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会,司马筑必会和九王爷雷天在我们预定的那个地方交锋。
他们忍不住牙齿打架,抖。
“什么时候……”杨全不自觉地喃喃道,手心在这样寒冷的夜居然已是汗湿一片。
何错之有?
猛然回头,后面还是自己的伙伴。
白光中的青青感觉自己้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吸往那块寒玉中,而夜娘身上有一股阴寒之气却源源不断传来。
木烈带着五千精兵埋伏在长月坡甬道两侧的峭壁上,随时关注着底下的情况。
白光渐渐减弱,青青终于可以抽回自己的手,连退数步,感觉胸口一闷,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还不没来得及反应,吐出一口鲜血。
勇武身影快如闪电,立刻冲到青青身边扶住她,看见变回黑的夜娘,他用眼神询问究竟生什么事。如果是青青因此而死……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也饶不了日生和夜娘!一抹杀意跑到เ他眼中,冰冷的恨意让夜娘一惊,连退几步。
就在这时,皇宫的侍卫在木烈的示意下冲了进来,将勇武和青青团团包围住。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勇武厉声问,“我和青对西凉尽忠尽义,自认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害国体的事,为何要这么对待我们?”
“其一,因为你们带回不该带回的人,东韶楚言,有通敌之嫌。其二,青鹰女扮男装,是欺君之罪。雷帝ຓ本想宽恕青鹰,但是你们带回了敌将楚言,我们只好得罪了……”夜娘大声说,“兄长在回来前,已๐经跟我联系过了。”
“日生骗我?”青青虚弱的问。
“请原谅我,这都是为ฦ了西凉……”
“我没有骗你。”门外传来日生的声音,“你是救了夜娘,但是我没告诉你的是,你要折寿十年,还有减去一半功力以弥补夜娘损耗的生命。”在他身后,是被禁军擒住的楚言。
“对不起,青青,我为了要救我妹妹,只能让你受点伤了。”日生对着青青鞠躬表示歉意,“至于楚将军被囚一事,是夜娘要求的,我拒绝不了。夜娘是先知,你们和楚言一起回国,怎么会瞒得过她?”
“原来,我们全中了你们兄妹两的计策!好!好!真是好!”楚言狂笑。
“楚将军,夜娘并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只是西凉现在国力弱小,无法与东韶抗衡,陛下又被诅咒,我当然要事事小心。”
“现在落在你手上了,要杀要剐随便你!只是希望你不要为难青青和勇武,将才难求,希望西凉好自为知。”
“夜娘不会杀你,只是要和你谈个交易罢了。至于青青和勇武,夜娘另有打算,不劳楚将军烦心。”
日生蹲在青青面前,把一粒药丸塞到เ她口中ณ。
他摸了摸青青的脸道:“我说过了,只要你救了我妹妹,以后我就会全心全意的帮你,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我不会再害你了!请你相信我!”
青青吞下日生给的药丸后,刚ธ才气血翻涌的胸口感觉舒服多了。押制着她的侍卫大概ฐ是怕她怒极反抗伤了日生,所以将她抓得更紧了。疏不知,她刚刚折了十年寿,又损耗了大半功力,即使日生给的药再好,也不可能马上完全恢复的。
即使她有原先的功力,皇宫里那么多大内好手,即使是她加上勇武加上楚言怕也插翅难飞。眼见勇武和楚言的手上脚上都被套上了脚镣,她自嘲地一笑,摇摇头。想不到เ她向来自负才智无双,却也被夜娘日生戏耍得团团转。见勇武和楚言还在担忧地看着自己,她灰眸一黯,缓缓开口道:“日生,若真能ม救夜娘一命,折寿十年和损耗一半功力我都不在乎。可是,两国交战,谁都没有错,楚言也是堂堂东韶大将军,如果能在沙场与他交锋,生死皆无怨,但今日我们却在战场以外的地方困住他,一点也不光彩,即使赢了这一步,东韶也不会放过我们的。虽然楚将军是东韶难得一见的将才,可是东韶也有其他武官,虽然不若楚将军般出色,但也是勇猛的将士。今日我们若动了楚言,那些东韶将士即会被我们激怒,搏命来找我们西凉复仇,只怕此后东线用无宁日。西凉国力积弱,东韶虽然不擅武,但国力强大,粮草充足,更有八十万以上的兵力。即使西凉全国上下二十万大军加上新征壮年男子个个侥勇擅战,又怎抵挡得过兵力过我国数倍的东韶的层层包围?”
