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怎么了?好像很痛苦,是病了么?
吃力的扶住腹间的伤口,任由á鲜血从指缝涌出,湿了他的衣衫。
头顶忽然传来女子惊讶愤怒的厉喝声:“你,你手上的是什么เ东西?!”
那个令我一生都忘不掉的恐惧的夜晚……
他,总该有人教训一下的,太过骄躁狂傲的人,自以为ฦ是的令人厌恶。
那即将到来的使臣,会是谁呢?
“时辰太迟了……”
避开他伸过来欲扶起我的双手,有些吃力的起身,退离他身旁。
“乖乖束手就擒吧,或许,本王会惜才,迎你为座上宾!”
钢筋有力的手臂快戳住我瘫软的身子,长剑微微侧开,却又立刻贴上,将我困在了怀中。
“王爷应该在王妃的听水阁吧?只是不知王妃此刻为ฦ何出现在哪里?你知不知道,刚刚若不是我及时将你救出,你可能已经……一个月前的悲剧,莫要令它再次上演!”
哭笑不得,才现这个男人也有孩子气的一面,令人好笑,明明是生命攸关的事,他却毫不在乎,明明已๐经那么虚弱,他却装作若无其事,不想招来我的愧疚。
“连城炙,你救救他好不好?他不能死的,你……唔……”
连城炙原本是受了伤的,打斗渐渐有些吃力,阴沉的面色苍白,冷汗渗出,随着时间的流失,黑鞭已不若先前灵活。
黑夜中,我泪光闪烁,满脸苦涩,寻找着他温润如玉的面庞,依旧ງ是那种令人舒心的气质,令人觉得温暖的声音,却不明白心中何时多出了犹豫。
连城炙看见我摸着自己的脸,误以为我是在难过容貌已毁,他以为我会在乎么?还是其实在乎的是他?
其实刚开始他就隐隐猜到是谁,只是心里存着侥幸,却又不得不面对现实,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只是,他能如何,他究竟该如何?!
只是那话令我惊出一身冷汗,他的意思是,若燕西歌他们再不走,便要将他们永远囚禁么?这期间究竟什么事,两ä国的关系又如何了?
他的心,总是这么矛盾啊,在恨我的同时,又搀着爱,那般纠结的心绪,让我同情,对他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叫我心惊的是,那日夜晚看到的手臂上的小小血红突起,竟又长长了几寸,深深嵌进我的皮肉,犹如一道血痕刺目惊心!
那阴寒湿冷的话语在脑แ海ร中掠过,犹如冷血的毒蛇自身上爬过,令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翻涌出来,冷冷的颤抖。
叹息着,压下心中忽然涌上的悸动,在小衣的搀扶下追上连城炙的脚步。
凌哥哥一直处心积虑,养精蓄锐,积蓄国力,然而,圣炎朝岂能看着天蜀国坐大?!
“别再说了!这是本王最大的退让,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本王,总有一天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当睿钦王妃!”
“殇儿不敢忘,只是今日殇儿身子多有不便,又受了伤,所以,王爷应该不缺一处安歇之地,殇儿自是不敢挽留!”
以他的武功,不应该如此便屈服的,不懂他究竟想做什么เ。被捉到,再想逃离这恐怖的王府,怕比登天还难了。
我看不见他的样子,但那只握着长剑的手形状十分完美,修长而有力,也是个俊美绝伦的男ç子吧?!
吃力的将双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泪眼朦胧中,是他冰冷阴寒搀着深沉**的脸。
猛地吸了口凉气,急红了眼眶,愤怒无措的用力拉扯着玉镯,然而,与往常每次相同,不管我如何用力拉扯挣脱,那玉镯像是已经镶嵌在我的手腕之ใ上,如何都脱不掉。
我岂听不出她话语间的幸灾乐่祸,微微叹息,想着倒说得真切,入了睿钦王府,打从那日罚跪祠堂,我这身子便从未好利ำ索过,新伤旧伤,大病小病便是连在一起,全都拜我那ว高高在上的夫君所赐。
止不住心底涌上的恐惧,确实有些怕,但是我不愿被他如此嘲讽。
“心甘情愿的留在本王身边,做一个乖巧的王妃,或者,激怒本王,承受本王的恨。这两个ฐ选择,考虑清楚!”
太后的忌讳便是那离尘香吧,娆云当时送我这香的目的便是如此。
或许我可以明白,一个女子想要达到权欲的巅峰,温和慈祥对她来说只是多余。
失落的收回视线,重新在马车内坐好,转眼便瞧见连城炙不知何时睁开眼,深邃的目光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我。
现在的天蜀国根本不是圣炎朝的对手,我不能ม让凌哥哥冒任何危险。
他自怔愣中清醒,看向我,眸中阴鸷褪去。
连城炙竟画了我的画像?
“多谢姐姐关心,殇儿只是有些体虚。”
女子一袭桃红薄纱罗裙,长相艳俗,眉眼间尽是轻蔑。
想要拒绝的话语卡在喉间,鼻子酸涩,她这模样,令我想起了远在天蜀国的冬儿。
温度渐渐低去,天色暗了下去,对着灰暗的天空,仿若被吸到深邃无边的蓝黑里去了。
咔嚓’一声,我怔愣的看向紧闭的房门,听着落锁声,苦涩的笑了。
只要将他灌醉,今夜便能安全度过吧?
他自言自语,不需要我的回答,马鞭抽响,飞奔入城,朝着睿钦王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