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覆盖上他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背,笑着“嗯”了一声。
小凯恍然大悟:“难怪,难怪。”
一会后,贝翊宁走回来,又坐回床沿,熊橙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再镇定地转头看他,装作若无其事。
“对啊,幸福指数很重要,如果赚很多钱,买很多吃的、穿的却还是郁郁寡欢,心情不爽,那有什么意义?”
记忆中的姑姑熊春雯是一个文静,温婉的女人,相貌平平,但笑起来很美,她的职业是中学的音乐老师,弹得一手好琴,熊橙小的时候熊春雯送了她一只手风琴,她一直保留到เ现在。
“千真万确!”贝思哲说,“还有,他以前和别人讲电话都凶巴๒巴的,还老喜欢挂人家的电å话,但是现在和别ี人讲电话会主动说再见和谢谢。”
“慢慢吃,吃完再走。”贝翊宁说。
她更是瞪大了眼睛,他却很从容地坐正,然后开车。
后面的日子熊橙忙起来了,或许是因为ฦ暑假的关系,来艾朵的小情侣多了不少,有几天甚至午休的时候她都在后厨忙碌。
茄汁彩蔬鱼卷,蒜蓉丝瓜鲜虾盅,花菜蒸肉丸,橙子排骨,小鸡面包披萨,牛油果芦笋意面,蜜豆欧芹煎牛扒,紫薯烤冰激凌……满满一桌子的美食。
果不其然,贝翊宁的话落下,熊橙的舌根就窜上一阵淡淡涩涩的酒精,她张嘴吸了口气又呼出,果然有点酒味。
“我以为你会安排一点正经的项目。”
“咦?”熊橙回过神来,听到小凯把贝翊宁形容成吃货,愣怔了一下。
“那你很喜欢?”
熊橙顺便照ั了照车外镜里的自己,闻言点头:“我早ຉ知道了,你这不是好几天没打电话给我了嘛。”
熊晖皱了皱眉,把吃完的西瓜皮整理到盘子里,又拿纸巾擦了擦手上沾着的黑籽,声音很不高兴:“他带了一个孩子?”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不是交过一打女朋友?”
熊橙冷笑:“谢谢你为我操心,不过没猜错的话,你更担心的是他妹妹会清楚你究竟是一个怎么เ样的人。”
“多吃蔬菜有益身体健康。”贝翊宁沉吟后说,“荤菜的话蒸鱼和排骨汤不错。”
熊橙看他颇为诡异地走走停停,一时间没了想法,刚想叹气,肚子出咕噜噜的声音。
也想到了另一件几乎ๆ要被遗忘的事情,很小的时候,妈妈问她长大后想嫁什么样的男人,她当时回答是建筑师,妈妈问为什么,她天真烂漫地回答,因为很拉风。
“这没什么丢脸的,我们任何一个人在需要帮忙的时候得不到援助,一个人孤军奋战都会感觉不好受。”熊橙的声音很温柔,“拿这件事来说,如果你平时有几个要好的小伙伴,老师打你的时候,他们就会站出来帮你说话。”
杨雪晴慢悠悠地说:“我也没说他撒谎,只是觉得他有点夸大其词了,也许高老师只是轻轻地碰了他一下,他硬说是打耳光。不管怎么说,他自己也承认先上前扒老师裤ไ子的。”
“他不饿。”
“我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抱你。”
贝思哲在原地跳了跳,欢呼道:“那我们现在就出吧,外面天气好好,我不要呆在家里。”
“我想试试看。”
贝思哲慢慢地点头。
“爸爸在偷看你。”贝思哲在熊橙的耳畔嘟囔了一句。
贝翊宁一把将贝思哲提起来,贝思哲憋红了脸,晃着腿叫嚷:“放我下来,我就喜欢在这里玩,我不回家,永远不回家!”
熊橙一时间听不出这是褒ຐ是贬,也不方便表意见。
没自信?自卑?熊橙风中凌乱,贝翊宁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她有必要为了他的区区一句评价而耿耿于怀?
“都老了,谁还管他帅不帅。”熊橙转了转手里的苹果,脆脆地咬了一口,“平安,健康才重要。”
中考后的那个暑假,她的父母意外过世,她变得沉默不语,郁๗郁寡欢,性格的骤变让对方แ不能接受,他小心翼翼地提出分手:“我们还是暂时分开吧,毕竟我想你现在也没有心思谈恋爱,你看你连话都不怎么说了,我呢也不知道怎么เ安慰你,现在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压力很大……真的很抱歉……如果他们问起来你就说是你甩我的好了。”
熊橙思量了一下,在叶闻隽和贝翊宁两者间做出选择,她快步走向贝翊宁的车。
等吃了一半,贝翊宁起身,摸起烟盒,转身走向门口。
叶闻隽收回目光,神情坦然:“没什么เ,随便看看。”
“这个足球是世界杯限量版的,爸爸去南非给我带来的!”
……
熊橙无语,心想说得好像你多大了一样。
“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想法有点天真?”
“好,那一言为定,你明天要来!”
“那你真的不来看我吗?”
“为什么?”贝思哲瞪圆眼睛。
在艾朵工作后,她也遇到过对她示ิ爱的有钱人,她连想都没想就拒绝。
贝思哲无奈地噤声,心里很委屈,他说的明明是实话,为什么大家都不信?
“什么เ东西?”
叶闻隽的唇角浮现一抹讥诮,轻轻道:“我是疯了,所有人都知道下个月二十一号是我的婚期,现在新娘子不肯见我,不肯听我解释甚至不接我电话,摆明着要和我闹掰,作为男人我还能保持冷静?”
“那你去外面疯,别ี来骚扰我。”
“骚扰你?”叶闻隽居高临下地看她,收敛了笑意,声音更为轻蔑,“你还挺看得起自己的,以我现在的身份,要什么เ女人没有,会看得上你这个ฐ厨子?”
因为离得近,他身上的酒气喷到เ她脸颊上,举止显得轻佻放肆。
“别以为你傍上贝翊宁就万事无忧了,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告诉你一件事,他以前有个女朋友,感情不错,后来他去国外读书,他女朋友劈腿了他兄弟,他知道这件事后把他兄弟打死了。”
“你胡说八道!”熊橙厉声喝斥。
“是不是我胡说的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哦对了,当时那个女的已经怀孕了,就是他现在养的儿子,这些都是羽萱亲口告诉我的。”叶闻隽攥着熊橙的手腕更紧,目光逼近她,“你真的确定自己้喜欢的是一个杀人凶手?”
“住嘴,你这个疯子。”熊橙挥起另一只手往他的俊脸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