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让时秋去参加各种比赛是你们的意思吗?”
好不容易辞职可以睡懒觉还要被系统说,岁初此时此刻只想就地躺下。
主办方这次活动特别大方,ไ包了所有选手的食宿,不过因为大部分参赛选手是明仁市本地人,所以主ว办方加加和和在参赛选手身上花的预ไ算也还算不会道让旁人瞠目的地步。因此时秋才能轻松的在这里待到第七天。
他身上的衣服也是主ว办方准备的,所有人统一穿的都是暖色系短袖短裤,ไ但偏偏就时秋最吸引人。
直到岁初离开的时候,陈老师还在房间里感叹岁初会说话。
“小秋你别误会,就是我们舞蹈室最近需要做宣传,然后想邀请你拍拍硬照配合我们的宣传手册,当然,我们也会给你一定的报酬的。”艾森的爸爸可是很有眼光,他觉得按照时秋的形象的话,一定可以吸引很多家长带孩子过来学的。
毕竟在修巳看来,时秋不过就只是一个目标人物罢了。
“爸爸!天黑了!”时秋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的表情非常认真,一看就是不好说话的表情了。每当时秋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他的决定一般没有谁能够改变的了的。就像是以前**岁小小个ฐ的时候,时秋也是露出了这种小表情,然后强硬的把晚餐给包了,后来早餐也包了。
知道时继幼稚想法的兰枝对着时继翻了翻白眼,却也没有阻止时继黏过来。这时继虽然在刚才已经在打扫的时候黏过来很多次了,但是兰枝在心里也甜滋滋的觉得不腻。
“不客气。”易真也不知道要和时秋说什么,毕竟虽然他作为快穿者的最后一个任务是实现这个小孩的愿望,但其实这个ฐ任务真正目的是在考验自己้。而且现在即使他记忆没有全部ຖ回来,也还是得到了自己为什么เ会被系统拉过来做快穿者的原因。
不禁蹙起了眉头,时秋放下筷子,然后站起来往易真那ว里走去,同学们的目光也跟着时秋移动了过去。于是他们全部ຖ都看到易真了。
垃圾场是一片黑暗,一旁的路灯也并不明亮,在时秋面前,易真的脸就像被阴影所覆盖一般,虽然离开垃圾场的路并不只一个ฐ人可以行走,但此刻时秋却觉得易真就如同一堵墙一样挡在自己面前。
至于那个实现了他的愿望的人,时秋就再也没见到了。
“哥哥,你在家吗?”
——……都最后一个ฐ任务了,还是坚持一下吧。
朦胧的意识被叫了回来,岁初ม艰难的从床上站起来,然后去给外面一直重复一句话的时秋开门。
岁初ม想着,时秋虽然一直重复着“在不在家”,但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在家,所以才喊了这么多声都没停吧。
真是个固执的小孩子。
时秋敲了十分钟的门之后,岁初才慢悠悠的过来开门。
看着岁初不自觉的摇晃模样,时秋就知道岁初确实病的不轻。
“打扰了。哥哥。”时秋点头,然后没有获取岁初的意见,就直接进门了。岁初因为现在还没有习惯生病的状态,脑แ子一迷糊,就慢了半拍,没反应过来。
“我在学校问了老师你今天怎么เ没有去学校,他们说你请了病假。”时秋把手上的塑料袋子放到了七楼的厨房里。
厨房都是灰尘,看得出来岁初不用厨房,也不喜欢收拾。
时秋已๐经有准备了,便拿着从家里带来的毛巾开始擦拭了起来。
虽然他刚才确实听到了系统和岁初ม的对话,但他也是在学校问过老师的,今天是周六,明仁中学在周六一天都得上课,同样学校的老师和管理人员都是得上班的,今天岁初ม一天都不在,时秋感到เ疑惑就去询问了和岁初ม共事的老师,就得到了岁初ม请假的消เ息。
第一次知道原来任务者也会生病的时秋,心情有点微妙。
