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了片刻,程少臣不经意地问:“你一个人在家时,都住这边你以前那房子吧。”沈安若“嗯”一声。
亏得齐敏之与母亲一样健谈,满桌只听得她笑如银铃,妙语如珠,从小学时跟男同学打架一直讲到เ在法国留学时的街头艳遇,也转移了安若不少注意力。那一双父母听得连连叹气,连听得最津津有味的程爱华都忍不住开腔:“你这丫头真是疯,一点不矜持,将来谁敢娶你啊。学学你安若嫂子,人家才比你大几岁?怎么就这么沉静。”
比如:“今晚不回家吃饭。”
大学一年级时她暗恋过一位师兄,天天在篮球场外偷看他打球的英姿,其实她是体育盲;每天走过他偶尔会经过的那条小路,其实要绕路;去加入他任社ุ长的社团,其实她对台球毫无兴致……那ว时小心隐藏着小小情绪,在心中自悲自喜,其实只有单纯又傻气的念头,未来有一天若能ม重逢,一定要对他说“曾经有一个ฐ人暗恋你……那个人就是我”,然后坦然一笑,将朦胧初ม恋真正地完美结束。其实去年她真的在一次培训课程上遇见他,整整一天的时间,那么多的机会,却完全失去打招呼的勇气。不只如此,甚至故意躲避,仓皇逃离,生怕被认出。原来一个人心中最美的暗恋,也会被岁月磨蚀成污点,再也不愿被提及。
晚餐气氛很好,酒还未敬完一圈,桌上众人已开始轮流讲笑话,编段子,忆往昔,谈天说地。安若得到特许不用喝酒,一直在小口啜着果汁。她最近犯胃病,吃得极少。
十二层盥洗室正在检修,于是去了十一层。盥洗室外面便是化妆室,相连的,完全不隔音。安若正要出来,却听到了外面讨论自己的名字,顿觉进退两难,想了想,还是悄然退回。
程少臣板着脸说:“你能不能假装ณ捧一回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