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您认识一个叫赵伟的男人吗?”
早晨目送着沈建国离开了家门,又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才想起回家。就算是生意再忙,也不可能每天都有应酬的。
“性别ี?”一看到坐着的沈建国,周渊易才觉这个问题实在是多余,不由á得也轻轻出了一声笑。
但是,沈建国也有自己的另一个秘密。
可那辆银灰色的帕萨特早ຉ已经开得远远的了,哪里还听得见他们的咒骂。
他沿着旱桥旁的石阶梯走到เ了旱桥下,忽然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摆在了小路上,令他猝不及防地摔在了路边。只听“啪”的一声,他手里的老白干摔得粉碎,一股酒香飘在了空气之中ณ。
恰巧ู,陈可儿有点婴儿肥,所以寝室里的姐妹都在私下里叫她“小胖子”。
而李汉良则望了一眼沈建国,又望了一眼沈晓叶,问:“哦?!你是她爸爸?!”说完,他又用难以言说的神情,看了一眼萧之杰,再看了一眼周渊易,欲言却止。
她像了疯一样扑到电话旁,拨了沈晓叶手机的号码。可只有长时间的忙音,没有人接听。
那天,正当他穿过走廊,即将进入自己้的办公室时,忽然听到เ屋里的电å话铃声大作,震耳欲聋。
刘斯仁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古怪,大概是因为ฦ他案当时是躺在一个有夫之妇的床上的事实,在不得已๐为了证明清白的时候被警方知道了,而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吧。
“咦?!周队,你到学院教师宿舍区来做什么?你找谁呢?”徐婷婷扑闪着大眼睛问道。
难道是沈晓叶想害自己吗?谢依雪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浑身一个激灵。
看了看号码,是法医眼镜小高打来的。小高让周渊易马上到检验部ຖ来一趟,他又会有什么新现呢?
沈晓叶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可因为还是九月,所以她也只是穿了一条长裙就出来了,虽然紧了紧衣服,可这却让她感觉更加阴冷。
法医小高所在的检验部,在警局最偏僻的一个角落,梧桐树遮住了所有的阳光,巨大的阴影投影在了房顶ะ与窗户上,令检验部显得更加阴森。
沈建国赧然地答道:“欧阳梅是我女人……不过不是我老婆,她住的这套在玉竹小区的房子,是我帮她租下来的……”
“不,我才不要听呢。”陈可儿慌忙把mp3的耳机塞进了耳朵中,调高了音量。周杰伦的歌声立刻淹没了沈晓叶故作低沉的嗓音。
“谢女士吗?你知道你老公在外面有情人吗?”
这声音是那么的沙哑,仿佛喉咙被人切断了一半,只有漏风的破响从残余的气管中挤了出来。
但是这声音却让谢依雪震撼无比。虽然她早就怀疑沈建国在外面有女人,可她一直找不到确凿的证据。现在这个电话里的男ç人在良久的沉默后,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让她很是激动。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大声地叫了起来:“你是谁?你在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别问我是谁,我只想跟你说,我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电话对面的声音还是阴鸷无比。
“是谁?那个女人是谁?”
“她叫欧阳梅,以前是水晶洗浴宫的桑拿女。不过自从她认识了你老公沈建国后,她就再也不是人尽可夫的桑拿女了,她现在是住在商品房里的阔太太了。嘿嘿。”
欧阳梅?这是个好陌生的女性名字。谢依雪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电话对面这个男人说的并不像是假话。这欧阳梅是谁?长得什么样?凭想象来说,依照沈建国的审美情趣,他也不可能挑选一个很丑的女人来做情妇。
沈建国一直都对美女很有兴趣,否则也不会娶回当时在药品公司里做着会计、被称为公司一枝花的谢依雪。
谢依雪还沉浸ฤ在思绪中时,电话对面又说道:“这欧阳雪才十七岁,长得可真够漂亮的,瓜子脸,樱桃嘴,眼睛大大的、扑闪闪的。是男ç人都会被她迷住,也难怪你家沈建国会中ณ了她的毒。最重要的是,她长得和你很像啊,就像一个ฐ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呵呵,这女人真是个尤物,哪个男ç人都没办法不对她动心的。你知道吗,现在你老公说他在公司开会,其实他正在玉竹小区的一间房里,和欧阳梅躺在床上扭来扭去。你可以想象吗?你老公的身体还很强壮,再加上很有钱,对女人的吸引力自然不会差ๆ。知道了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厮混,现在你还有心思插花吗?”
谢依雪的身体凝固了,她望着窗前摆着的插花,已经枯萎了。那是几天前做的一个日本式插花,几枝百合,配上蔷薇,主花是玫瑰。用玫瑰做主花是一种很恶俗的用法,但是谢依雪每次都可以做得独辟蹊径与众不同,让人眼前一亮。但是现在,谢依雪看到眼前的插花就一肚子气。也许真的是自己太沉浸在这插花中,竟忽略了沈建国在外面的行为。
她抬起了手臂,一挥手,竟把窗台上的花篮扫到了木质的地板上,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这闷响一定也被电å话那头的男人听见了吧,那边死气沉沉地继续说道:“你也别生气,为了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生气不值得。”
谢依雪激动地吼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你究竟想干什么?”
