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脸红如霞,一方面觉得这男人真会刁难人,一方面觉得自己้确实是想多了,这男人只是想使唤她奴役她,并不会食言吃了她。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闲诗轻声喊道,“夫君。”
“呵,”听闻此言,正慵懒地靠着车厢壁的花流云像是突然有了精神,不禁挺直了身躯,饶有兴致地问道,“就是那个糟老头?”
动作爽利地抖了抖衣裳,将那些鸟粪给再抖些下来之后,花流云淡淡一笑道,“这世上最可恶的,除了那个死贼之外,还有这个姓邰的爷,逃便逃了,居然还给本少爷留那ว么大一个ฐ陷阱,几条哑巴疯狗,一盆从天而降的鸟粪,本少爷记住了!”
“呵呵,”花流云坏坏一笑,“男人间算账,讲究赤诚相对,何为赤诚相对,就是必须ี浑身剥光了算,免得对方身上藏什么เ暗器之类。娘子,就算你不介意看两ä个剥得一丝不挂的赤诚男人,但为夫我这方面很介意,所以你呀,还是在这里乖乖等着为夫吧,哈哈哈。”
“脸是假的,嘴巴却是真的。”花流云一番๘感叹之后,調戏般地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一边朝着闲诗的嘴凑去,一边暧:昧道,“那就亲嘴吧。”
被揽住的刹那,闲诗的身子有些不自然地僵了僵,但并未挣脫,虽然她已经认定是花流云将自己卖给了这个男人,但在见到เ他身影的那刻,不仅她的泪水止住了,心也安定下来。
虽然闲诗没有张着嘴,但这浓烈的酒气还是被她的鼻子瞬间吸入不少。
一时间,闲诗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脸也红到了脖颈่与耳根,心跳更是紊乱ກ到无可形容。
为了报复,对着她这么一张其貌不扬的黑脸,他居然能咬得下来?这男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咸鱼老师太的典故是独属于她与花流云的,或许还多一个周泰,其他人就算听见咸鱼老师太那几个字,也不可能ม认为她就是所谓的咸鱼老师太。
但也许,他只是在里间看书,没有听到她的到来?
周泰自信地撇了撇嘴,就算少爷再想作弄他,也绝对不会有那种机会的,否则,他也不敢提出那种荒唐的假设。
“叫什么名字我还来不及问,人长得么,毫不起眼,个子矮矮,脸黑黑,一定要说些特色出来,眼睛乌溜溜的很有神采,还有嗓门挺大,大得吓人,总之经他一通喊,连楼上睡梦中的客人都被喊醒了。”
“废话少说!”
老鸨摔伤的腿隐隐作痛,也没了精力再調戏余呈祥,又可惜地长叹了一口气,便瘸着腿离开了。
待余呈祥缓缓回过神,不由挨近闲诗,轻声夸赞道,“少奶奶,你真有本事,少爷他有时候极爱面子,被你这么一谣传,我看他不出来也得出来。”
接着,老鸨的一条手臂又习惯性地搭上了余呈祥,暧:昧地在他耳边吹气道,“昨天送晚膳的时候,看在你的面子上,红妈妈把你们来找他的事跟他说了,他特别叮嘱红妈妈,这几日他谁都不见,而且这会儿他不在鸿鹄楼。”
陪在一旁的余呈祥自然也看懂了掌柜的眼神,一时间摆出一副受到侮辱的愤怒神情道,“掌柜,我们是茂县人,来京城谈一笔生意,谁知前夜竟在客栈被小偷偷光了盘缠,这才不得已拿玉佩来当,这玉佩可是我家老夫人送二少爷定亲用的,可别想歪了。”
许是已经在一开始便遭到了对方แ的无情拒绝,面对繁星盗时,闲诗不必再放低自己的姿态,甚至觉得难以启齿、不好意思,而是整个人放松下来,纯粹将他当成了倾述对象。
不经意地,男人瞥见了闲诗匆匆离去的背影,薄唇竟兴味盎然地勾了勾。
即便认为踏进这鸿鹄楼是一件耻辱之事,她也得刻๑不容缓地踏进去。
或许,只有找到他,跟他将那段恩怨来个ฐ了结,她才能彻底轻松。
或许,唯有一个人她还敢问上一问,只是,那人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哪里懂ฦ得这种事?恐怕问了也是白问,还要被他瞎编或嘲笑一番。
这不是指桑骂槐吗?
与此同时,她没有贴着瓦片的腿高高地抬起,在空中胡乱地踢着踹着,就像是发疯失控了一般。
奇怪的是,芬芳居的院门微微敞开着,并没有人值夜,像是被人特意给支开了一般。
为了见到闲燕,闲诗软下声音,请求道,“让我见闲燕一面,就一面。”
杜有再次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你是不是想说,为时根本不晚,以前让我擦是视我为ฦ长辈,而如今,我已经不配当你的长辈,是以不能被我触碰?”
如此一想,闲诗咬着唇,重重地敲了敲大门。
闲诗静静地听着,实在难以相信张杏珍所说。
闲氏酒坊距离花家不远,但也不近,按理,是可以享用轿子或者马车的,但享用轿子或者马车,必须通过他那管家老爹。
不等闲诗把话说完,花流芳便满脸不悦地训斥ม道,“叫我花流芳即可!不许叫我流芳妹妹!因为你还不配!而且,虽然哥哥娶了你,但我不会叫你一声嫂子!只有被哥哥爱上的女人,才有资格喊我一声妹妹,受我一声嫂子!”
余呈祥接过信,愣了愣,“是,少奶奶,我这就去。”
隐隐地,她不知道是在担忧,还是在期待,繁星盗的出现。
一夜屋顶好眠,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闲诗便悄然回到寝房,自行更衣洗漱。
但是,闲诗却反应极大地从他身上猛然挣脫下去。
剧烈接触之下,陌生的男子气息突然袭来,闲诗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霎时,闲诗心中ณ便有了主ว意,一本正经道,“繁星盗。”
关于这点,闲诗绝对不是故意去刺激男人的,而是她的真心话。
是以,明知闲诗站在什么位置,他却当压根儿没瞧见似的,就地背对着她坐了下来。
在她眼里,血缘根本不重要,她与爹有血缘,可爹却并不疼她,她与闲燕、于玲珑夫妇并无血缘,却胜似亲人。
花流云更加肯定闲诗是想将自己留下而羞于启齿,不由á继续戏谑起来,“来日方才,除了今晚,你想哪晚就哪晚,本少爷再忙都会尽量成全。”
即便事实如花流云所言,她肯定不能对他承认。
虽然杜有的嘶喊声在不断地远去、小去,但花流云却越听越不舒坦,眉头越蹙越深,继而在闲诗耳边轻道,“我突然觉得,你这名字取得真难听。”
“流云,休得——”花父愤怒地指着花流云,欲阻止他说下去,这个儿子给他丢的脸已经足够多,不过今天却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是可以,他真想找个地洞把这混小子给塞进去。
因为ฦ双手抱着闲诗,花流云无法开门,便对着门外大声喊道,“奶娘,开门。”
嫁妆?
“我、比、糟、老、头、好?”花流云一字一顿说得颇为咬牙切齿。
哪怕奶娘还有一大堆的话想要交待,在这种郎情妾意的暧色氛围之下,只能选择遵从。
他那般花心滥情,她应该爱不上他的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