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徐义生惆怅地从茶馆里把徐晚星逮出来。
徐晚星顿了顿,说:“就当我良心发现吧,人家一初来乍到的新า人,被我们弄得没人敢接近,整天跟个孤家寡人似的……也怪可怜的。”
而后者慢条斯理系好了鞋带,直起身来看着她,挑眉:“怎么,被砸了?”
天台上,夕阳昏黄,燥热的风温柔地吹着,吹得人——
好苗子瑟瑟发抖,脸都白了:“卫哥,你、你说,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反倒是徐晚星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前一秒的气性在这一刻陡然消失。
徐晚星走在乔野身后,一边不耐烦地借他的影子躲太阳,一边暗地里想:“这他妈都瞎了吧?”
六中的夏季校服格外清爽,男生是白色衬衣、黑色长裤,胳膊上绣着红黑相间的校徽,胸前还有一条黑色领带。女生则是白色衬衣加红格子短裙ำ,胸ถ前的领带也是与裙子配套的红色格纹。
又比如,课间时,乔野坐在座位上看书,课代表从办公室抱来一摞高高的作业,准备下发。
社会哥不满意了,为ฦ首的把球一扬,冲着人脑袋上就砸了过去。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然而球并没有落在谁的头上。
乔๒野一时间没说话,仿佛真被她唬住了。于是那双眼睛以显而易见的速度飞快弯起,变成了两牙新า月,更加得意。
而乔慕成呢,乔慕成破天荒地严厉起来,一改慈父形象,训了乔野一整晚。事后和妻子关起门来,说:“徐义生那女儿,我看也不是他说的那么เ好。”
“他,他那ว是——”徐晚星的大脑超负荷运转,突生急智,“他那ว是和你开玩笑呢。爸,你也太没有幽默感了,人家第一次见面,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怎么了?”
他严å重怀疑蓉城治安不够好,有传销分子上门钓鱼。
四处张望了片刻,徐晚星的脑子里咔哒一下,有根弦绷紧ู了。她侧头震惊地望着徐义生,一脸不可置信。
徐晚星扯了扯嘴皮子:“巧啊。”
一连串自然灾害的词组在黑板上诞生。
徐晚星见状,二郎腿一翘,邪里邪气冲他笑:“啧,西子捧心这种柔情万种的姿势,也就貌美如花的乔๒同学可以驾驭住了。”
当然,除了得意门生,也是最让他头疼的超级恶霸。
“有。”一旁的麻友之一,春鸣跟着点头,补充说明,“下周一不是要换班委吗?我看罗老师那架势,估计这位已经是物理课代表的不二人选了。”
教室里陷入一片岑寂。
“跟我打牌还想海底捞个清一色,我看你是没睡醒。”不可一世的,懒懒散散的语气,来自刚从办公室做完下蹲回来的徐晚星。
“哪能啊,您老当益壮,离痴呆差了一百个我。”徐晚星腆着脸恬不知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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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晚星趴在桌上打盹,被这动静闹醒,懒洋洋地揉了揉眼睛,也扭头看去。
只见于胖子小心翼翼地把书包放在椅子上,几人众星拱月般把那张课桌团团围住,个个脸上都带着翘首以盼的庄严肃穆。
然后,他从里面掏出了一副……飞行棋。
徐晚星:“……”
春鸣:“……”
大刘:“……”
老黑:“……”
小白:“……”
徐晚星客客气气地说:“我能问问这是什么好东西吗?”
于胖子摸不着头脑:“飞行棋啊!怎么เ,飞行棋都没玩过吗?”
徐晚星微笑:“就因为是飞行棋,才想问问这怎么就是好东西,值得你这么เ披星戴月地捧进来了。”
披星戴月……?
众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很想私底下跟徐晚星提个ฐ建议,语文不好真别乱用成语,每次听了想笑又不敢笑的憋屈,她是不会明白的。
众人就飞行棋吐槽了于胖子一番,然后身体力行地实践了“真香定律”——
午后的教室里,没有麻将的小分队又开始了新一轮热火朝天的聚众赌博。
“六,六,六,六——”于胖子嘶吼得面红耳赤,最后惨叫一声,“靠,凭什么你动不动就连续几个六,我一个都出不来?”
徐晚星轻飘飘抄走桌上的骰子,握在手里搓了搓:“跟我下飞行棋还想把我炸回家,我看你是没睡醒。”
走到门口的乔野脚下一顿,又一次听见“我看你是没睡醒”这样熟悉的台词。
简直梦回一周前。
可是麻将不是被……?
他疑ທ惑地朝教室里看去,毫不吃惊地看见自己้的桌子又一次被征用,四张桌子拼成了一张,原班人马以经年不变的姿势歪七倒八聚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下起了飞行棋。
乔野:“……”
下一秒,教室里掀起了新一轮的高潮。
起因是在徐晚星的蓝色飞机前,六步开外坐落着于胖子的红色飞机,九步开外是大刘的绿色飞机。
于胖子很不服气地说:“麻将你厉害,我还不信飞行棋你也下遍天下无敌手了!”
大刘点头:“有本事你把咱俩一块儿炸回家!”
徐晚星很淡定:“既ຂ然你们诚心诚意地邀请了——”
她微微一笑,手腕一抬,骰子欢快地落在桌面,咕噜噜一滚,落定了。
众人定睛一看——六。
于胖子:“……”
春鸣没忍住:“噗。”b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