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看着五娘悲悲切切的模样,心里更觉恶心,“怎么?还委屈上了?我被母亲罚抄孝经是不是跟你有关,我被母亲禁足是不是又跟你有关,若不是你,我会差点连命都没有了吗?现在好不容易父亲跟我亲近了一点,你又来巴巴的跟我争,我看你就是母亲生下来克我的,瞧你这个短命样,迟早将家里的人都克个ฐ干净你才甘心。”
大太太没想到五娘这样干脆的就说了出来,不由怔了一下,才道,“那你可是为她求情来了?”
五娘没开口,刘妈妈也不敢坐,福身行了礼,站着笑道,“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一直想来看看五娘子,可一直都不得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些时间,便过来看看。”说着转头看了看锦绣,露出些许急切来。
锦绣应下了,又替五娘系了披风,两ä人才出了屋子。
还有那ว个恶人,没有足够的筹码让他松口,只会越闹越大,这府里合适的除了大娘子,就只有貌美的三娘,大太太必须要在老太太回来之前将那ว恶人打发了,毕竟这件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大太太一向重名声,才不会落了口舌在老太太那里,这样说来,自己的时间真不多,只是自己้才回来,一切还没有准备,能怎么左右大太太的心思?
忠勇侯府,再加上那个ฐ恶人,可不是跟前世的情形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不知大太太会不会还是那般做法。
五姨ถ娘点点头,姚â妈妈这才领了院子里的粗使婆子走了。
大娘子抿嘴笑起来,“女儿这不是长大了么!”
锦绣接过,丁妈妈又笑着说了一句,“老奴还要去其他姑娘处,就不叨扰了。”才转身走了。
不等五娘说话,大太太就道,“忠勇侯你可还记得?”见五娘摇摇头,大太太便笑了,“这也不怪你,那时候你小又养在府里最清净的院子里,老太太又吩咐什么เ事都不许你知晓,也难怪你没听过。”
大太太冷哼一声,“面上看着倒是合情合理,只怕是有人故意在我面前作秀,不过也罢了,她既有心与大娘子交好,也就纵着她,大娘子性子一向耿直又倔强,最是像她父亲,能有人在身边出出主意也好,索性她身边如今都是我的人,也谅她耍不出什么手段,只要一心为ฦ大娘子,我自然也不会亏了她。”说着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今儿三娘在忠勇侯府到底遇见了谁,可打听清楚了?”
六娘忙告罪,大娘子又说了她几句,便让丫头给她看座,又吩咐丫头去找个熟识的女郎中来。
众人都向二娘看去,二娘今儿也是用了心打扮,杏红的金丝撒花银白滚边褙子,米黄的百褶曳地罗裙,头发整齐的梳成一个单镙,发髻上带了一朵牡丹细绒宫花,插了支金厢倒垂莲花步摇,又在步摇边上堆了几朵金菱花,额前缀了花型镶珠华胜,腻白的耳垂上带了赤金垂心耳坠,虽不及三娘柔美可人,倒也明艳端庄。
两人又亲近的说了几句,大娘子才看向四娘,“四妹妹这身衣裳倒是漂亮,还有这花簪,可真是精巧,定是母亲给的吧?”
锦言眼皮微微一跳,深觉姚妈妈是话含深意,只是还来不及多想,姚妈妈就问道,“二娘子可在?”
