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难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军事题材不会消เ失。而且最终，它会走出军事的怪圈，而进入文学的行列。我们从来不说《第二十二条军规》、《战争与和平》、《劳军女郎》是“军事文学”，而只是觉得它们是“好”，这可能就是中事文学展的方向。当然，这对中队作家来说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军事文学想再走出一个高峰非常困难，除非有了一场战争，把人们的意识全都囊括在强大的战争、政治的意识之ใ中。不是这样，包括我自己，再写军事题材就回不到写《夏日落》的那种状态。某种约束是无形的，来自于社ุ会环境，更来自于作家自身的头脑แ。
梁：这一次的原因呢？
梁：现在这本书行怎么เ样？
梁：很有意思的是，“瑶沟系列”是读者关注最多的，但评论家关注得少；“耙耧系列”却相反，普通读者少了，评论家却十分关注。你认为出现这一况的原因是什么？
阎：是拉斯普京的《活者，并要记住》和康德拉季耶夫的《萨什卡》。
梁：这是不是你成名的经验？
80่年代初，我们看你的“瑶沟系列ต”，特别感动，那种朴素的感和对苦难中人与人之间关系的描述，即使现在重新去看，仍有说不出的亲切，尤其是中所展现的村庄和个人之间的关系、村庄内部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一个ฐ村落世界与外部ຖ世界的关系，温、美好、动人。现在，你的中这种美好的温已经消失。甚至，你让你的感走向了反面，走向了残酷。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梁：当时有没有明确的文学观？是一种自觉的选择吗？
阎：在创作中，环境特别重要。某些时候，环境、背景就是。
梁：也许所有的历史最终都是一种词语。就你的感受，你认为“文革”的那种狂欢化的人性是否是人性的变异？像高爱军和夏红梅当着老人的面，这种人性极端恶的表现，是极端的政治把人推到那ว一境地，还是人性本身就有恶的一面，随时在伺机出动，而“文革”只是恰好提供了一个契机？
梁：《坚硬如水》的语和前面的《年月日》、《日光流年》等完全不同，后者艰涩、凝重、诗意、节俭，带有某种人类原始生存的混沌性，而前者却飞扬、放纵，充满了狂欢化意味，呈一种汪洋、泛滥的态势。比如对联、顺口溜、语录歌、空洞的政治演讲、政治格、豪壮语、民间三句半、样板戏等等许多种“文革”语杂糅出现在中。就像你刚ธ才提到的，所有的日常对话，包括话语都转化成一种语录式的革命思维。人物的绪始终处在兴奋和节奏之中，失去了日常生活的无序性和放松性的特征。这种语形式的重复使用，就具有了某种隐喻：它给我们提供了时代的某种绪和症状。换句话说，其实政治话语的密集，导致了日常话语的缺失。在语的铺张和泛滥之下，人们生活中的“性”、“日常”、“自然”等状态，受到了强权与政治的剥削、剥夺，处于极端的被挤压状态。你的中这种既抽象又具象的表达使读者在这种疯狂的“红色语”风暴的催逼之下，不得不进行思考。我想知道，你是怎样完成这样一种语转换的，从一种具象到เ抽象？或者说你是如何使这种语记忆复活的？
阎：说不清楚。
梁：不是这样吧，像《年月日》、《耙耧天歌》、《日光流年》、《坚硬如水》，哪一部ຖ都有很强的技术性。
阎：还有你。你虽然是一个博士，可你是一手握着锄头，一手握着钢笔，完成了青少年的学业。毫无疑ທ问，你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庄稼人了，已๐经丢掉了锄头、镰刀、铁镐等农具，可你的心灵世界是由á土地构筑而成。那块土地下掩埋着你的上一辈、上几辈的亲人。还有，今天、现在，你许许多多的亲人，都在那块土地上日出而作、日出而息，这就决定了你只能是农民，而不能是别ี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