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花临姜ä的失踪,众人皆是心存疑虑,然而却又不约而同的不开口询问。
狄燧挑眉,“怕你独身一人太寂寞。”他刚说罢,凤箫就捡了身边的几片落叶朝着他那张欠揍的俊脸扔了过去。狄燧也不躲,口中连忙改道:“怕你独身一人,太……太不安全。”
浓雾未退。
大堂内。
那狐狸又怎会回答?只是在那里趴着,可爱的摆着它大大的尾巴。
白珑月尽量收敛怒气,生硬的挤出微笑来,柔声道:“赶路要紧,看过小姑姑后我们便走了,不用再给我们安排住处了。”
如果他能找到一个八字至阴之人,并吸干她的血,那他的实力不但会恢复,更会远远胜过从前。彼时他便有了夺回王位的实力。
春梦阑时
凤箫忽地弯唇,露出一个笑容来,道:“姑姑,呵,你此时动手怕是完了。迟四公子说不定已经将玉真公主的魂魄打了个灰飞烟灭……”
“好生诡异!那木盒子看着普通,拿起来却仿佛有几十斤重,也不知怎的,我一拿那盒子便觉得脚๐底发凉,浑身发痛!哎呦喂呀,这鬼鬼神神的事情……迟大人,下一次你便是允我百两银子我也不会做了!”
“盒子?”凤箫讶异道,“什么盒子?”
作者有话要说:
凤箫微叹,却不答话。她自从进了这殿门后便一直觉得有些不大自在,总觉得有道目光似有似无的锁在她的身上,她暗中ณ寻觅却不得其所,只感觉那目光愈发灼热起来,使她如坐针毡一般难耐。
凤箫气结,撇过头去不再与她说话。少时之ใ后,锁离便已๐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显然是入梦了。凤箫看着她宁静的睡颜,不由得微微一笑,灭了宫灯,也上了床去。
然而这一切,距凤箫却有些遥远。她所侍奉的琳润公主ว三岁丧母,乏人亲自管教,脾性傲慢,行事张扬,若是喜欢谁便一味亲厚,若是厌恶谁当面撕破脸也是不怕的。幸好凤箫脾性温和,又不乏计谋,常常在一旁为她圆着,也为她少招致些了仇人。
狄燧的模样很是可怕,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俊秀的五官微微有些扭曲,而他的面色简直比宣纸还要苍白,唇色发灰,胸前华贵的衣衫已被鲜ຒ血染得通红。
同样,花临姜再受重创之ใ后,眼神已经涣散,身上已经一丝气力也无。
她看着狄燧坚持的样子,略๓略一笑,讥讽道:“你如今坚持还有什么用?我明晨便可复活,而你呢?不过是肉体凡胎,却还这般逞强……真是可笑。”
“我只是想要保护她,无所谓坚持与否。”狄燧手上愈加用力,腕上青筋凸起,额上大汗淋漓。
“狄燧……”凤箫哭喊着从角落里起身,全然不见一丝平时的冷静与处变不惊。
花临姜终于还是体力不支,微微弯了弯流着血的唇,松开了手,倒了下去。
狄燧这时候竟还有些得意的笑出了声,随即骄傲的对着凤箫挑了挑眉。
凤箫冲过去,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子,哭泣道:“狄燧……你说我该怎么做……你那里有没有止血的药……你……”
“嘘。”狄燧微微一笑,“我撑不了多久了。等我死后,狄衮衮会保护你的,不过他还需照顾白珑月和翎姑,你还是学会自保的好。还有,这把匕首,替我好好保存。”
凤箫泣不成声,紧紧握着狄燧满是鲜血的手,低着头,泪似真珠。
“离那个韩寿阳远一些。他不可靠。”狄燧声音微弱的道。他边说着,边把头放在凤箫单薄的肩上,轻轻的嗅着她幽幽的发香。
“我知道。”凤箫没有犹豫,伸出了手,环住了狄燧的身体。
她感觉他倚在她身上的重量在一点点加重。
“女官大人……”他竭尽全力的以轻松调笑的语气说道,“你要是能嫁给我该多好。”
凤箫短暂沉默了一下,随即轻声道:“我可以的。”
“那我就放心了。”他的声音轻的仿若叹息,随即阖目,又轻声道:“女官大人,你一定要活着出去。记得把我的尸首也带回我家。”
凤箫紧紧搂住他,嚎啕大哭,悲恸之ใ至。
窗外,j□j如画,林花繁盛。
狄燧再也没有开口说话了。一个字也没有。
他死了。再也不会回来。
这个家伙,素来不正经,成日里嬉皮笑脸,不学无术。可如今他真的如自己从前所希望的那样安静了下去……
永远的安静了。
凤箫只觉得心痛如绞。他真的就这样死了吗?她不相信。
她不再哭泣,就这样怀拥着他有些冰凉的身体,坐在流满鲜血的地上。她在等,等他再次醒来,扯着嘴角坏坏的笑着,唤她,女官大人。
可是没有。
窗外的春光在愈发明亮的日光映衬下愈加明媚,可是他依旧没有醒来。
凤箫动了动手指,指上的鲜血已经有些发黏。
小小的屋子里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狄衮衮忽地闯了进来,大惊道:“少爷,少爷!”他跨过地上花临ภ姜的尸体,冲到凤箫面前,不敢置信的看着面色如纸,唇色如灰的自家少爷。
他自打生下来便是生龙活虎,巴๒不得天下大乱ກ的主儿,就连生了重病也会强撑着翻墙去听戏,可如今却这般的颓丧,这让不熟悉他这副样子的狄衮衮一下子难以接受。
“他……睡着了?”狄衮衮缓缓问道。
凤箫泪眼朦胧的望向他,轻轻摇了摇头。
“不、不、不可能……”狄衮衮愕然摇头,同时,两行热泪落下。
“他死了。”凤箫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