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言无奈抱着猫回到遮阳伞下,喂它吃了点小零食,一边逗猫一边说:“诗诗,简直比你还难教。”
尽管担心会让妈妈失望,但是更担心会失去斯言,想了想又坚定地说:“斯言,那你也一样。”
傅斯言揉了揉眉毛,只得答应了下来:“今天先考完试再说,以后吧,以后一定陪你学习。”
楚渊挠了挠后脑勺试图拒绝:“那个ฐ,我、我现在没心情,我还要复、复习。”
她又睨了冉菲一眼问道:“你们呢?也这么早?”
他担心她经过这么เ多天的高强度复习,现在绷紧的神经还丝毫不肯放松,连续充电å万一把脑子烧坏掉就得不偿失了,耐心劝她休息会儿。
冉菲最近几天情绪一直很低落,她因为学习方面一直是顺风顺水,自觉没有道理在别ี的领域输人一等,然而偏偏在裴诗这里遭遇滑铁ກ卢,开考前又被她刺๐激了一下,做题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偶尔转头想看看裴诗答不出题的样子开心开心,总还能撞见傅斯ั言温情脉脉的目光钉在裴同学身上,心里更愤愤不平了。
很快就到了考试那ว天,她心里慌得不行。虽然经过了这几天兢兢业业的复习,但是其实也只是稍微解决了数学函数那一模块的知识点而已,不用说剩下的几何、概ฐ率单元都还没来得及看,物理和化学也完完全全没有照顾得到เ。
楚渊没说话,闷闷弹了几下铃铛,冉菲被吵到了,扭头瞪了他一眼,眼睛里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迷茫。
不过这也透露了她的愚蠢无知,像他们这种学霸自然都是先考个让人惊艳的成绩,再转身深藏功与名,这么一来,自然能ม成就一段传奇。她昨天特意广播了一下裴诗同学的雄心壮志,就等着成绩出来看她笑话。
傅斯言又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诗诗,其实你也很聪明的,对不对?”
傅老师手指敲了敲桌面,裴诗以为他总算要大发慈悲给自己少布置点练习了,谁知他头也没抬,沉声说:“别浪费时间,少废话。”那口气丝毫不是开玩笑的。
傅同学还没来得及靠在舒适的后座上松一口气,裴诗又拉着他的手,苦着脸说:“傅斯言,惨了惨了,我今天就稍微吹了个牛皮,结果才半天时间,好像全校人都知道了!连去食堂的时候,阿姨ถ都好心让我多吃点,才有力气考第一名!”
方宜人又悄悄问道:“那你喜欢他吗?”
傅斯言开车送她回家,司机还是骑着粉色自行车在后面跟着。一路上她趴在窗户边看见草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多路灯,闪闪发光,他们简直像行驶在一片星空里。
傅斯言看出了裴诗的紧张,伸手揽住她肩膀,一片阴影覆下,她本能ม地叫道:“别ี关灯!”
司机热情地下车迎接他们,哭丧着脸说:“斯言,你竟然让我给你办地铁卡,你有良心吗?你这是想让我失业吗?”
傅斯言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找了个ฐ话茬儿:“诗诗,我们也可以谈得来的,假如说我追你……”
她正想着,就看见傅斯言微笑着向她走过来,赶紧ู也挂上笑,甜甜地招呼道:“斯ั言,真巧!”
这天上课,想当堂来个互动,于是笑眯眯地就点到了裴同学。
久ื而久之,她都不好意思向同学们多请教了,总觉得会暴露真实的自己้,怕别人嫌弃,所以现在学习方面主ว要就靠自己瞎琢磨。
“诗诗,终于又回到这个ฐ地方,我们可以还像从前那样吗?”
“小公主ว,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小煤球呢?”裴诗拍了拍它小脑袋,小猫一动不动,眼睛骨碌碌地盯着远处院子里的烤架。
后座很宽敞,裴诗把猫放在座椅上,觉得肚子有些饿,打开书包,摸出一颗糖,傅斯ั言一直盯着她,看她剥开了纸,正要送到嘴边,突然轻轻抓住她手腕,微笑着抢了过来。
冉菲同学是英中三大学霸之一,同学们都要学习老九门,语文数学英语历史地理政治生物化学物理,冉同学要多学一门,傅斯ั言,这是她妈妈给她加的课。
傅斯言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捡起了一块糖,然后紧ู紧攥在了手心里。
裴诗小时候,喜欢趴在软软的草坪上看小人书,然后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
南边月弯岛上一处宅邸,花园里莺莺燕燕,姹紫嫣红。
傅斯言低了低头,“我知道了,爸爸。”
傅斯言默默站着没动,以往这个时候,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傅正行便会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然而今天却不是,他知道爸爸难得回来一趟,必然是有些事要吩咐的。
傅正行坐在一旁的山羊皮沙发上,撑着扶手说:“下周的国际能源会议,你跟我一起去一趟。”
傅斯言点了点头,手里拿着试题准备往外走,父亲又叫住了他。
傅正行看了看立在一边的孩子,早ຉ就已经比肩他了,眉宇间有一股少见的沉着和冷静,不似一般少年。
他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手指轻轻敲击着一旁้的茶几,难得感叹道:“斯言,你长大了。”
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沙发说:“坐吧。”
傅斯ั言安静坐在了父亲身边,手里还是紧ู紧握着一沓试卷。
傅正行看了看他,像在思索着什么缓缓开口道:“斯言,你已经长大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了。你知道的,只要不逾矩,以后专心顾着家业,女人方面我是没什么意见的。”
傅斯言微微颔首,所以这是一场父子间的关于女人谈话。
恰巧他也有些事要交代一下,恭敬应答道:“爸爸,我明白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傅正行点了点头,“斯言,你比我年轻时懂事多了,手里筹码也比我年轻时多了,”他看了一眼窗外宽阔的草地继续说:
“现在外面也没什么เ可以撼得动我们傅家了,以后结婚你可以随心所欲,只是有一件事要注意,多少要顾着你母亲的意思,再怎么样,家里和睦最重要。”
傅斯言看了父亲一眼,没说话,心里讶异父亲竟然也知道要顾ุ及母亲的感受。
傅正行揉了揉眉心问道:“你母亲最近回来过吗?”
傅斯ั言手指握紧了些,手背上经脉突出,过了会儿才面无表情地答道:“没有,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