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么专注没忍心打扰。”
——他叫你妹妹你叫他什么?
“这里细了。”
在家宅了半个月后,苏梨给她发消เ息问过两天的同学聚会去不去。
“唉。”
李安然一手环着她一手开门,进客厅没开灯,就着月光直接把人带到了楼上,推开了她常睡的那间房。
两人逛到美术系时,里头还有学生在专心创น作,空旷偌大的教室,里头摆满了颜料é画架和石膏像,学生们对着画板神色专注而认真。
“身子稍微往前倾,腿直接踩就可以了,不要怕,我在后面给你扶着不会摔。”
直到来到大楼,耳边安静下来,念初才怯生生抬起头,问道:“没人了吧?”
李安然伸手,越过她的身子一把抽出了她背后手里捏着的东西,看清封面之ใ后微微挑眉,垂眸盯着念初。
李安然抬手,把球投了出去,哐当一声,空心入篮。
“你好好玩哦”
“那个ฐ哥哥很漂亮?恩?”他俯身凑过来低声问道,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阳光从枝叶缝隙中穿过,被切割成金色光斑打在地上,随着树影微动而变化着。细碎,带着丝丝温度。
千夫所指,百口莫辩。
整幅画完成的过程只有她一个人,她没有创作时录制下来存档的习惯,几乎是没有证据。
以前看纪云他们这么做,念初只觉得大惊小怪,然而真正遇到这种事情时,才追悔莫及。
她想起来上课的时候,成佳再三强调过这个事情,完成重要的参赛作品时一定要留แ下记录。
那个时候她不以为然,现在想来,这些都是用前人血泪教训才得出来的结论。
成佳的电话几乎是同时打了进来,念初接起,那头首先就是传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平日里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存档存档!记录记录!证据有多重要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件事情过后你还怎么在业内生存!好好地一个年轻有为的画家,就这样毁了啊!”
“一个二个ฐ都是这样!”
他说到后头,声音几近哽咽,念初伤心的泪如雨下,一方面是为自己的疏ຕ忽大意,一方面是为辜负了他的教导而羞愧。
更加让她难过的是成佳说的话。
——这件事情过后,她还怎么重新画画,她的人生也就这样毁了。
纪云他们在出事的那一瞬间就立即问了她事情具体情况,念初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那头是久ื久的静默。
想来,大家都是已经一起商讨过了,想尽办法也没有替她证明的法子,成佳才会如此的失态和难过。
“老师…对不起”,念初哽咽,只听那ว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成佳疲惫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自己一定要扛住,我们再尽量想想办法,待会和你工作室的师兄们联合出个申明,看看情况能不能有好转。”
念初道完谢,刚挂掉成佳的电话,齐铭的号码就打了进来。
“网上那件事情我看到了。”
“齐老师,我没有——”念初焦急,刚解释到一半就被他打断了。
“我知道,念初,因为你现在所遭受的,就是我多年前所遭遇的。”
齐铭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念初愣住,忽然就想起了方แ才成佳的话。
“一个二个都是这样!”
那时她沉浸在自责和内疚中无法自拔,没有去注意他的这句话,原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
难怪向来沉稳儒雅的成佳,会失态成这样。
“齐老师…”念初喃喃,不知该说什么,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让她恍然,原来这个世界ศ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她看到的那ว样。
“我参加美展那年,岳明已经是美术界的名家了,那时我们一起参加了那一届的展会,作品到เ了组委会那里就被发现了。”
“几乎ๆ是一模一样。”
“然后他给出了全程录制视频和完成日期,我没有,因此被判ศ成了抄袭,一气之下,我就回到เ了老家,开了这家小画室。”
齐铭低笑了一声,话语带着时过境迁的沧桑。
“我不希望你重蹈我覆辙,如果需要,我可以把这件事情发到เ网上,能争取到多少信任是多少。”
“不用了老师,
您好好生活,这件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处理的,你别担心。”念初吸了吸鼻子,连忙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