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小心的坐下后,道:“奴婢做惯活计的,柳姨娘别担心,奴婢身子好着呢。”
果然,丁柔心一沉,因不知道钱老板有几个妹妹,丁柔虽然猜到钱昭口中的表哥许是楚凌王的儿子,但她还抱着些许不是的期望,可偏偏就是楚凌王的庶子,丁柔再问:“他如何说?是上门提亲?”
丁柔所知道制醋,制酱油的方子不一样,酱油和醋极为的清澈,装在玻璃瓶里,贴上独特的阿香婆商标,百姓争相购买,不仅看着清亮,用起来也很可口,用作调味绝佳。刚推出时,以巧ู以宣传取胜,丁柔建议钱老板先用在钱家酒楼上,让大师傅用醋和酱油烹制,每位消费的客人临ภ走都可带一小瓶醋回家品尝,再配合宣传力度,一炮打响他,钱家赚了一大笔,物美价廉百姓都用得起,醋酱油又是离不了的东西,虽然利薄,但销售好也是挣钱的。
“钱伯父,唤丁柔即可。”丁柔柔和的笑笑,递上计划ฐ书时,似一名侄女般的亲近道:“请钱伯父指正。”
丁柔和钱昭走进客厅,丁柔抬了抬眼皮将钱府客厅的布置尽收眼底,没商贾之家的奢靡,反倒带着些许的书香之气,正面墙壁上挂着名人字画是真品,丁柔瞧见苏东坡的印玺,丁柔屈膝道:“见过楚凌王夫人,见过钱老爷。”
“我昨个儿听说一事,才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哥可是相中了王诚?”
“回周妈妈,是姑太太回门。”
“娘。”丁柔堵住了柳氏的嘴,无所谓的笑笑:“如今谁还记得我是六小姐。”
睡梦中ณ的丁敏挣扎翻滚,眼看着前生的自己在丁柔跟前屈膝请安,丁柔虽然带着笑,可眼底透着高傲,众姐妹簇拥,同嫡母喜笑颜开,父亲关爱有加,京城勋贵人家谁不知道丁柔?谁不称赞是兰陵侯夫人的丁柔?所生儿子被册封世子,尊荣一时,无论到何处是都是旁人捧着的人,谁还记得丁柔是庶女,同丁敏一样的庶出?
丁敏听说只有两房嫡女和她有绢花,喜上眉梢,有了些许的自信,以前的安排起了效果,从今年起丁敏总是给出嫁的大姐绣寓意吉祥多子多福的绣品,炕屏,荷包,配饰不知道绣了多少,还曾陪着大太太去庙里为大姐丁怡乞福,更是熬夜绣了乞福用的佛经,终于得到嫡母的欢心,现在又应验了丁敏年初的话,想必嫡母会高看她一眼。
王诚愣住了,丁敏瞪了丁柔一眼,”你浑说什么?”
王诚受困于家贫,只能在皇家书局抄书以求多读些书籍,他难道不知道此举会坏了名声吗?王诚为了能ม高中,已经顾不得小节了,功成名就之时,天下人会称赞王诚一句家贫志坚。
“王诚,你不入赘你还有活路吗?莫不成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你娘因没银子抓药而病故?”
