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忍不住想,如果江山易主,李氏皇族将何去何从?古往今来亡国的皇室哪一个又有好下场?他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为奴为ฦ婢吗?
向来以忠勇著称的文阳王竟然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叛变了,所有人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那一张张檄文,而随着震惊而来的便是深深的恐惧。
金羽大军集结于空地与武贲军对峙而立,端木宗离列阵锥形,亲率骑兵冲锋,直取武贲主营,轻骑营所到之处犹如旋风开道,两翼金羽军将士们迅猛急速包抄而上。
“末将得令!”
刚出大门,就见柳成舒策马急急赶来,看见如此情景虽不知其中细节,也知方才定有一场恶战,下了马也顾不上行礼,忙说道:“镇国公魏明智领兵上了青崖岭,请王爷速回。”
李元暄冷笑一声:“五弟,你什么เ时候也学会求人了?”
慕云笙咯咯大笑,貌若恍然地一拍脑袋,嘲讽的笑道:“哦,算起来,我还应该叫您一声五哥呢!”
皇帝扶案起身,冷哼一声,在朱敏之的搀扶下,怒气冲冲地出了玄元殿。
“既承见问,在下也就直言不讳了,民之所求无非是饥有所食,寒有所衣、学有所教,陛下在繁华的洛京自然是看不到เ底层贫苦子民为了一口粮食卖儿卖女的凄惨景象和那荒山野路边无衣无食的孤老幼童。
玄元殿外,朱敏之和几名太监恭肃严整的等待在回廊。
萧宸见父皇悲伤,收敛了些许,温言安慰道:“父皇,儿臣先陪你回都城,待东夏将凶手押送到เ北齐,咱们就为皇兄报仇雪恨。管他东夏还是天淄,定叫他们付出代价。”
他自己却并不休息,与将士一起收殓阵亡兵士遗体,神武卫们见肃王事事亲力亲为,对这位平日里没什么เ存在感的五皇子瞬时好感骤增。
摇摇头拨开挡在他身前的卫士,和韩非越并肩作战,沉声道:“要想冲出去机会渺茫,先保存实力,能多拖一刻是一刻,我想很快就会传来好消息了。”
私自放走怀有忻王血脉的女子,违逆圣命,这乃欺君犯上的大罪,慕云笙呆了片刻,呐呐问道:“他为何要这么做?他不是很忠于皇帝ຓ的吗?”
“朋友?”这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慕云笙觉得讽刺๐又可笑,她一点也不想和他做朋友,于是强硬地回答他:“不算数了!”
刑部ຖ尚书真的很蠢,她真的没有杀人,那可都是文阳王干的啊!
干笑两声,急忙将胳膊移开,双手小心翼翼地抚平纸上的皱褶,笑道:“王爷说笑了,属下和慕姑娘比差远了。”
朱敏之躬身道:“陛下息怒,不用跟这些奴才置气。”随即一脚将那小太监踢出丈远,厉喝:“废物!杵在这干什么?赶紧收拾一下。”
气冲冲地拿着衣服走出山洞,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急急地把衣服换好,这时端木宗离已转至假山前背对着她。
端木宗离远远地看着慕云笙与萧启谈笑自若,将那北齐太子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á得赞叹她演技之好。
慕云笙肚中暗忖:知道得还不少,这文阳王的脑袋瓜的确好用。
本来她疯疯癫癫,旁人亦素来不将她的话当真,不过今日她疯得更厉害了些,众人就不免将目光投向了慕云笙。
朱敏之低头看着自己淋湿的衣服,说道:“这些宫女平时无人管教,刁钻得很,待会让掌事对她们稍示惩戒,免得以后她们还找您麻烦。”
慕云笙不待她手掌落下,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手腕,将她往后使劲一推。
那北齐太子前两日便到了洛京,皇帝在宫中摆酒饮宴后,就在端木宗离的安排下住到了文阳王府,本来一切都是平静而顺利的,直到遇见慕云笙。要不是自己赶来得及时,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一声令下,武士们便迅速围攻上来,风明绍忙执剑反攻,边打边抱怨:“从遇到你之后就没太平过,请问你是来讨债的吗?”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寒厉:“他极为守礼ึ重孝,却为一平凡女子不遵父命、辞官远遁。如此悖于常理,定是有隐情。不查明因由,朕难以心安。”
进了正厅,见是朱敏之前来宣旨,慕云笙便晓得自己应是无甚大碍,更是轻松。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这件事情扑朔迷离,还是难免引起大家的猜疑,我也是茶余饭后听八卦才知道肃王殿下的智商原来这么高。”
“姑娘稍等,一会就好了。”
端木宗离放下酒杯,拿了方锦帕,行至慕云笙身旁,轻轻帮她拭去嘴边残留的血丝,声音冷冽寒凉:“慕姑娘既是我请来的贵客,那么我便不能让她有丝毫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