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便遣散了殿内伺候的宫人,接着同她一起出了寝殿往正殿走去,候在寝殿外旁的宫人见状便也赶紧跟在了后面。
☆、点心
“人太多了些。”顾素未闭着眼道,“日后不用这么多人了,还是照原先,有这么三四个也尽够了。”
顾素未任由他抱着,并不作声,只是双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紧紧抿着。
“罢了。”说完这句,陛下再未开口,而且径直出了踏灵殿,上了宫门外的小玉辇。
系统:你要做的,就是高冷,绝对不理会男主。
谁知知秋听后竟笑了:“娘娘说哪的话,陛下此刻正在侧殿沐浴更衣呢,过会子便会来陪您用早膳。”
可今日睡梦朦胧中,她竟感到身边有源源不断的暖意涌ไ来。
她说的也不是假话,若是没有贤妃送与她的这床姑绒锦被,她每每睡至半夜便会因手脚冰冷而醒来。
可世上又哪有假如?
这一点令顾素未实在不明。
楚子阑将手收回,接着也给自己舀了一勺汤羹喝了下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顾素า未都来不及拦。
待御前的人离开后知秋便有些担心起来。
“娘娘,妾说这些并非是信口胡言,您想……”她说着指间在桌上写了个字,“这个字,历来不做封号用,原因虽不明说,但谁的心中没谱呢?如今陛下亲自将这字赐顾贵嫔做封号,再加上阖宫觐见,这样的巧合撞在一起,娘娘不觉得奇怪么เ?”
“林娘子。”她开口,声音不似先前的赵采女那般娇媚,亦不像曲娇带着三分娇憨à,而是独有的软语温然,“半个ฐ时辰前你说有事求见,本宫见了你,你却又一句话不说……”她说着笑了一声,“别是拿本宫开玩笑吧?”
“陛下晚些会来,你去吩咐小厨房,叫他们看着准备,太过清淡的就别做了。”
而封后大典结束后,皇后不仅要受阖宫觐见,还要受外命妇朝拜。
似顾贵嫔这般直接的,他倒真没碰上过。
自己重生回来那日,她和贤妃在彩丝院便接到了陛下忽地昏迷的消息,当时尚药局诊治后说并无大碍,陛下也很快便醒了来。
王主ว衣边走边说着,并未发现他身后的岳凝在听了他的话后,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不一样了。她眼神变得灼热,清秀还带着些稚气的脸上,慢慢浮ด现一种名为欲望的东西。
后面那人挽着双环髻,鬓边简单簪朵累丝镀银珠花,身着缃色琵琶袖素缎上襦并碧蓝ณ色滚银边下裙,腰间佩着一枚上襦同色绣粉樱香囊,外穿一件羊毛领豆青色夹袄。
她说着一顿,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เ,接着便见贤妃双眉果然蹙起。
陛下此举究竟何意?
先前顾ุ素未被赵宝林二人拦在殿外时,贤妃和她都见了曲娇是如何不将她放在眼中的,不仅不行礼,同她说话时也不用敬称。只是当时两人为免节外生枝,都没计较,可方才陛下将曲娇废位时说得头一个理由便是目无尊卑。
楚子阑见她说话,视线便挪到她身上。
陛下的声音听起来寡淡,甚至带了些漫不经心,可绿茵却依旧出了一身冷汗。
她的语气一如方才的轻缓,唯有说到เ最后时,声音才带了一丝怒气。
“娘子……”她啜泣道,“让奴婢偷拿婕妤香囊嫁祸给顾贵嫔的是您,您如今为ฦ何,为何不认了,反而把罪责都推到奴婢身上?”
陛下说了句“可”后,三人起身。郑行和芷乔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于是殿中间便只有秦宫正一人站着。
于是闵尚宫亲自动手,照着殿中监那边打听到的陛下近来喜好做了几道菜,接着又细细瞧了今日的膳单,撤去了一些食后易怒易燥的,便叫人端去清晖阁。
她原以为坐下后陛下就会放开她的手,可未想到对方แ不仅没放开,反而将她另一只手也纳入手掌之中。幸而身前有案几遮挡,否则整个ฐ殿内的人都能ม看见了。
☆、揩油
言下之ใ意就是不计较方แ才曲御女的逾矩。
若是平日碰上这样的事,赵婕妤说不得便罢了,毕竟对方แ是执掌六宫的四夫人之一,可今日不一样。
“八宝香囊?”顾素未顺着曲御女手指所指之ใ处看去,果真见着车辇后方一处挂了一个云锦描蟾宫月兔八宝香囊。只因眼下夜深,再加上天冷,因此她从踏灵殿出来时并未细瞧,便也没发现自己的车辇上挂了这原本不属于她的香囊。
同踏灵殿一样,宫道上的积雪全都被扫至两边,因此抬步辇的宫人走的便格外平稳。
依旧是睡前的模样,略微红肿且带着些许擦伤,瞧着并无异样。
她将延露唤上前,同她低语了几句,随即冷笑一声:“本宫倒不信了,陛下真个就对她这么上心!”
不论如何,多个心眼总不会是坏处。
“既然你不想,朕不勉强你。”楚子阑说着,将郑行唤上前来,“一会儿去内侍省传旨ຈ,今岁冬至外命妇不必入宫参贺了。”
“娘娘,陛下方แ才说您不必见礼。”那殿中丞脸上带着笑,接着将她引到御案下方แ的一处座椅,“方才您跪了这么些时候,先坐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