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是贵族啊！要是法律不管，老子这就上去和他拼了！
“我说你就不能好好拾掇一下你那个脑แ袋啊，你就这样去上朝皇上都不说你？那ว群言官也没找你茬？”
“这也好。”顾贤一挑眉，“你这亲事说好找也好找，说难找也难找，真赶上个想不开宁死不嫁的也麻烦。”
柏钧和何尝没压着火气，可贵族的矜持王府的脸面让他绝无当着奴仆下属的面与未婚伴侣吵架的可能，于是淡淡回道：“有些话要私下问你。”
除了没事就走神，付东楼还有个毛病，一旦说上瘾或者进入研究状态就停不下来，要不也不会在实验室里一待七八天不露面，不让他说痛快了或者把事情干完，谁都别想让他停下来。
付东楼慢悠悠抬起头迷茫地看了柏钧和一眼，又慢悠悠侧过头来对雪襟道：“他平时不就这脸色吗？”
柏钧和哪能听不出顾贤话里打趣的意思，只就事论事道：“父卿可是考校我？依儿子看，倒也不必请许多人来，付东楼到底是付家的儿子，付泽凯是一定要来的，这冠礼的主人也自然是他。论身份爵位，无人能ม比父卿更尊贵，正宾自然该由父卿来担任。儿子愿做赞者，有司除了翟夕便挑付泽凯的另两个儿子就是。父卿您看如何？”
循声望去，只见王府院墙外的桃花树下站着一位少年，零落的桃花瓣洒满少年的肩头。春风轻轻带起少年的衣带，纤细高挑的身姿恍如飘然欲去的谪仙。
那啥曲氏，爷觉得拿你当挡箭牌挺好……
“大丈夫建功立业自有道，而不是看娶ດ了个什么样的人。”柏钧和不稀罕搭理付东楼，越过他去径自上前给顾ุ贤请安。
有人赚钱就有人眼红。昨儿个下午曲氏看到付东楼送来的面粉油菜少不得要和付泽凯念叨一番๘。
本就是个无可考据的传说，却被付东楼拿来写了话本，让说书人能神乎其神地说上一天，底下听的人各个上瘾，这就是付东楼的好文采了。不仅如此，更有好事者拿传说当了真事，反复考证之后一口咬定那眼神龙所化的温泉正是南山苑这眼。自此之后每日在南山苑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后来打听到这山庄是先帝所建现在归准瑞王卿所有，皇家的产业，可不是有龙气么，更让这群闲人把神龙的故事信了个十足十。
“我怎么会看错。退一步说，即便真的只是失忆了，我们不一样是前功尽弃了。”木炎紧了紧ู披风，“回去吧，风冷了。”
果真还是误会了。柏钧和也不和付东楼道歉，依旧是板着脸，“本王一直走在前面，怎会知道你的侍从去哪了。”
“放着现成的大佛不拜非来拜我。”月桥掩嘴一笑，“你们何不求了主子教你们，我新近学的那个审计就是主子教的呢，查账可是好用呢。”
“我想找几个手艺好的陶瓷匠人，把我那家古董店改作瓷器店。乱ກ世藏黄金，盛世兴收藏。如今咱们还和北边打着仗呢，古董生意不好做啊。”付东楼琢磨了一下，“要是有出色的绣娘木匠之类的你也给我留意着，等我将来生意做大了肯定还要开别ี的店。”
翟夕打眼一看，呦，这小子身边新添的人还真够水灵的，无论男女一个ฐ比一个俊俏，不是真要带进王府给王爷当通房吧。
“奴才正要说这个呢。”风泱眨眨眼睛，笑意已然是忍不住了，“外人定是不知道的，翟大人是您的二师兄，您是国师大人的小弟子。但是国师大人从来没亲自来教过您，总是让翟大人代他老人家来授业，还总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背着人来的。您说我不怀疑您学问好，那是因为奴才知道少爷您本就是学问好，大字不识都是装给外人看的，至于为什么夫人和您要这样做，奴才就不知道了。而且您的性情，真的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不放你去一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东西的存在，二是不想放虎归山纵龙入海，把你看在眼皮底下才是最安全的。”顾贤似是早就料到เ了，颇็有些狡黠地一笑，“不过这被选出来派过去的人就真是钧昊看重的吗？我看未必。”
柏钧昊的语调竟还很轻松，似是对此不以为意。付泽凯犹豫一下，出班答道：“回陛下，臣以为崔大人之人很有道理。若是此事真为燕军所为，那江宁驻军必有通敌之ใ嫌。若此事不是燕军所为ฦ，其图谋定也不小。”
成都的美食啊，怎么เ能把这个给忘了，付东楼看着车窗外小贩现做现卖的龙抄手担担面，口水都要下来了，活像个刚投胎的饿死鬼。
“儿子知道了。”
付泽凯宦海沉浮多年，最是会察言观色，也就是在柏钧和对付东楼的态度上闹了个误会，又哪能注意不到付东楼的小动作。
曲氏的脑筋飞快地转着。自家老爷是站在皇上这边的，对瑞王府多有防备，若非付东楼出身微贱还有胡人血统，老爷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难道瑞王府是要就此和宰相府撕破脸？可如果是这样，瑞王又何必要娶付东楼呢？就为了结仇？