“呵呵……”一声干笑,“这样人尽可夫的桑拿女,只是和你老公玩一玩。沈建国只是因为生理需要才和她在一起的。如果你没怀孕,欧阳梅也不会乘虚而入的,沈建国只是心里空虚再加上生理需要得不到满足才这样的。归根到底,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谢依雪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几乎可以捏得出水来,她挥动着拳头叫了起来:“对!就是那ว个女人的错!一定是她百般勾引沈建国的!”
“对,就是她勾引你老公的。那ว是沈建国喝醉了的时候,在洗桑拿时,欧阳梅故意脱光了衣服引诱他的。嘿嘿,都是她的错啊,她罪该万死的……”
“对!罪该万死!”谢依雪的情绪被电话那ว头这个陌生的阴鸷的声音调动了起来,变得有些歇斯底里。
“嘿嘿,想要杀死那个贱人吗?”那个声音阴笑着说,“我可以帮你。”
“杀死?”谢依雪一听到这两个ฐ字,立刻像是全身浇了一桶凉水一般,冷静了下来。她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问道,“你是谁?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是我却可以帮你清除掉你身边的定时炸弹。别忘了,现在你是沈建国的老婆,如果沈建国真的对那ว个ฐ贱人动了心,那你就什么也没有了。这个贱人真的很有手段,床上功夫也厉害得不行。哪天她真的让你老公沉迷进去了,那ว你就晚了。据我所知,欧阳梅已经迷上了你老公,现在她准备怀上你老公的小孩,做上正房的沈太太呢,嘿嘿……”
谢依雪知道这个男人说的是实话,但真的可以让这个男人杀死欧阳梅吗?这是犯罪啊,会被追究到的。
当她还在沉吟不语的时候,那个男人又说道:“你先考虑吧,我有万无一失的方法干掉那个贱人,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够了吧?如果你认可我的提议,你就明天早上在窗台上放一把黄色的花,只要我在你楼下看到了黄色的花,就去进行我的行动。”
谢依雪的手颤巍巍地摇晃着,声音颤抖地问:“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为ฦ什么要帮我?”
“呵呵,鸟为食亡,人为财死。我只是为了钱。不过呢,在成功以前我不会要你钱的,等你听到欧阳梅的死讯后,我会跟你联系的。钱不多,三万块,我知道,你拿得出来的。”说完这几句话,对方挂断了电话,听筒里只有嘟嘟嘟的忙音声。
谢依雪握着烫的电话听筒,呆若木鸡。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应该干什么。她的手指微微一松,听筒直坠在她的脚๐下。短暂的疼痛让她清醒了过来。
真的要杀死那个女人吗?她不敢想象。
谢依雪弯下腰拾起听筒。因为身怀六甲â,弯腰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一想到自己้怀孕,谢依雪心里开始嘀咕起来。说不定真是因为自己้怀孕的原因,没办法和沈建国行房,才引起了沈建国的外心。
她叹了一口气,放好了听筒。她看着电话键盘,想起了电å话里的那个ฐ男ç人所说的话。难道沈建国现在真的在那个女人的床上翻云覆雨吗?她不敢相信,但却又不敢不信。
谢依雪又重拾起听筒,准备往沈建国的办公室打个电话。自从她结婚后,就几乎ๆ再也没有打过沈建国办公室的电话。为了不影响丈夫的应酬,她甚至连手机也没拨过,最多就是个短信问问丈夫什么时候回家睡觉。可今天,她实在忍受不了那ว个电话给她内心的冲击。
离开公司这么เ久了,电话号码竟有些生疏ຕ了。手指颤抖着拨了几次,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号码。
“哦,是沈总夫人啊?现在沈总没在。”接电话的是沈建国公司的合伙人吴庆生。吴庆生是沈建国以前当兵时的战友,擅长和各级官员打交道,关系网错综复杂,是打理生意的好手。
谢依雪沉吟片刻,又问道:“今天你们没开会吗?”
“开会?”吴庆生愣了一下,慌忙接口道,“是啊是啊,我们刚刚才散会。沈总到เ江都大学附属医院,去见几个关系户,才走的,现在大概ฐ在车上吧。”
谢依雪挂断了电话。孕妇的心思是最细密的,从吴庆生慌忙接口的语气中,谢依雪已经听出来了,他是在帮沈建国掩饰着什么。看来电话里那ว个神秘男人说的话是真的了。
她又拨了沈建国的题。谢依雪觉得浑身乏力,双目眩晕。
她无力地将整个身体扔在了客厅电视墙对面的沙里,手里抓着遥控板,打开了电视,胡乱地转换着频道。
电视里演的是什么,她一点也没注意到,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里全是愤怒的火焰。
她想杀死沈建国,还想杀死那ว个贱人。哦,对了,那ว个贱人的名字叫欧阳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