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知,她哪里又特殊了?
耳畔传来迟聿的低喃,他顺着她的目光,知晓她忽然间的情绪大变是为何,便将她死死按在怀里,不顾她轻微的颤抖,在她耳边一字一句道:“看得这般目不转睛,有何高见?”
这个位置,曾经是她才能坐的。
面前传来迟聿冷淡的声音,“别ี碰。”
哪怕背对着迟聿,不用回头便知他定然已经发现她了。
商姒嚼着包子,含糊道:“将军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她敛了笑意,主动交代道:“方才实在是无意,还请将军勿要介意。”
如她所愿,他不碰她。
他当然知道她的坚持,前世这个人便苦苦支撑着那ว一身男装之下最后的底线,甚至不惜冒死掌掴了他,她要是被吓一吓就不惜献出身子,那她也不是他印象中的她。
殿外月影惨淡,朱红宫墙上荡起浅浅的影子。
商姒明显能感觉到,她背后的视线越发灼热了些。
既然公主还在,那么เ天子呢?
商姒无声抿了抿唇。
商姒紧紧阖目,热水熏得小脸湿热,额上渗的不知是蒸汽,还是冷汗。
她不知他口中那ว一个“又”字,是从何而来。
商姒一惊,摇头道:“我多年来只居冷宫,不知他之下落。”
少女微微赧然,耳根泛起红潮,背脊依旧ງ笔直地紧ู绷着,紧紧贴着身后的墙壁,清澈的眸子微微闪动着光。
……竟是女装ณ的她。
长发又黑又亮,铺散在雪白的背脊之后,半遮纤腰窄臀、雪肌丰ถ乳。
她无声地凝望着他,眼尾上翘着,眼角凝着一丝冷意,是她一贯秉持的孤高倔强。
那太监见他面露不豫之色,心底一吓,口舌立刻麻溜了,连忙道:“废帝ຓ他……病逝了!”
他靠得这么近,商述不知他究竟要做什么เ,心跳越发猛烈,不由得咬住舌尖,令自己神思清醒一瞬,才含着满口血腥味,失声道:“陛下想要草民做什么,直说便是,草民一定竭尽所能。”
我自我怀疑ທ的那十年
随即便被肃杀场面所慑,逐渐冷静下来。
这是公主ว,不是他们的陛下。
迟聿今日犒军,逼满朝文武于城外旁观,定是不安好心。
这个ฐ人,太过于奸诈了。
他们还记得迟聿刚刚ธ破城之时,先杀贼首王赟,杀尽不降之将,再佯装仁德,放过长安百姓和其他官员,并修筑破损城楼,开仓救济百姓,大赦天下,令长安百姓对他感恩戴德,令全天下都看到他迟聿的仁慈。
当真是虚伪!
仁慈不过三日,便因那莫须有的“刺客”,大办宴会,强占公主ว,宴上杀人,名为“肃查叛党。”
而如今,他又想做什么?!
商姒在所有人的注目下,慢慢走上台阶,抬眼看着迟聿。
迟聿朝她伸手,她略一迟疑,便将手递给他。
小心谨慎,绝不忤逆丝毫。
迟聿微微一笑,望着她的目光里有了一丝隐晦笑意,将她拉到跟前,低声道:“公主,可曾见过犒军?”
她摇头,他低笑道:“是了,便是你那ว兄长,也甚少出宫,王赟专政期间,便是天子又能ม如何?”
这话她听来,仿佛意有所指,商姒抬眼望着他,眸子微黯。
他今日看起来心情颇好,谈笑晏晏,眼角弯起的弧度柔软,仿佛盈着春光,令人不由á得放松下来。
商姒渐渐平静下来,转身淡扫一眼下方乌泱泱的人,问道:“世子带我过来做什么?”
“你哥哥不在,有些事情还要劳烦公主出面。”
迟聿淡笑,扣紧她的右手,十指相交,让她面对着众将,微微伏低身子,在她耳侧道:“你瞧他们,有人高兴,有人忿恨,有人隐忍不发……你我今日站在这高处,便是将众人万象看得一清二楚。公主,今日我犒赏大军,是一桩喜事,不知公主可否锦上添花?”
她心里微有不祥的预ไ感,眸底冷光一现又隐,又霎时恢复怯懦无害的神情,“世子想做什么?”
“很简单。有些人实在太虚伪了,公主ว帮我惩罚一下他们吧。”他十分愉悦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将一方已经写好的诏书递到她面前来,“皇族正统,就是这些人想要的,虽然迂腐得很,今日却也要好好成全。”
商姒垂目,在那明黄绢帛ຑ上逡巡而过,霎时浑身汗毛倒竖。
这是一个名单。
原来几日前,这些大臣们联合起事,意欲联合楚国,对付迟聿。
大晔六个诸侯国,其中只有楚国姓商,她祖父成帝最宠长女辰华,甚至远盛其他皇子,因其为ฦ女子不能登基为帝,便特赐一国藩地,赐国号为ฦ楚,坐拥江山富庶肥沃之地,使那时的辰华公主成为了天下第一个拥有诸侯国的女王。
而后辰华公主逝世,其子嗣皆随母姓,嫡长子世袭为王,至此之后楚王换了两轮,可至今楚国王室仍以皇族自居,自认亦是正统血脉ำ,有承袭皇位的资格,虽为诸侯,却日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