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付东楼ä是这铺子的东家,可他自己还没吃过自家的早点呢,今天起个早来粮店,看着长长的队伍心里美不说,当即就让大师傅开小灶给自己做了一样米粥两样点心,还特意吩咐多做一些,让跟着一块来的风花雪月霜五个也一起尝了新鲜。
拒绝封侯这事儿,付东楼远没柏钧和想得那样多,他也没那个心机去想。人有的时候做决策完全是下意识的,过往的经验自身的知识储备会让人对一件事产生最初最直接的判断,付东楼算是歪打正着了。
同时,这对王府也不是什么好事。如同公主成婚开府单过一般,付东楼有了自己้的侯府以后就可以不住王府。虽然付东楼ä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ฐ权力如公主召见驸马一般对待瑞王,可到底也生分了两口子之ใ间的感情。顾贤很清楚,儿子心里对付东楼有些特殊的感觉但还远没到เ两情相悦的地步,付东楼更是。没准找了这个茬儿,他的儿媳妇就真能不回王府了。
付泽凯正琢磨着起话头呢,木炎冷不丁开口了。
就为这些,再加上儿子的冠礼临近,付宰相天天忙得脚不沾地,吃不下也睡不好,头一把一把掉,都要谢顶了。
委委屈屈地抬起头,正对上柏钧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眼神,付东楼ä顿时萎了……好吧,理论与实践确实有点差距……大不了以后在家当技术宅,你以为老子愿意和你们这帮心肠打着中华结的人打交道啊,书本才是人类的朋友。
呦,这王爷今天这么好说话啊!付东楼忘了自己今天也没吃火药……
一众将领算上后来的江涵都被刚才柏钧和父子二人的比武震住了,现下缓过神来齐齐行了军礼高声贺道:“王太卿殿下威武!上将军威武!”
江涵低头看看身前的小不点,横眉竖目撅着小嘴,居然觉得雪襟蛮可爱的。意识到เ自己的失态,江涵退后几步对付东楼ä拱手道:“在下羽林大将军江涵,奉上将军之ใ命请公子去大校场。”
木炎也是才回成都。不知他和皇帝怎么说的,江宁的事最后被认为是北燕惹的祸。出事当天北燕军队佯攻江宁,守军自然都被调到长江沿线去了,这才让早就埋伏好的北燕军队得了手。至于袭击府衙,对外说的是北燕想偷取江宁府衙里的布防图以及一些文书,而柏钧昊得到的交代是北燕有人知道了《浮世录》。现在《浮世录》下落不明,只能说是被北燕弄走了。
翟夕听这话越说越不对,收了一贯挂在脸上的嬉笑,“王爷此言何意?在下于朝堂上向来保持中ณ立,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情。上次在下帮皇上拦了王爷去江宁的事,亦是觉得江宁守军牵涉แ其中王爷应当避嫌,并无私心。”
一屋子人没一个见过柏钧和这么说话的,别人不知根底,翟夕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你要跟家自个儿挂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写,送人免谈。”付东楼下巴一挑,卖字儿,真真有辱斯文,掉份儿,太掉份儿了。
“这怎么เ可能,他是儿子的正室又不是个玩意。”柏钧๕和是从没有过这种想法。即便是男尊女卑,大户人家的丈夫对于正室妻子都是很有一份尊重的,更何况付东楼是男的,这可是比把人弄死更侮辱的事。
大户人家的少爷哪个身边没有书童小厮,前唐与本朝皆是风气开放的,男风虽谈不上盛行却也是不禁的。若是成婚之前与丫鬟不清不楚,保不齐就出个庶长子什么的恶心到เ未来的正室夫人也乱了嫡庶长幼,相比起来狎玩娈童倒安全省事了许多。
“其实刀啊剑啊这种东西也不是一定要硬的才是最好的,春秋之时越国的青铜剑就以柔韧著称,将剑尖与剑柄对着弯过来,松开手便可弹回去,剑身一点损伤形变都没有。据说这种铸造方法是在剑身上镀了一层名为‘铬’的东西。铬是从一种红色的铅矿中提取出来的,有的铁矿里也有铬,我只看古书上有记载,实物却是没见过。”
早就听说军营帅哥多啊,部队就是孕育基友的摇篮啊,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付东楼上辈子没怎么去过部队,这次可是近距离接触大饱眼福了,心中一连三个ฐ“啊”充分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
“没什么。以前觉得付东楼无一可取之ใ处,对他的看法有失中允,如今的他,说句惊才绝艳也是担得起的,觉得自己以往太小家子气了,很是惭愧。”
“南山苑附近当真是好风景,好久没吹笛子了难得今天带着就手痒了。”翟夕指了指付东楼的马车,“你这是去王府了?怎么王爷和你一起回来的,你什么เ时候和王爷黏糊上的?”翟夕说这还促狭地挤了挤眼。
“你说你本来就喜欢男ç人?”这太出乎柏钧๕和意料了。就算自己是注定只能娶一个男ç人的瑞王,柏钧和也没觉得自己天生就是喜欢男人的,只不过喜欢的人恰好是个男ç人而已。
“信不信由你,若不是我一时间找不到工匠帮忙,今天带来的便不止一台纺纱机了。”付东楼ä避开柏钧和,对顾贤拱手道,“请殿下相信我,再有几个ฐ月我就要嫁入瑞王府了,王府好我的日子才能过得好,我诓骗殿下毫无益处。我若是个骗子,殿下最多损失些银钱,可身家性命却全在殿下手中,殿下要杀我还不容易吗。”
“别人不知道庄子里有些什么老爷还不知道吗?净拿点子不上台面的东西来糊弄咱们,那外面的袋子再好不也就是点面么,可见是没把生父嫡母放在心里,光顾着讨好王府那边了,这孩子也忒势利了点。”曲氏不知道,付东楼给王府送的也是这些东西,就是比相府厚了几分而已。
“乖乖๔,这一台纺纱机一天能赚多少银子啊。”月桥说着拿出随身带着的小算盘一五一十地算了起来。
“风易,我是不是该打你走了。”木炎脸色一冷,再不肯给风易好颜色。
“他们四个具是自由之ใ身,并非物件,岂能随意送来送去。”付东楼也不管柏钧和,自己踱到亭子里坐了靠着亭柱道,“王爷莫不是吃醋了?”
