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婉惜则一直坐在原木凳子上,低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面前的人儿娇羞可爱,一本正经的样子,令凤轩有些迷糊,这倒跟京城中的传闻不一样,哪里像是痴傻娇憨,哪里像是胸ถ无点墨,明明就是个善良的姑娘啊!
在凌婉惜的心中,她一直觉得留着乔姨娘在凌府始终是个祸害,她防着乔姨娘做任何的事情,也想着若是有可能的话,一定将乔姨娘赶出凌府,彻底端了这个祸害。
而凌夫人许氏好似根本就没听到乔姨ถ娘的话一样,也并非乔姨娘所想怒斥凌婉惜,而是依然紧紧的拉着凌婉惜的手:“娘跟你说过,出门在外娘不在身边,你一定要守规矩些,让娘看看,你身上没被那十一公主打伤吧?那个十一公主凭什么打你……”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就连凤轩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年来,他在朝堂上默默无闻,为人低调内敛,为ฦ何在遇见了凌婉惜之后,他的内心动荡了不少。
而凤仪殿内此时安静了很多,康宁帝看着满目的狼藉,又看了看凌婉惜,才说道:“改日朕亲自给德惠郡主摆宴庆祝!”
他原本穿着一袭白袍,只见那袍子上一道血迹斑斑,秦王凤轩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咳咳……”
太子凤哲在众多兄弟中排行老三,他指了指身边跟随的太监:“去,将那德惠郡主唤来,本殿下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ม耐竟然让父皇册封为郡主!”
今夜燕王府宴请群臣,凌相也前去了,想到前几天这个小丫头跟自己说的话,凤轩总觉得是要有事情发生,她一个身居闺阁的大家小姐,又是如何知道父皇中毒的?他那天进宫一看就知道父皇中毒已๐很长的时间。
凌婉惜噘着小嘴儿继续说道:“惜儿肯定是乖๔,有趣的事么?哈哈……就是长姐被祖母罚跪祠堂,说好的不让用饭,可乔姨娘偏偏偷偷的送饭去,结果还得长姐上吐下泻,弄了一身的污秽……哈哈……实在是太有趣了……”
“乖丫头,不哭了,再哭就成花脸猫了,你父亲回来定要笑话你了!”凌丞相跟着圣上前去避暑山庄,已经快两个月了,眼看这天气快要入秋,想必圣上也快回宫了!
晋王乃是当今圣上的长子,德高望重,很受圣上的欢喜,不出意外的话,这大楚的江山社ุ稷都是要交给晋王的。
只是,她可不敢将这些话说出来。
撤去了膳菜,凌婉惜还惦记着心里的事,拽着凌老夫人的袖子嘟囔着小嘴儿说道:“祖母,秦王殿下说我这病需要安静,我看最近的天气并不太好,能不能免去惜儿每日来给您请安……”
凌婉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凌夫人许氏怒喝一声:“惜儿,不得如此胡闹。”
凌老夫人微笑着摆摆手:๘“无碍,惜儿养病要紧!况且这本来就是规矩,来来回回的请安,我也烦躁的很。”
“谢谢祖母的体贴!”凌婉惜笑着说道。
她要去秦王府,而且还是偷偷的去,她肯定要想个法子,让人不能ม去她的院子,而又得每日清晨来给凌老夫人请安,这些都得处理好。
“那祖母,您得下令不能让闲杂人等去我的院子叨扰我休息,我好好的休息好把病养好。”
“好……好……你这丫头!”凌老夫人伸手指着凌婉惜,一脸的宠溺。
凌婉惜心中甚是惊喜:“那祖母,母亲惜儿想您们了就来给你们请安。”
“好……好……”
*โ
秦王府。
白浅向来在秦王府就是混吃混喝,他出身药王谷,又是嫡传大弟子,丢下药王谷的繁多事物来秦王府。
凤轩脸色比之前好多了,依然是一身长袍,伫立在窗前,窗前有一颗合欢树,枝繁叶茂。
白浅看了看自家这个师弟,说道:“你魂不守舍的作甚,那小丫头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的。”
凤轩被人猜中心事,扭过头,一双清冷的眸子盯着白浅,顿道:“师兄修要胡说,我何时……何时……”
“还不承认!”白浅走到凤轩的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有心事就爱握着拳头,你看看……”
说着,低头看着凤轩紧握的双手。
只见凤轩一拳头就打了过来,也得亏是白浅眼疾手快,身子往后一退才躲开,而凤轩的招术又迎了过来,掌掌带风,似是眼前的人罪恶不赦一般。
“喂,师弟,不带你这样玩的。”陷境下躲开的白浅气喘吁吁的喊道:“你要杀人灭口啊!”
凤轩似是根本就没听见白浅的呼喊,招数越来越快。
打的白浅跳出屋子,边跑边喊:“不得了啦,你们秦王殿下要杀人了。”
丫鬟们对此丝毫不觉得奇怪,自家王爷冷清成那样到不会杀人的,定是这个白浅公子又如何招惹了自家王爷。
凤轩收回了手,长身而立,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没有一丝的表情,微风将他的长发吹起,凌乱的散在肩膀上。
“她何时会来?”唇角微微一动,那声音犹如蚂蚁般细小。
“师弟说什么?说她何时回来?”突然只见白浅倒挂在窗户边,一脸的嬉笑。
凤轩一掌打出去,那人就没了影子。
凤轩踱步出了屋子,看到院子里的丫鬟,冷冷的说道:“晚膳就不用给洛河院送了。”
洛河院是白浅住的院子。
丫鬟们看到自家王爷铁青的脸色,都颤颤巍巍的应了声。
哎,自家王爷何时会不这么严肃啊!
*
是夜,夜深寂静的,凌婉惜收拾好了包袱,郑重的跟紫ใ薇和紫夏两个人告别。
紫夏依依不舍的,哭泣道:“小姐,您真的要去秦王府啊?”
凌婉惜点点头,说道:“紫夏你别哭了,我又不是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