗过滤过,不带一丁点豫西味儿——女生话已说完,转身离去得更利索。她大概生气得厉害,走路时脚底用力很大,地面对脚底反弹力更大,整个身子一颠一颠的,带动着扎得高高的马尾,活像正在树枝间跳跃的松鼠的尾巴๒,惹人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