非常习惯做家务的时秋,几分钟内就把只有灰尘没有其他油渍的厨房给清洗了一边,然后拿出家里的锅出来开始煮粥。
“哥哥你先去坐下,把水拿去喝。这个ฐ体温计放在腋窝下五分钟,然后给我看。”时秋放好米和水的同时,非常快速的从自己带的保温杯里到了一杯热水给岁初。然后还给岁初塞了一直体温计。
见岁初没动,时秋确认了一下那粥不会轻易糊了之后,就拉着岁初ม去沙发坐下,然后帮岁初塞了体温计。
岁初懵懵的拿着手上暖暖的杯子,他本来就躺了一整天准备让感冒自己好,他记得即使自己没有“持久健康”挂件的时候免疫力也比较好来着,加上现在他又没有劳累,按照ั自身自愈能力,也能很快好起来的。
然而时秋突然进门,突然用他的厨房,突然让他喝水,突然让他量体温。
好像他已๐经病重得快要死掉一样。
……又好像他死掉后会有人为他哭一样。
“小时秋,你在干嘛ใ呢。”岁初ม懒โ洋洋的喝了口水,然后看着时秋在灶台前煮粥。
两年前时秋还需要小凳子,现在长到一米五三了,站在厨房灶台前便不再需要那凳子了,连同动作也变得更加的快速。
“煮粥。”时秋非常冷静的给了岁初一个回答。
“我没让你来照顾我呀。”岁初不知道为什么เ,脸上有种不受控制的想笑的感觉。
时秋煮粥的手顿了顿,他也没想到以前明明自己那么排斥任务者,现在竟然还会主动靠近他们。
甚至岁初生病的时候还来照顾。
一开始,只是不想带着那无关于他的负罪感,不希望对方下地狱有他丢的一根稻草的重量。但慢慢的,时秋就不想了这些了。
特别是相处久了,除了能听到เ任务者和系统的对话之外,时秋也不觉得他们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不过都是性格比较奇怪了一点而已。
所以也就除了潜意识的觉得不能ม轻易说出愿望,却也没真的开始想对方下地狱怎么เ办的事情。毕竟时秋也没真见过任务者下地狱是什么样子的。
然而就是这种缓下来的不安感,让时秋可以自然的把岁初视作为朋友,而不是“任务者”。和自己约定好要一起努力学习的朋友突然生病了,更何况是住在楼上的朋友,时秋觉得自己理应来探望一下。
后面又因为岁初毫无动静,才有点小担心,于是买完药顺便过来煮ุ吃的而已๐。
搅了一下已经开始沸腾的粥,时秋想着,他不仅希望身为任务者的岁初能够真心诚意的实现他的愿望,不会下地狱让他有负罪感,更因为他已经把岁初当做自己的朋友了。
如果岁初依旧把他当做任务目标的话,那真是让时秋……
有点寂寞啊。
“你是我的朋友,我出于人道主义过来照ั顾一下你,防止你突然就死掉了。”时秋关了火,不让岁初继续说话,他把体温计拿了过来,体温计显示三十八度九,高烧。“把粥喝掉,然后吃药。”
时秋非常雷厉风行,为ฦ了让粥迅速降温,还直接用盘子乘粥,拒绝了岁初任何说“因为ฦ烫”而不吃的话。
白粥上撒了点冰糖,十分爽口,岁初也没多推脱,拿过来就吃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เ自己会被任务目标照顾。
而且任务目标还说他是朋友。
吃完药的时候,岁初觉得更困了,他被时秋带到了床上躺着,一边感受着踩在棉花上的晕眩,一边看着往他额头上放了一条湿毛巾的时秋。
“时秋,人活着就是来受苦的。所以我一直觉得,别人骂自己‘你这个该死的人’,是一句祝福。”岁初迷迷糊糊的笑着,他想到了在过去的世界里,自己用语言去欺骗他人,用快而残忍的方แ法去完成了那个世界的修补。获得了挺多的咒骂。
也是后来慢慢的,他才放慢脚๐步,没再那ว么着急。
他连死都不着急了,那他活着的时候为什么又那么紧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