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取笑父亲说:“什么怪怪的,你还巴不得呢。”
你和麦丹妮第一次见面是在县城一家新开张的牛肉面馆,那时你已经上高中二年级了,预想到这是考大学最关键的时候,母亲给你每周多涨了五块钱的生活费,叮嘱要是学校里吃不惯,就在外面解解馋。牛肉面馆就开在学校对面,是专门奔着大批量低消费的学生去的。你每天的午餐都是在那里解决的,一大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对你有无限的吸引力,不够吃再加一个清真饼子,你以为ฦ这就是天下最好吃的了。
被母亲揭了老底,你脸一下红了,嘴里却说:“我才不是呢,我对他好,他也没感觉,可他对大山哥怎么那ว么亲呢?”
父亲说:“什么เ事到最后还不是你说了算?”
大年三十晚上,熬夜等到新年钟็声响过,村子里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你和母亲站在大门外看别ี人家放烟火,看着一簇簇烟火灿烂于夜空,母亲问你好看不,你兴奋地说真是太漂亮了。母亲说这等于你也放烟火了。你说这哪能一样,要是我能自己亲手放一个‘大炮’就好了。母亲说你应该高兴,你又添了一岁。你说添一岁有什么用,还不如不添,没一点意思。
“谁是来闹?我又不认识他,他干嘛给我礼物?”你故意把声音拖得很长。
父亲最忌讳被人拿地主说事,别ี人说倒也罢了,母亲这样说,等于火上浇油,母亲总是把自己置身于地主ว家之外,这是她和父亲做夫妻多年最不和谐的地方แ。父亲跳起来喊道:“你说说哪个地主好吃懒做了?哪个好吃懒做的人能成了地主?我看你是中ณ毒太深了。现在连政策都不说成份了,可你还转不过弯来,难道你要记恨我这个ฐ地主一辈子?”
你把耳朵竖直了听着,你听到父亲的喘气越来越粗,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เ。鸡叫的时候,父亲就起来了,那ว时你还睡得沉死,父亲在你的脸上亲了亲对母亲说,我敢打赌,早ຉ上起来看不见我,他一定会哭。母亲说他要是知道你是干死人营生的,就不会和你这个不干不净的爹亲了。父亲一脸不屑,反驳母亲说,那不一定,我给死人找一个ฐ归宿,这是行善积德的事,我又不是强盗贼娃子。母亲也不示弱,可你挣的是死人的钱。
麦丹妮这样说,比吞进一只苍蝇还让他们恶心,那个一直呕吐的‘竹竿’,忽然从碗里抓出那只不知什么时候冤死的苍蝇举到她面前说:“老子倒要看看你怎样细嚼慢咽来享受这顿ู美餐。”
其他混混围上来七嘴八舌喝道:“不吃进去,就砸了馆子。”
麦丹妮委屈地哭了,一边哭一边对高举ะ凳子等待一声令下的歹徒们求情:“求你们不要砸了,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