“你身为ฦ西凉人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冲这一点你就应该下狱!你别忘了,东韶国君现在卧床不起,楚言又在我们手上,皇后谈笑笑毕竟是个女流之ใ辈,处事难免优柔寡断ษ,恐怕东韶今日会有内乱ກ。只要我西凉趁势进攻未尝没有胜算。”夜娘厉声道。
“那么西部大然沙漠一带新崛起的土匪军呢?我在来之前已经收到เ青鹰寨的消息,那是原来的游牧族部落组成的,他们个个手段残忍,所到เ之ใ处无不尸横遍野。如果要跟东韶作战是不是要把西部的守军也调过来才够用?调过来以后,谁来阻止这批部落土匪军的前进?说东韶现在情况不佳,西凉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内忧已๐经够多,好不容易雾则初平,又何必再增加外患呢?今天这一步看似我们赢了,但从长远的角度来说,这一步实为败棋。青青现在是罪臣,女扮男装欺君之罪青青认了,但我绝无反心。青青自幼在西凉长大,怎会希望自己的国家因为一步错棋为日后埋下祸根,甚至亡国。”青青叹了口气道,夜娘在国内地位崇高,虽然她并没有实际的官衔,但她的存在类似于人民的精神领袖,几乎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加上现在颇有势力的木烈又支持她,自己和勇武根本没有实际兵权,青鹰寨也不过是个小小山寨,根本无法与她相比。若她真要动楚言,恐怕……她真是阻止不了。
青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时候,刚刚有些激动的楚言已经冷静下来了,面对这么不利ำ于自己的环境,却依然流露出大将之风,他说:“在进西凉之前,楚言也做好了准备。现在东部丘陵驻扎了十五万大军,是由我东韶的另一名将孙羽领军。若楚言半月内没有传讯回国,他们就会大军压上西凉,即使楚言不幸客死异乡,他们也会为ฦ在下讨回个公道,用西凉人的性命陪葬。”
堂上的人听到楚言的这句话后都是一震。孙羽是东韶的另一名将,其人非常勇猛,对东韶王也是忠心耿耿,据说东韶国内武赛时,曾经以一对一百,依然全胜。无论带军还是武功其实都不在楚言之下,之所以声望不及楚言,是因为孙羽过于嗜血,领军获胜后都会屠城,而东韶王历来仁慈,反对这样嗜血的做法,加上楚言又是自己的亲弟,所以对孙羽就没那么重视了。今天楚言把孙羽调来西凉边境,分明就是想万一自己遇害,大势杀戮,吞并西凉。
夜娘缓缓走到楚言面前道:“楚将军深谋远虑,夜娘佩服。可是,刚刚ธ夜娘就说了,请楚将军过来,绝对没有加害于你的意思。夜娘这笔交易,相信楚将军您也会非常满意的。”
一个眼神示ิ意侍卫把青青和勇武带下,然后让另几个ฐ人松掉楚言的手镣脚๐镣,与日生木烈一起,走向内殿。
地牢内,青青和勇武被分别ี关在两间牢房。或许是看在他们当初ม平定内乱有功,所以牢房的条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士兵也没有再用刑逼问什么,只是说木侯爷谈完事后自会有安排。
虽然条件不差,但牢房内阴暗湿冷的环境对刚刚受伤的青青来说还是不适应,青青忍不住咳嗽几声,见勇武又是那样担忧的眼神,她努力的挤出一抹安慰他的笑容。
“青青,都是我不好,太轻信日生了,让他接近你。”
“这怎么能怪你?寒玉是很早以前日生就交给我了,这是怎么เ也逃不掉的。你对我已经很好了,或许只能怪我看走眼,轻易就离开青鹰寨,或者,当初我们就不该下山的。呵呵,以为雷帝ຓ是个明主,却也不过如此。有需要的时候,对臣下百般礼遇,没有需要的时候,就百般怀疑,对可疑ທ之人就赶尽杀绝。自古以来,只有臣子忍让君主,从来没有君主迁就臣子的意见。”青青的笑带着淡淡的失落,她或许还是不够有经验,看人太轻浅了。纵然她有惊天的才智,还不是轻易被人骗了。
人心难测啊!
