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面对赤司的时候屡屡吃瘪,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女生她可是很有把握的。
“为什么爸爸会知道外婆家里在哪呢?”
“你今天不训练啊?”
“还不行,秋儿先要把王子救出来再说。”说着,她举起筷子指着远处高高的钟塔,“从那里。”
“我说我女儿和她妈妈要去你那ว里,”电å话那头的人似乎挺缺乏็耐性,“有什么เ问题吗?”
“啥?你才不是那种人呢!”
“那ว样的大小姐为ฦ什么要来我们学校?”
“那个‘无关人’来了。”小姑娘脆生道。
“妈妈说,只要那个ฐ还在,我就不能走出去,否则……”
“什么เ?”
“我送你回去吧。”
好吧,她承认眼前的人功不可没。虽然他讲解的时候一直开动着高级“赞美”技能把她说得无地自容,有时还恶趣味地只让她自己琢磨,还不许学生会室其他人帮她,还她至今见到学生会成员都抬不起头来,但是但是……这家伙的声音真的好听啊。
不记得是几岁时候的事了,夜半惊醒发现母亲正跪在床头,小小年纪已经学会处变不惊的男ç孩伸手拧开床头灯,赤红的眸子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然后便看到女人微笑着扬起的脸。
“出了什么事还大老远地打电话托孤啊。”少女直觉地吐槽出声,玲央轻笑了声收回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对于这种差ๆ别待遇早已习以为常,秋叶说完话就起身准备走人,赤司这才注意到เ她浴衣上的花式并不是常见的樱花之类的,而是少见的枫叶,他不自觉顿了下。
“不,只是看过。”赤司轻描淡写地应了声,“看过就记得了而已。”
“……哎?”
“没关系……不过深谷同学今天到这里的目的?”
那ว个人,不管再怎么笑着都无法让人觉得温暖,距离再近也带着少年天生的疏ຕ离,而孩子又是最真挚最敏感的,会害怕“父亲”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不过如今的赤司又会如何呢。
细碎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内响起,两人同时一愣,低下头,这才发现原本趴在沙发上的小兔子不知何时爬到了两ä人中间,此刻๑正艰难地抱着那份文件啃着,不断发出细碎的撕扯声,秋叶吓了一跳。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手中的筐里已经堆了不少战利品,正站在远方แ高兴地朝他们挥手,赤司终于开口了,秋叶愣了下,随即点头。
“……部长你吃了炸药了?”
谁知道,但是没人敢问倒是大家心知肚明的。
“爸爸?”得不到回应的小姑娘奇怪地抬高了声音,赤司将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下。
呜哇,声音好冷!
“那ว是你们约定的好吗!”秋叶几乎都要尖叫了,“别随便诱导小孩子那ว些奇怪的事情,她的父母听到了该多难过……”
“那这个?”
深谷秋叶。
“……这次又怎么เ了?”
一边说一边朝小家伙奔了过去,兔子敏捷地竖起耳朵,丢下爪子里的东西就跑,女孩反射性地追了出去,身后的收银员怪异地摇了摇头。
“你是想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幽灵?”
“人们相信眼见为实,常会被自己所看到的东西迷惑,却会因为ฦ看不到就否认了某些事物的存在。”老板娘慢条斯理地说着,蹲下来伸手轻抚摸着脚边的花朵,“越是聪明人越是会这样,客人以为呢?”
听出她话里有话,赤司的眉头再次皱紧。
“说了那么多,你刚ธ才到底在和什么对话?”
“一个女人,确切来说是一个女幽灵。”
“……什么?”
“她在找回家的路,她说她儿子还在家里等她。”说到这里,女人抬起头望了一眼头顶的月亮,“我想起来,她第一次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大约是7年前吧,当年那个ฐ该上小学的孩子也许都要读高中了呢……”
“……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您的小女朋友刚才似乎ๆ梦游走出房间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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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觉得自己้大约是活腻了才会跟梅·斯特林一起离开。
但是天知道“赤司的妈妈”这几个ฐ字对她的吸引力太大了,于是少女慌忙把睡着的麻衣托付给刚ธ买菜回来的福原太太就没头脑地坐上了梅大小姐家的车……说起来,托了这几人的福,穷人一个ฐ的她最近坐了不少好车,可惜现在的她完全没心思欣赏。
她在听来自美国的大小姐用纯真的日语将故事……啊,这个不是重点。
“曾经有一个女人,出身于大财阀家族的大小姐,她从小就聪明,漂亮,优雅,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咦,这人是在讲自己้么?
秋叶囧囧有神地在内心嘀咕了声,正想着该如何提醒梅大小姐她对这人的故事一点也不感兴趣,显然还是不懂日文深刻造诣的美国财阀小姐就话锋一转,迅速进入了重点。
“她和大部ຖ分的财阀小姐一样,没能经历过恋爱便因为商业联姻嫁给了另一个财阀的继承人,那ว个男人聪明,睿智,是个无论在哪方面都出类拔萃的男人,可是他的心是冷的。”
啊……难道是在说赤司的妈妈?
总算反应过来这点,秋叶不自觉皱起眉,心头莫名有些发冷。
“她不爱她的丈夫,但是她背后的家族却爱着这个ฐ男人带给他们的利益……”
即便在外人看来是门当户对相敬如宾的好典型,但是因为快要垮掉才紧急抓住“赤司”这颗救命稻草而结成的婚姻,从一开始她就站在了被动的立场。兄长是个ฐ被宠坏了的富二代根本无法担当重任,父亲因为刺激太大而常年卧床,完全不懂商业的女人却也只能束手无策地依赖着她的丈夫。
她并不爱她的丈夫,从相识开始就将自己明码标价,婚姻ี也成为一种筹码,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男人,她爱不起也不敢爱,但作为ฦ一个内心充满罗曼的女人,她不可自拔地深爱着自己้的儿子。
世界上与她血脉相连最深,刻在骨血绝对不舍遗忘的存在。
她爱她的儿子,恨不得想将全世界都送给他那ว样地深爱,可这份爱却成为丈夫眼中的阻碍。
赤司家的继承人不需要母爱这种东西,她在阻碍对继承人的培养。
她被如此告知着,被迫与儿子隔离,她挣扎过也反抗过,却终是毫无办法,唯一能争取到的便是与儿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条件便是不能再给赤司征十郎任何源自母亲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