“主子下次可要给翟大人银子,这次翟大人来送东西的时候可没少跟奴才哭穷,那架势奴才想想就毛。”雪襟说着还抓了抓自己้胳膊抖了下。
“天机不可泄露,等烧出来你就知道了,这可不是两三天就能成的事儿。我敢打包票,我这儿烧出来的瓷器绝对是你想象不出的好东西,到เ时候皇上想要还要求着我卖他。”
“李白的诗‘霜衣雪襟诚可珍’听过没?”付东楼接过风泱奉过来的茶杯灌了一口,“至于她们俩,‘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谅你也听不懂。”
看来这玉佩有些来头……付东楼手腕一抖将袖兜里的玉佩捏在掌中把玩着,只是翟夕和那个什么国师知不知道这个玉佩呢?
那个胡人帅哥给了付东楼ä启,他觉得上天给了他一个ฐ糟心的未婚夫的同时也给他开了另一扇窗,这世上的帅哥多了,吃不着总还能看看吧,更别ี说这是古代,秦楼ä楚馆勾栏瓦弄,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早些年见王太卿对你严å厉,朕与母后都偏宠你,倒纵了你这副性子。”柏钧昊笑骂弟弟一句,转而对付泽凯道,“宰相不必与他计较,只回去叫咱们准王卿冷这小子几天,他一准给你认错去。”
付东楼跳下车,伸了个懒腰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肚子拍着风泱的肩膀道:“少爷我闲下来就把那个粮店改成酒楼,我要把南边北边最好的大厨都找来,鲁川ษ粤苏闽浙湘徽一个不落。少爷不出门,吃遍天下菜。”
说一千道一万,付东楼ä也就是不想在宰相府过了而已。穿越他喜欢,可他想穿种田文没想穿宅斗文,不管最后付家给他多少钱,只要能够他安身立命的本钱,他就乖乖๔搬出去。再说朝堂争斗波云诡谲,翟夕又隐隐暗示过相府与王府没那么对路,那早点从相府撕巴出去也未必不是好事。
柏钧和只是微微颔。
“自是皇家的规矩。”付东楼眉毛一挑,“依着夫人的意思是从未想过分家了。如若是不分,夫人打算让我带着什么嫁进王府?”
付东楼来的时候泰阳院里不仅有曲氏,还有曲氏的两个女儿付三小姐和付五小姐,两人来给曲氏请安之后就跟着曲氏学插花。付东楼带了翟夕和风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把两位小姐吓了一跳,虽说大楚风气开放对女儿家管束没那么严苛,可付三和付五仍是赶紧垂正坐,拘谨得鹌鹑似的。
“这是怎么了?谁打的?”看到强忍着眼泪的风泱,付东楼心头火“噌”地窜了起来,立时面沉如水。
“外室的孩子是上不得族谱的,但你现在是准王卿了,付宰相已经答应让你认祖归宗,还是认在正室夫人名下,你以后就是宰相嫡子了。秦楼楚馆里的风尘女子卖笑小倌是什么เ人,你怎么能拿自己和他们比呢?”
既然你不动,爷动总行了吧。付东楼起身开门,正巧李嬷嬷也朝着屋门伸手,这一下正撞上。
付东楼现在可以肯定自己้是穿到架空朝代了,中国历史上哪有能ม明媒正娶聘男人的朝代,更何况还是王公贵族的正室。即便是陈文帝陈茜当初爱韩子高爱得死去活来,到底也没把男皇后变成现实。
霜衣应是。
付东楼本就不是说非要小厮侍女成群结队的伺候,对着安排也无异议:“你等下我叫车夫赶车过来。”
“麻烦。”柏钧๕和一手伸到付东楼眼前,“上来。”
“啊?”付东楼大脑แ当机了……我们俩关系有这么好了?
没等付东楼反应,柏钧๕和探下身子一揽付东楼的腰将他带到身前,黑马颇有灵性地低下头让付东楼ä的腿顺势越过去跨坐在马上。柏钧和将人搂在怀里轻轻一勒缰绳,黑马溜溜达达地奔着王府去了。
月桥望着俩人的背影捅捅霜衣,十分八卦地笑道:“你说王爷应该是挺喜欢咱们主子的吧。”
霜衣点点头又摇摇头:“月桥姐姐,你确定他们俩知道什么เ叫喜欢吗……?”
月桥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