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婉婉一惊,不由á得挣了一下,怀里的钱袋子就这样滑落了出去,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两ä人闻声皆是一愣。
白洲眸色一深,连周身的气息也冷了下来。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白压压一片,似是又要变天了。关婉婉照例带着莲夏一通乱逛,买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才踏进金铺。金铺掌柜的已经等候多时了,关婉婉琢磨着最近白洲下朝早时间紧迫,金铺老板当她们是贵客想来也不敢欺瞒,索性连货都没验,直接叫莲夏付了钱。
芷夏被她这么一说弄得更摸不着头脑了,莲夏到底是对里屋的关婉婉有些忌惮,拉着芷夏往远处走了走诉苦去了。
关婉婉溜得快,等莲夏把手里东西放下她早ຉ已不在店里。
关婉婉笑得有点僵,“我还没想好,咱们再转转,再转转。”
崔阳一看关婉婉这表情明显是又记仇了,这莫须有的罪他可不想背,再说了得罪谁也不能ม得罪关婉婉啊,他觉得自己还能再补救一下,“姑娘,真不是我啊。”
关婉婉服过药后在药效的催动下也渐渐有些困了,迷迷糊糊之间她看见白洲还在旁边坐着,强打着精神想叫他快去休息,“白洲,去睡吧……”
白洲轻轻松了力道,手却没有放开。关婉婉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对方圈在了怀中,理智又开始要一点点消เ散。
“等等。”
他尽量缓和着语气:“天色不早了,我去叫芷夏送你回去休息。”
霎那间四目相对,白洲就这样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这么撞进了他的视线。
两ä个人的关系似乎在短短一夜之间变得非常融洽。白洲每日三顿饭一顿不落地陪着关婉婉,关婉婉也每次都会按照时辰送白洲到将军府门口,末了还要说上一句“早点回来”。
她抹了把脸,深刻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算了,他说有婚约就假装有婚约吧,她总不能明知五年后是个火坑还眼瞅着白洲往里面走,虽说是莫名其妙当个ฐ主子,但也总比原先想的先混进来当个ฐ婢女说话要方便些。只是这总被人夫人夫人的叫着听得她实在不习惯,她还是得再找机会跟白洲说清楚才行。
白洲嘴角轻勾的样子甚是好看,关婉婉也有些愣住了,片刻的失神丝毫没有影响她戏精的本质,很快她脸上就露出了个甜美的笑容出来。关婉婉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白洲面前,一把执起白洲的手,“走,我们吃饭去!”
陶锅在灶台上慢慢炖煮着,陶锅容易糊底,灶台边上一刻不敢离人,关婉婉就一直守在旁边,时不时调整火候拿起勺子沿着一个方向搅拌。锅里的粥渐渐的由水米分离逐渐开始融合变得黏稠,关婉婉瞧着差不多了,拆开了她刚买来的红糖,想也不想连带着她买来的和府上原本剩下不多的丢â了一多半进去。
她先前的衣服里还存了些碎银子,衣服被河水泡头了暂时穿不了了,可是银子还在。她起身将先前放在枕头底下的钱袋子拿出来垫了垫。
关婉婉想的可跟投其所好一点也不沾边,成功打听到了想知道的事情她还是挺满意的。她冲着崔阳摆摆手,说道:“那崔管家先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小厮一看关婉婉生气了也有些慌,这明摆着是将军打算放在心尖上宠的人,他这辈子都没见过将军对谁有这么上心过,自己这要是把人给惹着了将军回来还不得扣他工ื钱啊。他赶紧一路小跑着往前追,关婉婉却越走越快,小厮无奈追着她“夫人,夫人”地喊。
白洲饮了一口茶:“哦,那婉婉你挑个ฐ日子?咱们把事办了。”
今天还好她机智,泰山崩于前都能ม面不改色。她从小就喜欢看戏,从前还总带着一帮小山贼偷偷从山上溜下去,混进附近的镇子里看别ี人搭台子唱戏讲故事。台上的人只要按照事先排练好的戏文或是话本演绎出来,到เ了台上总是没有问题的。可这回轮到她自己演了,这最关键的话本却出了大问题。
可这个念头只存在了片刻就在他的头脑แ之中一闪而过了。不管是重生了还是没重生,现在都不重要了,她失忆了,这辈子连同本就可能没发生过的前世,所有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未朝领土广阔,纳有万千河山。从这茫茫人海之ใ中寻找关婉婉可谓是大海捞针。
白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没再说话,屋子里静得厉害。关婉婉虽然面上没表露出来,心里却已是有点急了,白洲看样子是还没有怀疑她的来历,这个时候总得说点什么以后才好顺理成章的留下来,正要开口,刚刚在外面煎药的小厮已经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关婉婉整个人差点紧绷起来,理智地神经让她保持着昏睡地姿ู势任由白洲将她往回带。
“这你就不懂了吧,”关婉婉从地上爬起来,“我若是一会儿就这么直接下去见白洲,他不认得我我拦了他的去路,他还不得把我关到大牢里头。”
阿二点点头,接着阿大的话继续:“我俩一到那儿正巧遇上一队正在喝酒的官差,跟他们拼桌喝了顿酒就把白将军的事都给问出来了。他们说三日后白将军会带着人出城,这回应该是往东去。”
店小二本就是个话唠的人,这回是彻底被关婉婉打开了话匣子,“您还别说,这天子脚下哪有人敢随便犯法的,偷盗抢劫之事在我们这儿根本不曾发生。再说这如今掌管禁军的将军,那可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关婉婉:“???”
“嗯,是有这个打算。”
“什么?不是嘉祎五年?”
“他在那!”
关婉婉和白洲的这条路微微有些蜿蜒,愈行愈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