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不知避讳,木兰尴尬的抽回玉臂,回头去看慕容黯,人家早就识趣,陪荼蘼一起煎æ药去了。
皇后心坚如铁,每日里纵容恭嫔带着一干刁奴,不顾木兰病体,喋喋不休,软硬兼施,告之家国人伦大义!想来简昊那里,该是王公大臣们轮番上疏轰炸吧?
简昊今天打扮的神清气爽,头戴雪镂通天冠,身穿软金白纱袍,腰悬白玉五蝉佩,全身上下不染一丝杂色;木兰蜗居半月,只穿了一件银底翠边对襟长裙,裙上一丝毫装饰性的花纹都没有,襟扣也只是普通的白绫扭成蝴蝶式样,没有镶嵌流行的东珠、碧玉,乌用翡翠玉梳拢得整整齐齐,长垂肩,清新淡雅。
木兰喜欢在冬雪飘飞的季节里手捧一卷书,坐在暖炉一边,感受冬日的静谧和温馨,也喜欢在春日的阳光之下荡秋千,感受花香随着漫天的风飘过鼻端的轻快。
想想也知道,一个女孩子房间里,怎么เ可能会有男装呢?木兰满腹冤枉地想着,看着他越来越凶狠的眼神,身体渐渐朝门外移去,这小子不会想要咬人吧?待会儿他扑上来怎么办?虽然他不一定能够打得过自己,木兰可是飞天蝙蝠的高徒啊!不过他终究是吴越的太子……想到这木兰又后退一步。
两ä只旱鸭挣扎着爬回岸边,早已是髻散乱,衣衫狼藉,伏地喘息不止,活像是两只刚刚从地府里爬出来的小鬼,那人趴在地上,被水呛得半天才回过神来,然后抬起头,狠狠地瞪着罪魁祸ຖ。
月色清幽动人,木兰不谙路径,沿着廊下通道向前慢步而行,穿过一道小桥,就进了一个小巧ู玲珑的花园,初秋天气,花园里面已经有几分萧瑟的迹象,倒是脚边几丛雏菊,还开得朝气蓬勃。
“那木兰帝姬怎么办呐?她素日里跟大皇子卿卿我我,好得蜜里调油,满心指望嫁到เ咱们这当太子妃呢!”
宝鼎花容失色,“什么?锦妃薨了?怎么薨的,什么时候?我还想让她跳霓裳๙舞给我看呐!”
皇后笑吟吟的嗔了恭嫔一眼,“好妹妹,孩子说话口没遮拦,原也不为ฦ大错,木兰年纪还小,别ี唬着她,木兰,转眼你来我们吴越三年了,真快啊!本宫琐事缠身,一直没来得及好好照看,真是惭愧!”
顾不上鄙视眼前这群见风使舵的奴才,木兰赶紧冲奄奄一息的锦妃大喊,“红汀,红汀,你还有什么เ话,想让妹妹捎回去吗?”
木兰狡黠地眨眨眼,“好啊,咱们现在就去锦妃娘娘那道谢!还杵着干嘛,走吧!”
仔细打量镜子里的美人,一头乌黑的秀如瀑如墨,简单地挽起一个ฐ永结同心如意髻,斜插一枝晶莹剔透的喜鹊登梅碧玉簪,步摇轻颤,清艳窈窕,万万人不及——木兰满意的冲镜子做个ฐ鬼脸,听凭荼蘼拿出一件秋香色绣金线牡丹曲裾外袍,披在自己稍显单薄的肩上。
跨过滴水桥,穿过九曲回廊,远处知音阁传来唧唧呱呱的笑闹声,隔着影影绰绰的茉莉花丛,依稀看见是慕容黯陪着宝鼎郡主荡秋千,一众宫女穿梭不息,阁中ณ摆满各色饮器——鹦鹉杯、蓬莱碗、鸬鹚杓、金簸箕、银凿落、琉璃盏、琥珀钟,水晶钵……斟满琼浆玉液,一溜排开。
木兰这才想起时令已是清明十分,按吴越民俗,应当采百花,酿蜜酒,遍邀亲朋好友,把酒言欢,可怜她们主仆孤身在此,年年凄清,昔日还有简昊前来凑趣,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