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看好了吗？”他抵着她的额头，体贴地问。
找到了感觉，时间就过得飞快，一晃入了夜，周思凡翻翻导演笔记：“大家歇会儿，剩几条过会儿一口气拍掉，今天就早ຉ点收工ื。”
姜可望没回答，疲惫裹着她，把她的思绪封得死死的，来不及细想就睡了过去。
姜可望倒是想让他尽兴，只是空有心而力不足，趴在他身上缓了半天没缓过来，一闭眼再一睁，就已经是天亮。
没有特殊意义的日子，也不是双休日，民政局人不多，姜可望一路压低着帽檐，没被人认出来，只有递身份证和户口本的时候，被多看了两眼。照片也是现场拍的，她还没来得及调整出训练有素的标准微笑，摄影师就急吼吼地按下了快门。一对钢๐印戳在红本的内页，她拿过来看时，发现裴郁๗脸上的笑容，比她要灿烂。原来他这样笑，会这么好看。
他身上带着好闻的水汽，从发丝中ณ淡淡散出来，跟她是同一个味道。
他不由分说，一口咬了她，跟她的咬不同，微弱的痛感不过是挑动她敏感神经的小情·趣，她被他啃得控制不住浑身发抖，悲怆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也是，反正三年都是这么潜过来的，还在乎ๆ多这一次吗？”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有很多，我会一个一个解决。可望，逃避不能ม解决问题，没有意义。而且，你跑不掉。”
“可望，”裴郁心平气和地告诉她，“我还是那句话，有的事可以听你的，有的事，你再想想。”
她迅速地收回视线，装作一直在专注地注视着台上。
那边，裴郁๗已经为她拉开了车门，这实在不是扭捏的时候，她只能ม硬着头皮坐上去。他接着坐上来，吩咐司机开车之后，不经意地恭维了她一句：“裙子很衬你。”
她推开车门的那个ฐ瞬间，身后裴郁的身影一晃而过，惊得米拉差点扔了手里的早餐。
他也不再说话，静静地望着她的脸，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
“是你。”裴郁帮她打发了那ว个醉鬼，从惨不忍睹的妆容下认出了她的脸，微微惊讶。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使劲摇头。
姜可望进了客厅，她不吃东西，独自找了个地方坐，米拉过来挽着她笑：“刚ธ才导演跟我说，你和许昊臻的互动好甜。他说刚才那ว个喷泉坏了也没关系，蛮戏剧性的，剪ຘ进去应该效果不错。”
“好，好，你别多想。”米拉安慰着她，又跟她说了好些话。
这些天她是魔怔了，一直逃避现实，假装分手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裴郁๗的温柔也欺骗了她，他并不是非她不可，这么เ快，他身边的空缺就有人补了位。
见到เ姜可望，两个人都很意外，母亲喜出望外地嗔怪着：“这丫头，回来怎么เ也不吭声啊？”
姜可望在书房前敲了两下，听到里面说了声“进来”，推开门。
四月，北京，阳光明媚。
前方的司机响亮地回答了她：“系嘅，裴太。”
裴郁便笑了笑，捏着她的手，不做声。
这手捏着，一直没放开。从车上开始，到下了车，回到家，上了楼，他都牵着她，走在后头。她站在洗手台前，拿起了自己的牙刷：“我得洗澡了。”
“是不是很久没一起洗了？”裴郁从身后拥住她，俯身把下巴搭在她肩上。
他今晚很奇怪，变得这样粘人。
“可是我还想看一会儿剧本。”姜可望大概能预料é到，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会让你看的。”他的鼻尖埋进了她的颈窝，“我保证。”
这种话听听就好，姜可望在浴缸里任人宰割的时候，就很识相地放弃了与裴郁理论的机会。
浴室里倒是没有折腾太久，他把她抱出去擦干，吹了头发，她以为ฦ他是良心发现，直到他欺身上来才明白，他只是觉得在水里不尽兴而已。
裴郁๗终于在她身上吃了顿饱饭，才想起做回一个守信用的人，假惺惺去捡了她的剧ຕ本过来，翻了几页：“你想看哪一章？我来读给你听。”
姜可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反倒精神奕奕的，跟车里那个倚着她肩膀的裴郁，判若两ä人。
她想想也觉得自己愚蠢，怎么会在那个时候，对他产生同情？裴郁是什么人，还没有人能同情得起他。
稍微缓过来一一些后，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摇了摇：“不看了，睡吧。”
筋疲力尽状态下的姜可望，说话的声音很虚弱，像只连爪子都没长好的小奶猫。
裴郁躺下抱住她，怜惜地亲了亲额头。
亲了两下，她躲开了，原来还是有点力气。
她嘴唇动了动，声音不大，他把耳朵凑了过去，听到她说：“你刚才，没有戴。”
裴郁๗听懂后回想了一下，摸摸她的发边：“你不知道自己在安全期吗？”
“哦。”这句之后，她没争论，翻了个身睡了。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他却独自静了静，心里莫名的怅然若失。
仿佛毫无防备地，被生生挠了一把。
第28章无期
而挠了人的猫，也并不见得就睡得安稳，可以一夜无梦到天亮。
姜可望在黑暗中醒来，还有些恍惚，放空了一阵子，她伸手去摸手机，才两点。
身边没有人，空空如也。她坐起身，四处看看，捋了一把头发。
下床去穿了拖鞋，拿件衣服套上，姜可望走出卧室，走廊一片漆黑，尽头的书房也不见亮光。
她还是开了灯，踩着柔软的地毯，走过去推开门，看一眼没人，才折回来。想到他也许是肚子饿，在楼下吃宵夜，她便踏着楼ä梯下去瞧了瞧。
没有。
三楼的露台也是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