“二小姐喜欢得茶叶同太祖皇帝一样,都是贵人们爱用的,也只有您才喝得出碧螺春的清香。”
“老板娘,一张画得了免费饭票,我占便宜了呢。”丁柔借着铜盆里的清水,洗去手上的黑炭,抖了抖让水珠,道:“回见。”
“你可不知道,仙客居的掌柜看上王诚了,仙客居有京城第一酒楼之称,摆上一桌席面得二三十两,钱老板不仅有酒楼还有布庄等买卖,家财万贯,钱老板的亲妹子是楚凌王得宠妾室,虽没成为侧妃,但也是有诰命的夫人,钱老板背靠楚凌王府,买卖是越做越大,钱老板平生的憾事便是没儿子继承家业,只生养了两个女儿,大片家资后继无人,前些天也不知怎地钱家大小姐撞上了给母亲买药的王诚,芳心暗许,钱老板让人打听后,动了招赘王诚的心思。”
“昔年有狂客,号尔谪仙人。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老吟秋月下,病起暮江滨。莫怪恩波隔,乘槎与问津。”
丁柔虽说对此感兴趣,可也当成故事来看,以她现在身份,不适合太执着,等着不缺银子生活富足悠闲时,再研究也不迟,书生管事道:“大多都是赶考用的,小姑娘,你又不能ม参加科举用不上的,还是你··”
“嗯。”
“我记得。”
“六小姐,咱们进城吧。”刘妈妈见丁柔站了许久,看看时辰才上前提醒,“难得六小姐出门一趟,进城还有许多地方,您可慢慢看。”
是那对穿越夫妻的壮举,应该是广开民智吧,还算不错有穿越者的特质,丁柔最怕的就是穿越者低调的比古人还古人,仿佛改变一点点,老天爷就能降下道雷把他劈死,或者周围的人将他火烧了,丁柔倒不是说穿越者一定惊世骇俗,特例独行先显示不同,也不认为穿越者就一定主角管光环,得所有人喜欢,几句话说得古人纳头便拜,或者让古人钟情于穿越女,这不现实,也不合常理,丁柔总不能为低调平凡,就将现在所学所坚持的东西都忘记了吧,不管别的穿越者如何,丁柔过不来那种日子,她坚持的底线,即便再难,都要坚持。
丁柔想着,现在是大秦朝,女人没离婚的权利,只能靠着男人,经济上不独立,女人只能处于从属地位,丁柔看得出李妈妈对王管事有几分情意,盼着他迷途知返,其实这事有一就有二,男人的心如果野了很难收回来,可丁柔也不能直接跟李妈妈说你休夫吧,太过骇世惊俗。
刘妈妈暗笑,看看六小姐说得,贱人都是抬举她,多赶劲儿,李妈妈也露出一丝笑来,“小寡妇前两年死了男人,没儿子傍身,只生了女儿,守着两亩田地过活,听人说她男ç人就是被她不检点气死的,小寡妇长得柔弱,又是娇滴滴的风骚得紧,丝毫不忌讳寡妇门前是非多,常有汉子去给她挑水帮她耕田,日子倒也过得去,可今年初不知怎么就勾上了那没良心的男人,小寡妇当起了节妇,和以往的汉子都断了,专门等我男ç人,哄得他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她,穿金戴银跟个富太太似的,我··我劝了又劝,愣是说不动他,就跟着魔似的,小寡妇什么都好,我什么都不对,六小姐,不怕你笑话,我背后没少落泪,我怎么就瞎了眼儿看上了这么个ฐ畜生,想当初ม他说得多好啊,可现在···”
“那位什么เ来头?李妈妈可知道?有道是知己้知彼,李妈妈同我说说看,我也好给你拿个主意。”
丁柔眼里也有些酸涩,古往今来夫妻之间闹矛盾,最可怜的就是孩子了,丁柔想起前生小产的孩子,叹道:“起来说话。”
丁柔看了看即将落山的夕阳,从她们出门那ว对夫妻就在吵架,难道说她们吵到了现在?李妈妈很有精力,底气十足,噼里啪啦上演男女全武行,丁柔扶着柳氏进门,李妈妈被丈夫踹倒,滚到丁柔她们面前,李妈妈狼狈得很,嘴角淌血,两ä个十余岁的小姑娘扑向李妈妈,“娘,娘。”
“不麻烦李公子了,我们不熟ງ。”丁柔直接拒绝,对李荣宝将婉拒当成暧昧不明的人来说,明显些好,省得他不明白,想多了。
少女很有分寸,谢过丁柔后又向李氏姐妹屈膝道谢,才带着妹妹离去,在场的都是贵人,不是她们姐妹能参与进去的,得了一锭银子,对贵人们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他们一家是一笔意外之财,可给弟妹扯上一套衣服,为母亲买根簪子,为好喝酒的父亲打上两斤酒解馋,杂七杂八的,少女对丁柔心存感激,她不仅救下了妹妹,还将银子给了她们,少女真心期望如果落凤山有太祖皇后显灵的话,就让善良聪慧的丁小姐荣耀一生。
“你来落凤山一趟也不容易,我这有些散碎银子,就赏了你,晚膳加道好菜也是我的心意。”李曼茹将银子扔到地上,对不住,手滑了。”
“你···你···”李曼茹当然清楚高祖皇后的地位,心里憋着一股火气,明明她比丁柔得宠,比丁柔地位高,可就是说不过丁柔。
少女是李曼茹庶出的妹妹李曼诗,同为庶女此时就算是感到เ丁柔说话不对劲,有一分良知的少女也不愿提醒李曼茹,何况少女的目光瞥向旁边一角,走到那对姐妹身边,弯腰摸了摸小姑娘的脸颊,柔声道:“是我安阳伯府不对,回去我会禀明母亲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