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倜傥的男人虽接近不难,但近距离之下,翩翩气势逼人,她自然地垂眸,却表现得不卑不亢。
当然,他个人并不觉得这姑娘言辞粗俗,反倒觉得她娴静淡然的外观下,有一颗俏皮可爱的心。
在她眼里,麻雀机灵可爱,凤凰美丽祥瑞,各有各的精彩,并无高下之ใ分。
花家大少前五次悲惨婚姻虽不至于家喻户晓,但也至少传遍大街小巷——他那前五任妻子既没有离奇消失,也没有无故死去,而是统统被他给休弃了。
“我现在就想回家,我想娘。”白衣女孩红了眼眶,哽咽道,“姐姐,我口渴。”
花流云无疑是说,他已๐经决定择闲诗为妻。
一切似在意料之外,一切又似在意料之ใ中,作为ฦ亲眼目睹者的周泰,一颗心震惊地上蹿下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家少爷看着闲诗的眼神充满肯定,与之前抱起其他姑娘时的眼神迥然不同。
况且,少爷抱起其他姑娘之后,眨眼间便放下了,但此刻,他的心已经跳蹿了无数次,可少爷仍稳稳地抱着闲诗,没有将她放下的意思。
不知少爷是不舍得放下,还是准备直接抱着她回家拜堂成亲?
杞人忧天、菩萨心肠的周泰不由地为那ว些还在江湖楼外排着长队的姑娘们惋惜一番,少爷既然主意已定,她们都没戏了,唉,可怜呐!
从直立到横躺,闲诗的头有些发晕,但很快便恢复了清醒。
因为花流云开口的速度远快于他掂量身重的速度,是以闲诗知道,男人选择自己并非她的身重符合要求。
看来,那ว张抱妻告示只不过是个幌子,一切还要看他自己的感觉,但饶是如此,闲诗仍觉得这个男人荒唐透顶。
当然,她十分庆幸能ม邂逅他的荒唐透顶,否则,她哪有机会改变命运?
一时间,闲诗心中ณ既有莫大的喜悦,亦有莫大的不敢置信,就像是在做白日梦一般。
对上花流云戏谑的黑眸,闲诗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她想要知道,花流云为ฦ什么会这么轻易就选择她?
难道他不需要多加打听一下她的情况么?譬如她的出身、家境、年纪、喜好之类?
对于意气用事,且故意与爹娘唱反调的花流云而言,感觉是谁,那便是谁,哪有什么具体的原因?
“怎么เ,你觉得有什么不对?”花流云不以为然地问。
在没有拜堂成亲之前,闲诗没法将看在眼里的定心丸咽下去。
与其待会发现这男ç人纯粹是在耍玩自己,倒不如此刻问个ฐ清楚。
“你不怕我已是人妇?”
花流云凑近了闲诗白皙的脖颈่,鼻端用力地吸了吸,压低了声音,佯装陶醉万分。
“你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一股雏儿香?人妇可不是这般味道,需要本少爷描述一番๘么?”
闲诗的脸“唰”一下红到เ脖颈,她这不是自找罪受么เ?
于是,她赶紧岔开话题。
“倘我是乞丐的女儿,你也敢娶?”
花流云越来越享受抱着闲诗的轻快感觉,也越来越喜欢听她那如小猫挠心尖的婉转声音,唇角大扬道,“放心,即便你是杀人狂魔的女儿,我也娶定。”
虽然这个男ç人满脸皆是痞邪的笑容,但是,闲诗的定心丸ฤ已经顺利一口咽下。
神态再顽劣,他眼底深处的果断与坚定不会骗人。
她相信他不是那种小人、混账。
“谢谢。”
这声感谢发自肺腑,闲诗觉得,自己原本灰暗的人生开始重新有了光彩,虽然不能朝着她向往的方向前进,但比原先被:逼的方向已๐经好上太多。
道谢的同时,闲诗对着花流云毫不吝啬地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花流云再一次觉得眼前有流光闪过,非但被她的笑容耀花了眼,甚至半天视线不明。
待花流云中回过神,戏谑道,“跟别的女人相比,我总觉得你想嫁给我的胆魄似乎不够?我最后问一次,你究竟敢不敢嫁?”
闲诗认真地回答,“你敢抱,我便敢嫁。”
“好,看在你回答得这般干脆的份上,我再说一遍,娶ດ你娶定。”
一切似已成定局。
周泰上前几步,乐呵呵地望着花流云问道,“少爷,可以回家了?”
花流云眸光仍落在闲诗满含笑意的俏脸上,似根本无暇看周泰一眼,却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继而,花流云抱着闲诗大步走出包间,以小跑的速度下楼ä,仿佛迫不及待。
闲诗眼看着花流云即将抱着自己้出江湖楼,将如此亲密的姿ู态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时间,羞耻心顿起,连忙喊道,“喂,且慢!”
待花流云垂眸朝着自己看来,闲诗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道,“放我下来吧!”
闲诗害羞的神情一览无余,花流云赏心悦目地看在眼中ณ,却佯装不解道,“怎么,想反悔?”
轻轻摇了摇头,闲诗解释,“我只是觉得,就这么เ出去不太好。”
“有什么เ不好?”花流云挑了挑眉,“只有这么出去,用不着解释,大家都能ม明白是怎么回事。若是把你藏掖起来,谁能相信我已择妻完毕?”
一句简单却厚重的择妻完毕,生生让闲诗的所有抗拒之辞噎死喉中ณ。
在花流云动步之前,闲诗只能ม提出一个ฐ建议道,“能随便找块布把我的脸遮起来么?”
只要她看不见人,无论别人怎么看她,她都可以无所谓。
花流云的嘴角猛烈地抽了抽,道,“这是觉得没脸见人,还是不好意思?”
“当然是不好意思。”闲诗这是实话实说,毫无矫揉造作之态。
“这么漂亮的小脸蛋,遮起来实在太可惜。”花流云嘴角噙出一个ฐ邪邪的笑容,“不过,你可以选择闭上眼睛。”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花流云便朝着江湖楼外果断迈出了一步,步伐又快又大又狠,仿佛故意跟闲诗对着干,要将她的形象大大咧咧地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