若是只是自己一人受惩罚被处死也没关系,毕竟既然有女扮男ç装从军的觉悟,就有被现处死的准备。只怕欺君本就是重罪,加上通敌,牵连勇武和青鹰寨上上下下百口人就不好了。
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
她不该一时心软带回楚言,身为女人更不该有什么大志,妄想以一己之力改变天下。
可笑!
真可笑!
非常可笑!
西凉皇宫内,被解除禁制的楚言并没有动武逃脱或暴跳如雷地大开杀戒,反而轻轻松松大摇大摆地坐到客席的太师椅上,惬意的喝了口茶,然后用嘲讽的语气说:“怎么เ,国主状况不佳,掌握起大权的夜娘也会害怕我东韶的大军压境。刚ธ刚那气势,我还以为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夜娘虽是一名女子,但也知道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刚刚虽然多有得罪,但楚将军又何必在这个ฐ时候刻๑意挑衅?夜娘引开青青勇武,请兄长将楚将军请进宫内只是为了谈一个双方แ得利的交易。若楚将军再继续出言不逊,西凉虽然兵力不及东韶,但也会奋起反抗,到时候斗ç个你死我活,无论谁胜也是惨胜,要数年后才能恢复国力,白白便宜了那个隔山观虎斗的北齐,届时你我两败俱伤,根本斗不过那个神秘莫测,不知深浅的北齐,最后也不过是个早ຉ死晚死的结果罢了。”
楚言放下茶盏道:“不过一时之气,夜娘何必在意。若夜娘诚心谈判,楚言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เ。”
“夜娘的交易很简单,提供一个能够带你们顺利进入北齐的人,北齐历来是个神秘的国家,无人知情人带路的话,即使楚将军顺利回国,用上上万密探,也找不到进北齐的方法。找到可以破解诅咒的人,也可以让他先去东韶,再来西凉。此外,西凉也将不计前嫌,提供任何帮助,保护你们在北齐的安全。”
“这么เ好的事,你要什么代价?”
“三年内,两ä国之间不交战。”
“然后让西凉有足够的时间展,成长到足以危险我东韶的地步?”楚言的眼中ณ闪过一丝寒意。
“三年不交战,对两国都有好处的。西凉历来弱小,只不过想要一个喘息的机会,三年无战事,两国百姓都可以安生。三年,西凉会成长,难道东韶不会养兵吗?三年后,若东韶依然有意与我国作战,到时候沙场上各凭本事,胜败生死都无怨。”
楚言想了想,其实这几年西凉与东韶一直在打仗,东韶的国力也不若从前和平时期那么强大了。如果想要一统天下,国力必然要胜过商业展蓬ศ勃的南云,还有神秘的北齐。三年的停战协议,确实对东韶也没什么坏处,是个双赢的协议。而且此去北齐,除了寻找破解兄长诅咒的办法,更可以探一探北齐的虚实,有人带路不是坏事。
想了想,他开口表示同意。
夜娘立刻招来人送上一纸协议书,上面已经盖了西凉雷帝ຓ的国印。
看来她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答应啊,对东韶的情况也很了解……楚言心想,渐渐起了杀意,这个夜娘,日后有机会,必然不能久留。
楚言接过协议详细读过后说:“我国的国印现在不在我身边,不过我可以写一封信,让皇嫂准备好一切,在两ä国边境进行协议的交换。”
夜娘点头,又唤人准备笔墨。
楚言匆匆写完简短的书信,任夜娘和木烈检查一遍后,拔下手上的戒指,在纸上盖了个代表自己的印。接着他走到窗边,拿起挂在脖ๆ子上的鹰笛吹了一下,不过片刻,一只苍鹰落在窗前,楚言把信绑在鹰爪上,拍拍鹰翅,苍鹰立刻长鸣一声,冲上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