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月妆又垂下眼去,“我配不上你。”
南仲伦心中莫名一紧,语气僵硬得别ี开眼去:“本王自会想办法。”
他挑了挑眉,当真是兴味了,看着她:“哦?那ว你倒是说说,本王背上的伤,是如何来的?”
“还不知姑娘名讳?”
他呆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正想收回眼神,可就在此时,听到เ芳月楼中传出一道冷笑声:“你想要这头牌的名号,你拿走就是了。反正那些官人们来这芳月楼,点的还是我的牌子,听的还是我弹的小曲儿,赏钱还是给我的最多,头牌这种摆设,对我着实没什么大用处。”
恰在此时,客栈门口出现一位身着素色衣衫的男子,他踏进门来,身形笔直修长,剑眉星目,五官硬朗。长得确实是好看。
他为何要答应她的请求,为何要出府寻找易容师,为何不阻止她去易容!他明明只是喜欢她,想让她开心,想让她幸福,可却是他亲手毁了她。
耀儿被这声‘俊俏的小男子’给叫红了脸,他呆呆得站着,低声说:“我,我在找易容师。”
耀儿咬牙,想说什么,终却无言。
玉骨只是看着他,并不接话。
在城口喝了一碗凉茶,玉骨站定在升州城口,抬眼望了眼碧蓝天,踏进了这座优雅古城。
师傅赋止,在那一年离开了她。再也不会有人坐在床边陪她说话;再也不会有人会为了帮她熬补粥,而亲自入深山摘灵芝;再不会有人会将她圈在怀中驱寒;再不会有人对她说:“阿骨,我想和你酿的果子酒。”……
“两个月。”
“有多喜欢?”
等他转醒,已是五日后。医馆里,大夫对他道:“这位公子,在你左腹处有一癌瘤……只怕,只怕……”
“嗯?”玉骨依旧靠着门边,声音清冷又慵懒,“所谓何事?”
妇人依言躺下,也不知是什么缘由,才刚碰到枕头,便昏睡了过去。
妇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慌,伸手就去紧紧抓住玉骨的裙摆:“不,不,玉骨,你说,你说你要什么เ,我全都给你,我全部都可以给你!”
“为了银子背叛我,你很开心吧?”
“看见我一次次低声下气来寻你,你满意了,嗯?”
他一句一句说着,每说一句,手中ณ力道便紧一分,双眼中的恨意便浓一寸。
月妆竟也不喊疼,咬紧下唇看着他,只是脸色越加苍白。
“说话啊!为何不说话!”他又猛得将她的身子狠狠甩开,愈加怒不可遏。
月妆跌落在床上,冷笑一声,才转过头来,将视线对上他,冷怒道:“我就是爱银子!我早就同你说过,我这一生,最爱的便是银子!”
她愤怒看着他,只是双眸却越来越红。
“你怎会了解,如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公子怎会了解!”她浑身颤抖,道,“我三岁时便被父亲卖进芳月楼ä了,就是家里穷,他养不起我!我娘亲病死的时候,连口薄棺都没钱买,只有家里的破草席,将她一卷,在山上随意挖了个坑便埋了!还有我妹妹,她每天都被我爹毒打,又一次打得凶,瞎了一只眼……”
“所以,所以爹才把我卖到เ芳月楼来,卖到เ的钱,就是为了给妹妹治眼睛……”月妆双拳握紧,双眼被泪雾所盖,却也不敢眨眼睛。因为一眨,这眼泪就会掉下来。
“向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理解呢。”月妆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我爱银子,因为它能救人命,能让我吃饱饭,能让我买药,能让我不那ว么早死去……我没做错!”
“所以,”她伸手捂住双眼,“你走吧,我们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我配不上你,你也看不起我,不是么……”
南仲伦浑身呆滞地看着她,只觉胸腔中ณ好似有什么เ东西破裂开来,他想走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可他的双脚却宛若千金重,竟是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脚步去……
片刻,他终是转身,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