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迟暮春夹在两人中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我想?那就不准了。”
“我很想睡着。”
暮春三月桃花纷飞,化作院里点点残红。
他心底永远有一尊小财神,藏在袖子里,藏在心底的……他暗自庆幸当初那ว尊将他自冥冥三途河救回的小财神,留下他心底残存的良善,也因此现在才没错失她。
李衰衰回过头,“嗯”了一声,对于在宅邸里常遇到超出逻辑的事,她已见怪不怪了,毕竟身旁都有一只大妖怪爱参与政治圈商圈操风弄雨了。
迟暮春手里拿捏着一小块香木,细细凿刀轻柔起落。他一抬眼,房间乍时染为暖蓝。
是呀,在迟暮春底下做事,暂且不用夜夜担忧心底最烦扰的那颗疙瘩。
“那条呢?”再打断ษ,指向银黑色的一条,它慢慢摆尾,乍看毫无行动力,底下其他鱼却随着它的一举一动兜转。
迟暮春懒懒扔下一句,打断ษ了她的思绪。直至成了长长办公室回廊的一个黑点——想来是需要人帮忙打包,李衰衰陡直了身子,跟入。
“迟暮春,你狠!”
李衰衰连着一个礼拜瞪着迟暮春桌面的早餐发怔——三明治、萝卜糕、汉堡……最后是豆浆,全部完好如初。这么丰盛的早餐迟暮春却是动也没动——她心底想,这摆明的是糟蹋啊。
迟狐狸表面看似悠来慢去,实则迅速确实;她坐在办公位子上,摊开手中一叠资料,搓了搓烧烫的颊,深深吐纳,然后,电脑键盘喀啦喀啦……
她眉头抽搐,摇头,摇得像波浪鼓。
“噗……”她噎ດ了,喝了一大口金黄啤酒又呛着,她从不知道人坐在椅子上,脚踝也能拐到。
“茶烫。”杯子交至李衰衰手中,苍蓝色眼楮眨也不眨,徐徐对着对面焦躁不定的曾总。
总是要撑过的……人生规画没做足,太天真;贷款就学,毕业后初出社会,一穷二白,穷到没钱缴屋租,又遇毕业失业潮。
“雪霁天清朗,腊ຘ梅处处香……”听闻嫩稚软甜的歌声伴随脚踏车铃铛响由远而近,最后,它听见有人倒抽了一口气。
甜甜嗓音转高,柔顺好听,李福气幼嫩的脸笑盈盈。
他喉咙干热,分不清楚每次抱紧李福气的欲念属于哪种。他想守护,想冷冷静静全盘掌控自己情绪的守护,但同时内心另一股欲念却日占上风。
不,不是守护内心那块替她留的良善,而是另一种更炽热、更希望完整拥有的。
最近,他更常沉浸于她发香味,久久ื无法离去,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剧烈,他越来越困惑了;甚至,困惑得差点忘了更久远的过去,他曾被人追杀化为狐形的过去。
他激灵陡醒,眼珠子里没有懒洋洋,指头紧ู紧ู扳嵌,指掌间的沙金粉末散,淡淡甘草香弥漫……
雕刻香木的手滑了一下,小笔刀如条游鱼溜开了,险些划过她的大拇指。李福气喘口气,盯着手中那块被自己雕凿得抽象变形的香木。
果然用一般笔刀不顺手,她还是去看一下用哪种凿刀当工ื具才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