“那下官就先走了，失礼失礼ึ。”
是以，不管翟夕那样极力让风泱留在自己身边是不是有别的算盘，一个得用的人也是必要的，而眼下也无处能ม寻一个替代风泱的人。
“你为ฦ什么……”
今儿个王太卿前脚出门，老爷后脚就杀进了付夫人的院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李嬷嬷虽然是付夫人的奶娘陪房，也还是被赶了出来。一众大小奴才守在院子里没人敢往正屋靠，就听得里面摔锅砸碗的一阵响，再配上付夫人几声高调门的尖叫，真够渗人的。
“过门是什么意思？”
“既ຂ然付东楼是你教出来的，那ว你该知道他现在这一身本事是哪来的吧。”皱着眉头扫了翟夕几眼，柏钧和是绝不信付东楼的能耐全是跟翟夕学的，最多也就能学点嬉皮赖脸。
翟夕赶忙摇手：“别问我，我还想知道他怎么进了一趟相府就多了这么เ多本事。王爷，您也知道我不怎么通庶务穷得叮当响，我要是早ຉ知道我师弟这么会赚钱，我还不早就吃他的了，您看他这粮店开张一月进了多少银子。”
“这种没出息的话也就你能说的出来。”
虽然是出乌龙，可毕竟翟夕就是那个让他心心念念了好几年的人。眼下翟夕越是不上进柏钧和的挫败感就越强，两厢对照ั起来，付东楼还真是强了翟夕很多……
“话说回来，你一开始是不想付东楼ä嫁给本王的吧，如今怎么又改主意了？”
这才是今日真正要说的。
翟夕没有立刻回话，而是低下头沉吟了很久。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东楼都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他脾气直胆子大，以前常常把付泽凯打出门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受了我的影响，总之他这性子不适合在朝堂宫廷之中尔虞我诈。我曾经希望搅黄这桩婚事送他离开，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为什么？”柏钧和坐直了身子正色看着翟夕的眼睛。
“因为他的才华，更因为王爷与王太卿殿下的胸ถ襟。”毫不避忌地迎上柏钧和的目光，翟夕坦荡坚定，“王太卿殿下叫我去教付东楼的时候我就知道八成我与付东楼的关系已经被殿下知晓了，让我去只是一个试探，无论我怎么表现都会露马脚。同时也是一个ฐ机会，殿下想让我投诚。”
“我胸无大志，此生唯一的牵挂王爷也当知道，只有这天下太平了我和他才真正有可能ม获得自由。东楼改造的那架纺纱机王太卿殿下给我看过了，若是殿下将那ว台织机留แ给王府的产业自己้用，对王府有多大好处不言而喻，可殿下与王爷都未有藏私之意，虽未正式在朝堂上说，却愿意通过我的手推广到整个ฐ大楚，殿下与王爷的胸襟可见一斑。大楚若能ม富足，扫平北方自是指日可待。再者那日王爷明着是搜了相府，可其中是有隐情的吧。我虽不知道王爷所为何事，可看后来几日皇上对宰相的态度就知道王爷是帮了宰相一把。可见王爷心中以大楚为重，并非一味只知争权夺利之ใ人。”
“在我看来，以东楼的性情身份，也只有王爷与王太卿殿下能给他一个一展所长的舞台，若是让他出仕，他胡人的血统必然会使他受到排挤，而皇上……”翟夕摇摇头，“此处只有王爷与我，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心胸ถ远不如王爷，东楼若如我一般进了工部ຖ或是别的衙门，皇上用他的本事，却更会防着他太有本事，更遑论他还有一个百官之ใ的宰相爹。”
“没想到本王能得翟大人如此高看。”
“正因为王爷如此出色，忌惮王爷的人才会那么多啊。”翟夕一笑：“您也许对东楼并无夫妻之ใ间的那种喜欢，但您绝对是个明白人，您会给东楼所有瑞王卿该有的尊重与权力。而您与王太卿殿下的眼界也定不止于权柄子嗣，若有一日能成千秋霸业，凭东楼的才华与功劳，向来不做刻薄寡恩过河拆桥之事的王爷也必定不会为难他吧。”
柏钧和站起身在屋中走了两ä步，唇角微扬：“让你这么เ一说，就算本王想把他如何却也不能够了，否则岂不是刻薄寡恩过河拆桥的小人。”
“王爷须ี知，我翟夕虽无留侯武侯一般的才干，却也只选择能给天下真正带来太平的人。我现在向着王爷，不代表我会一直向着王爷。”翟夕站起身拱手，“时候不早ຉ，在下也该走了。”
“慢。”
“王爷还有何指教？”
柏钧和清了清嗓子，神情有些尴尬，“本王寻了一个极有灵性的木匠学徒就在楼下，你代本王送过去给付东楼打个ฐ下手，本王就不亲自去了。”
话一说完柏钧和倒比翟夕先走一步。
翟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