姚â妈妈忙出声应了下来,大太太这才满意的笑笑,拿起桌上的茶水吃了一口。
大太太吃了口茶,才说话,“既然做戏就要做全套,你买口棺材将那丫ฑ头好生葬了,再给她家里送五十两银子去,左右她替我试出了六娘的真心,人都死了,也不能太亏了她。”
三娘子如今已有十三岁,比九岁的六娘要高出不少,闻言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六娘的头,一副哄小孩子的表情。
“三娘子倒是没看见。”
“哪里的话。”六娘子笑道,“姚妈妈能来是六娘的福气。”说着让锦音去取了福袋来,“上次听府里人说姚妈妈有个孙儿今年刚满周岁,便寻思着送个ฐ什么,还是锦音这丫头出的主意,说是送个福袋,吉祥又精巧,也不知道姚â妈妈喜不喜欢。”
姚妈妈接过丫头手里的披风亲手替五娘系好,笑道,“哪里是有什么事?不过是大娘子今儿个ฐ受了风,头疼的厉害,太太心里放不下,便来看看。”
今儿个的事这样凑巧,不仅牵扯到大娘子,连五娘都遭了央,不过一个ฐ小小的庶女,哪里来这样大的本事,除非是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大娘子会有这样大的脾气。
说着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眼神惊慌的大娘子,姚妈妈见五娘子这个ฐ时候还要给大娘子求情,不由面露动容,只是这样大的事,姚妈妈是怎么都不敢私自瞒下来的,便握了握五娘子的手,小声道,“五娘子也知道,老奴一个下人,是做不得主的,老奴最多只能ม为大娘子多说几句,别的忙就帮不上了。”五娘心下也明白,只得道了句,“那就劳烦妈妈了。”便松开了手。
姚妈妈不敢怠慢,忙回道,“五娘子只说让锦好闲下来去院子教她绣技,临ภ走前又让锦好拿安神的东西给大太太服下,旁的倒是没说。”
五娘一听大娘子来了,不由诧异,转头向大太太看去,果然是沉下了脸。
五娘闻言不禁笑道,“你懂什么叫浑然天成,还说得似模似样,给母亲做的那双千层底的绣鞋可做好了么?”
五娘笑笑,出言宽慰道,“这又不是前两年,稍稍一点凉就下不了床,如今听大夫的话调养的差不多了,闷了这么些年,也理应出去走走。”
奉了大老爷命的管事婆子,原以为ฦ五娘主ว仆两个ฐ在演戏,可如今看到五娘子这个模样,也慌乱了起来,上前几步蹲下身看着颜色如雪的五娘子,急道,“这可要怎么办?”心里也不禁后悔起来,五娘是大老爷老夫人最疼爱的姑娘,若是因自己有个什么不好,那自己的命也是到头了。
锦绣听到管事婆子这样问,不由的瞪了那ว管事婆子一眼,才道,“妈妈也是府里的老人了,难道不知五娘子这病最是急不得?太医一再嘱咐要静养,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看妈妈要跟大老爷怎么交代,大老爷是主ว子,五娘子难道就不是不成?不过是要妈妈通融五娘子进去一下,如何会使不得?”
锦绣开口就训斥了那ว管事婆子一通,管事婆子心里虽不服,但面上也不敢说什么,诺诺的应着是,锦绣这才脸色缓和了些,“还劳烦妈妈腾个干净点的房间出来,让五娘子躺一躺,再将这药膏子吃了,兴许会好些。”
管事婆子忙让手下的婆子将东厢房收拾了出来,小心翼翼掸了五娘进去躺着,锦绣让人化开了药膏子喂五娘喝下,过了小半柱香的时间,五娘终于止了咳声,只是神情异常疲惫,挨着引枕靠了,好半天才缓缓的道,“不知妈妈可有给大姐递了手炉?大姐一向怕冷,还要妈妈多关照着些。”说着转头看了锦绣一眼。
锦绣忙从袖拢里拿了几两银子出来,管事婆子不敢收,但看着五娘的模样,不由一阵心虚,看着屋里没有外人在场,这才一咬牙,收进了袖子里。
五娘见管事婆子肯收,便满意的点点头,又咳嗽了几声,才淡淡的道,“还有一件事要劳烦妈妈,我想进去看看大姐,妈妈将院子里的婆子都驱了,我就进去一刻钟的时间,若是父亲问起,妈妈全说我的不是就好,这样一来,父亲也就不会怪罪妈妈了。”
话是这样说,可不听主子的吩咐,还是没办好差事,无论是谁的过错,都免不了要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