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你们是警察,还以为是抢劫的呢。”他们穿的是便衣。其实穿什么都一样,我一下儿就摔那儿了,被铐上之前根本没看到他们样子。
看着她过马路真是揪心。
“你……你真的不想回家?”我的声音又干又涩。
胡思乱想了一通,我摇摇头,笑笑:算了,吃顿饭可以勉强,结婚绝不能勉强。其它的条件可以不讲,但有一个ฐ绝不能凑合:要娶来当老婆的女孩儿,一定要有让你心动的感觉。自从女朋友以后,没人让我有这种感觉。
一个瘦得象竹竿儿一样的男人,3๑0่岁左右,站在山最顶尖儿上,被大风吹着,好象随时会飘走。山另一边儿,竹竿儿男面对的方向,可是很陡峭。
王俊虽然被打得很狼狈,可占了身高优势,对方基本打不到เ他脸,不过身上少说也中了几十拳脚,眼看撑不住了。
“哈,甭说细节问题,有好多重要的问题您都无法解释,比如说我怎么进入卢小姐家强奸她,而且她根本无法察觉。我又不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
“做案手法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是细节问题。只要我们抓住了最可能做案的嫌疑人,也就是你,就立刻可以展开全面调查,细节问题会一个一个地搞清,这就象一网下去,打着鱼了,我们就不急了,慢慢儿往上拉网,有多少鱼可以不慌不忙地数,小手指头那么细的都不会漏过去。所以我劝你老老实实交待,等我们调查清楚喽,你再交待就晚了。你这只是一个强奸案,又不是杀人罪,到头来要枪毙,那何苦扛着呢,越早交待罪过越轻。”
“您以为我不愿意老实交待,其实我是怕说出来您不信。”
“如果是事实我就相信,如果是假话,天花儿乱坠我都不信。”
“那我就说了?”
“早等着了。”
“其实卢小姐是我女朋友。”
“你有毛病是不是?”老赵打断我,急了。
“我想得没错儿吧,才说一句就不信。”
“不是我们不信,谁都不会信。我可以把卢小姐叫进来,你问她,她认识你吗,她都不认识你,怎么会是你女朋友。”刘队说。
“什么事都讲证据,就象在法庭上,原告和被告都在那ว儿说,法官不能ม因为原告是告人的,他说的话就有一句信一句。卢小姐就是原告,她说的每句话你们都相信,我这个被告呢,刚说一句你们就嚷嚷不相信。”
“这是你说的,什么事儿都讲证据,现在证据对卢小姐有利,我们为什么不信她,为什么要信你。”
“她有证据,我的证据还没说呢,再说你认为那ว些证据是她的,其实也是我的,你听我解释以后,可能ม会觉得那些证据对我比对她更有利。让我说的是你,不停打断我的也是你,你是真心想听我说吗?”
我感觉刘队生气了,可他不愧是头儿,还笑得出:“老赵,今儿碰上个能贫的,”他又对我说:“李山水,你是山东人,怎么学会我们北京的本事了。”又对老赵说:“老赵,咱谁也别打断他,听,就当笑话儿听。”
“卢小姐是我女朋友,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我们俩感情已๐经挺深了,我肯定会娶她。可这两天我们俩吵架了,非常厉害,她这人特别有个性,你都料不到她会干出什么来。她说过不想再见我的话,我又去找她,她说不许我再来,她不认我了,就那么说:‘我不认识你。’她还说我再来她就报警。我以为ฦ她只是说说,没想到来真的。这事儿让她闹大了。她说我强奸她,我还真不好说清楚,您想啊,就算合法夫妻,如果男ç的强迫女方,都能判强奸罪。我只能ม保证一点,我从来没使用过暴力对她怎么样。至于她指控我强奸,我只能希望你们调查清楚,证明我无罪。我惟一能证明的,就是她是我女朋友。”
“你能证明卢小姐是你女朋友?”刘队明显不信。
“能。”
“那我把她叫进来,你证明给我看。”
“事情闹到这地步,她绝对不会承认。”
“那你怎么证明?”
“我当然有办法,可这一会儿再说,我先说说那三样证据。那个写着‘小夜,你好啊’的字条儿没什么好说的,随便写的。”
“等等,你为什么叫卢小姐小夜。”
“小夜是我对她的亲密称呼,这和我们第一次见面有关,没什么เ可奇怪的,跟叫‘心肝儿’、‘宝贝儿’一样。我可以接着说吗?”
“说。”
“小夜家里那二十多串钥๓匙,是这么回事,我要给她买个钻戒,一起去商场看,我要买小一点儿的,她要大一点儿的,我说那咱们玩儿个游戏,我每天在家里藏一串ธ钥匙,她找到就拿走,如果凑到三十串,就买大点儿的钻戒;如果三个月凑不齐,就买小的。”
老赵乐了:“你他妈真能ม侃。”
刘队制止:“老赵,别插话。”可他也乐。
我全当没听见,今天我要撒很多谎。“当然我不会把钥匙藏得不好找,多花点儿钱不要紧,不能让小夜生气啊。每次藏的地方都换,可她每天都能找到,现在已经二十多把了。再说那相册,是她和我吵架的时候抢走的,她说要把和我的合影全撕掉。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最后说我怎么เ证明他是我女朋友。”
“这是我们最想听的。”
“我俩吵架吵得很厉害,她不想见我,最后我死磨硬泡,她终于答应见我,约的是今天晚上,如果您能ม带我到约会的地方去,我相信她一定会去。如果她来赴约了,是不是能证明她是我女朋友,如果证明了她是我女朋友,是不是对证明我不是强奸犯有很大好处?”
刘队冷笑:“你是发烧发糊涂了,还是吓傻了,说话简直没边儿!就算象你说的,卢小姐是你女朋友,可她知道你被抓了,根本不可能去赴约会,她凭什么会去。”
“对,我不是说了吗,请您带我到约会的地方แ去,只要您带我去,小夜一定会去。”
“不可能。你是不是想找机会跑啊,我告诉你,跑不了。”
“如果您不带我去,我死也不招供,因为我是冤枉的;如果带我去了,可是小夜没来,那甭管是什么罪名,杀人、放火、强奸、抢劫,我都认。”
“你甭来这套,是你干的你推不掉,不是你干的也不会让你扛。”
“我看您是说一套做一套,惟一能证明我清白的机会您不给,这不是拿强奸帽子扣我?”
“你甭将我,我这人吃葱吃蒜不吃将姜,不就带你走一趟吗。我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都说了,你也象个爷们儿,等回来以后,把你该说的都说啰。”
“一定。我问您,如果证明卢小姐是我女朋友,我还有犯罪嫌疑ທ吗?”
“这点如果证实了,也不能百分之百证明你没嫌疑,可如果对照一下卢小姐报案说的话,那你就没有犯罪嫌疑了,反而是卢小姐有问题。”
“那ว我能立刻释放吗?”
“可以。”
“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请问您,卢小姐还在吗?”
“你问这干嘛ใ?”
“我想见见她,把约会的事再敲定一下。”其实我不用见她,知道她晚上一定会去,可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是把戏演足。
“见她可以,可不见得有你希望的结果。”
“我知道,小夜还在生我的气,可能不会承认有约会的事,可要是我说清事情有多严重,她会去见我。她这人我了解,表面儿很凶,其实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