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改变,秦孟只觉得十分讽刺。
“你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很有把握,你怎么知道我会点头。”秦孟坐下来,由衷地说。
张瑶正抱着一大叠衣物,看上去颇为吃力。秦孟一见她,立刻露出笑容,上去帮了她一把。
“确实不方便。”
虽说秦孟和他说了那个所谓的“梦”,但胡靳武到เ底是他叔叔,两人之ใ间有感情在,真要他彻底疏远,那ว也是不可能的。秦孟大约也是想到เ这点,并没有逼他。
“笑什么笑!”胡宁远炸毛了,可一双眼睛还是离不开秦孟餍足□后愈发显得光彩四射的脸庞。
他之ใ前没想到เ会在k城遇到เ白辉,更没想到过了几个月白辉居然还留在k城没有走。说他运气差也罢,说是冤家路窄也罢,他知道今天白辉不会随便地放过他。
黑暗中胡宁远视物不清,却并不妨碍他凭借朦胧的影像发挥想象。现在的秦孟在他眼里性感而不真实。虽然秦孟只是因为极致的快感短暂陷入失神,ไ可在他眼里却成了小媳妇被人非礼之后的委屈无奈……他也不想想到เ底是谁先出手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平时不苟言笑,酷到极致的人物,居然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怕老婆!
所以不少人尚在观望阶段,就等着看到底谁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喂,哥,吃了没?”
但他还是有很多疑惑,“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愿意接受我?”
《美味情缘》已经杀青,秦孟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正好有时间去a市把老爷子的转院手续给办好。医院那边他早已经联系过了,钱的事情也解决了,就等把人接过去。
“喂。”
在这一瞬间,只见他背影一沉,原本幸福温馨的气氛陡然间冷了下来。
“你……”秦孟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因为他突然醒来而变得手足无措的人。
只听得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胡宁远在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一共有三个ฐ人。
脚步声在他面前停下,“妈了个巴子的,你说你们有没有点用,绑个ฐ人都能绑错。”
“大哥,这也不能怪我,当时天太黑了……”
“少他妈废话!一群废物!”
“大哥,现在咋办?那女人那怎么交代?要不把这小子埋了当花肥吧,一了百了。”
“瞎嚷嚷什么,把探照灯拿我来仔细看看。哎,我怎么เ觉得这小子有点眼熟ງ呢……”
正在这时,又有人来了。“大哥,人弄来了。”看来这群绑匪人还不少。
“快,拉过来我瞧瞧,别再弄错了。”
胡宁远心头一惊,眼睛悄悄张开一条缝,偷偷窥视。朦胧中,两个ฐ壮汉一头一尾地抬着一个白衣男人进来,看身形并不是秦孟。这下,胡宁远才松了口气。
“这个没错就好。两个先关一起吧,等验货的人来了再说。”
接着,只听哐啷哐啷几声响,那群绑架犯将入口处的铁门锁好,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显然打定主意不怕他们逃跑。
脚步声远去,四下一片死寂。胡宁远躺在粗糙冰冷的水泥地上,冷静分析起目前的状况。
从那群人说话的回声来判断,他所处的地方很空旷,应该是个废旧ງ仓库。而混杂着尘土味的机油味恰好证明了这一点。这种老式的工厂仓库,x市有很多,主要集中在老城区一块,真要排查起来并不容易。
刚才那群绑匪说的话,也证明了胡宁远一开始的猜测,他们想要绑架的是秦孟,但或许是信息不到เ位,绑错了人,可见这伙绑匪并不专业,只是几个ฐ不入流小毛贼。可就是这几个小毛贼让他阴沟里翻了船。
这让胡宁远又是愤怒又是庆幸。幸好是他在这里,如果是秦孟被绑架,他该早该急得发疯了。可现在他失踪了,秦孟会知道吗?
想到这胡宁远心头萧索ิ。这阵子,他时常在想,到底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已๐经听从秦孟的意思,和二叔划清界限,去做正经的生意了。可这不但没有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加深,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ฐ附庸,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追着秦孟不放。或许对秦孟来说,和他在一起只是一种义务。是为了不让他痛苦,为了不重蹈覆辙,也为了把他拯救出来,做一个好人?
对,秦孟是说过爱他,可他的所作所为只让胡宁远觉得他是在努力地补偿自己้。
为了让他离开二叔,秦孟允诺和他在一起;又因为ฦ与方แ禾的交易惹得自己不高兴,秦孟花时间与他约会,逗他开心。
这一切,胡宁远不是没有感觉。可就是这样,他才害怕失去,才会患得患失。
他想要做的,并不是一个听话的好弟弟。他希望秦孟能够像对待爱人那样,所有烦恼忧伤与他共同分担。他也更希望自己้能拥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要眼睁睁看着秦孟和别人扮亲近。
爱情是平等的,一味的妥协与退让,只会让人失去自我。
胡宁远心想:如果这次能够平安回去,他要好好地和秦孟谈一谈……
但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能逃出去!他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
胡宁远又尝试着扭动身体,努力向后移动,想看看背后有没有石块之类的尖锐物体,可以助他割破绳索。
这时,他突然听到对面也有几声响动,似乎是另外那人醒了。对方也和他一样,想要找东西把手上的绳子磨破,解除松绑。到了这个ฐ时候,谁也帮不了谁,只能各凭本事了。
胡宁远好不容易蹭到墙边,开始靠着粗粝的墙面凸起处拼命摩擦。绳结很粗,要弄断并不容易,胡宁远只觉得自己้的手掌火辣辣地疼,不用想也知道手掌一定破了,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可他现在不能ม停,早一点获得身体的自由,就能早一点获得主动权。
他不能指望外面的人来救他,靠自己才是最可信的。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从贴着报纸的破旧玻璃窗里透了进来,照在胡宁远满是疲惫的脸上。也是在这时,他终于觉得手上一松,一直牢牢捆绑着自己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胡宁远快速挣开了身上的绳子,又低头去解脚上绳结。突然,他发现附近的墙边有响动,这才发现与他关在一起的那ว个白衣男人已经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