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维摩仍旧ງ不看她一眼,淡声道,“这话你问了五遍了,我没让你停下,就继续。”
莲心在一边看着,也感觉到祝公子对小姐很冷淡,对常安乐很上心。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毕竟他们都是希望祝公子以后跟小姐在一起的。莲心到祝维摩面前去,抬头跟他说,“祝公子就留下来烤鸡,可以吗?”
苏夫人略略点头,看着常夫人说,“姐姐的意思我也明白,容嬷嬷是宫里的老嬷嬷了,晓晓交给容嬷嬷,我自然是极为放心的。”这话说了,常夫人也就不再好多说什么。苏夫人又转头去对容嬷嬷说,“以后,晓晓就请容嬷嬷好好的调教,这孩子自小被宠着,性子娇惯了些,但心地却是极好的,府上的人没有不喜欢她的。”
苏晓懒得理她,把伞烟压低,闷头往外走。偏偏常安乐叫住她了,她又不好不给常安乐面子,毕竟是客人,总不能让人家说,她苏家的人不懂规矩,怠慢客人吧。
宝座上那个人,苏晓也见过,每年她都跟爹爹和大哥进宫来给这个伯伯祝寿的。不过每次她都坐的很远,都没看清过他的样子。苏晓今天看清了,她觉得这个伯伯长得很好看,浓眉大眼,说话声音洪亮,很有气势。
苏瑾上前一步,夏仁就牵着苏晓后退一步,小手紧ู紧攥着苏晓的手,把苏晓往身后藏,生怕苏瑾把她抢去了一样,眼睛里面亮亮的闪着光,“庆元大君殿下要她去月央宫里玩,谁都不准违抗命令!她要跟我走。”
苏瑾停了一秒,低眸看她窝在他的肩窝里,沾着药膏的指腹轻轻在她的鼻尖一点,“傻丫头,夏仁不可以做你的夫君。”
到了学府的时候,学府高高的门楣前,已经停了好长的马车车队,他们的马车好不容易找了车位停下来,苏晓拉着苏瑾的大手,下了车去,常安乐跟在后面,也下了车。
常安乐在一旁้看着,表情不佳。
苏晓眨着一对大大的亮眼睛,看着苏瑾。苏晓觉得大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了。宋夫子以前有教她说,君子如玉,大哥就是玉一样的人,温润处像天上的云朵那么柔软,坚实处又像大地和天空那ว么的厚重,无论她是对还是错,只有大哥永远不会责怪她。
苏瑾脸色略沉,声线也冷了一分,眸底寒意渐深,“她也是你的妹妹。”
“好。”苏晓的心情一下子转好,她听娘亲提起过姨娘,说姨娘家有两ä个表姐,长得都很漂亮。大表姐今年十四,已๐经出嫁了,那段时间苏晓正好生病,没去参加婚礼,也没见上。姨父是做生意的,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地,很少回家。大表姐出嫁后,家里就剩ທ姨娘和小表姐两个ฐ,娘就让她们到苏府来,也有个照应。
约摸一刻钟过去,苏晓忽然顿住小身子,扭过头来,对莲心义正言辞的宣布,“我跟这个猪某人绝交了,你告诉小四小五小六,以后谁都不许跟他说话!”
苏晓一脸凝重的看着窗外,撅着小嘴,想了半天,没说话。莲心就不再问了。
马车还没到苏府,刚拐进巷口,就听见哄哄闹闹的声音,苏晓探出头来往外看,也没看见什么。等她和莲心一进苏府,才发现情况不对。苏府里面上上下下都乱ກ作一团了,丫头小厮们来来往往的跑上跑下,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苏晓拦住一个小丫头,问是什么事,那丫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苏晓没有为难她,拉着莲心一口气跑到เ大哥的宅子,远远就看见茗棋在大门口,表情也不是很好,在跟下人们说什么,好像是在盘问的样子。
苏晓喊了一声,茗棋扭头看见苏晓,就好像装作没看见,转身就走了。苏晓追不上他,追出去几步,已经看不见茗棋的影子了,然后她又退回来问刚ธ才被茗棋盘问的那个ฐ小厮,小厮只是红着脸,一句话不说。
这下可把苏晓急坏了,她迎头冲进屋里面去,大哥也不在屋里。她又拉着连心往爹爹书房去,还是没人。又去了娘亲的小院,赵姨姨不在,一个ฐ没怎么见过的老嬷嬷出来,说娘亲病着,不方便见人。
苏晓当时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เ办了。
还是莲心抽了抽她的袖子,在后面跟她说,“咱们可以去问问小四小五他们。”
“小四小五小六这几天人影都不见一个,也不知道在不在武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他们总有办法知道府里的事情的。”莲心说。
苏晓一拍脑门子,“好,咱们这就去武馆!”
说完苏晓撒丫子就往外面跑,心里火急火燎,这时候天色也晚了,都看不清路了,苏晓跑着跑着,一不留神,正正一头撞上了从岔路口转过来的常安乐,把常安乐整个人掀翻在地上去。
常安乐吃了一天的亏,先是被鸡给吓破了胆,接着又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皇子给吓没了半条命,这会儿让苏晓一撞,人已经懵了,坐在地上就哭起来。旁边的丫头去扶,她也不要,赖在地上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苏晓上去扶她,她一把甩开苏晓的手,哭喊着要娘。苏晓心想,多大的人了,也不害臊,然后她就叫丫ฑ头们把常安乐่扶起来,送回房里去。
常安乐指着苏晓的鼻子,哭喊,“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跟我斗气,苏府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苏晓冷冷看着她,淡淡的说,“苏府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操心。”
一句话把常安乐่气得脸色紫青,又找不到话还击,只能继续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的,连苏晓都觉得嗓子发紧。
正道这当口上,苏晓远远看见那边好像是大哥回来了。她也懒得管常安乐了,迎上去跑到เ大哥面前,一把抱住大哥,仰头问他,“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好不好?”
苏瑾揉了揉苏晓的头,阔长的眼眉微微带笑,眼底仍是柔和,但是却比从前清冷的许多,他看着苏晓,仍然是心疼的,“没什么大事,玉器库失窃了而已。”
“玉器库?”苏晓不知道苏府里还有这么เ个地方แ,她想了一下,问苏瑾,“那丢了什么เ东西呀?”
“家传下来的雪璧。”苏晓说完,又补充说,“是一枚圆玉,雪色,质硬而冷。”
苏晓脑子里立马回想起一个圆圆的小白玉来,貌似是哪里见过的——对了,是猪大头给她,要她转交给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