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时,他与朝雾打了招呼,出去看他那位受伤的老相识去了。
到家开了门进屋瞧,发现他还是没有回来。
她也仰头看半空的风筝,难得主动与李知尧说话,虽也带着些讥讽,“大夏的摄政王,这么闲么?”
见识了李知尧的无耻和毫无底线,她不觉得李知尧会因为她怀了身子就放过她,只怕他还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她不敢冒险。
朝雾不与她绕弯子,“那小偷是你的人。”
没等她开口,李知尧放下茶壶便又是一句:“想好搬去哪里没有?柳州气候算好的,想找到比柳州还好的地方,怕是不大容易。”
在江湖上混久了,最是疑ທ心重,总觉得哪儿都有对自己不利的人。
朝雾自己接了帕子擦眼泪,“你是冤大头不是?”
楼骁笑得更开,“你若是要,拔了也使得。”
她心中屈辱,迎着李知尧的目光,干着嗓音问出来一句:“为什么?”
多走了几条街到เ济安堂,进去后与大夫说了身体疲乏็等症状,再叫大夫把脉ำ。
朝雾目光落在地上,站着不动。
朝雾和楼骁没往人多的地方去,去了梨树桃树林子那。
李知尧确实是心气不顺ิ,抱着出火的目的进青楼来的,但此时见着这媚儿,却并未被勾起更大的兴致来,反倒是突然觉得有些无趣。
妇人们私下里嚼舌根子,只笑说这女人莫不是惊天惊地倾城倾国的貌,妇道人家连个门都不出,凡事都让当男人去做,哪里来的这福气?
魏川接下命令后,立马便派了人出去办这事。
魏川听了这样的话,心想他们王爷果然还是在女人这事上没什么所谓。原以为他好容易瞧上了一个,容貌那样惊艳绝尘,应该会留下伺候。
楼骁捏下递在自己้手边的银票,目光从银票上抬起落到朝雾脸上。
朝雾轻轻摇一下头,“是我在拖累你。”
娇娇脆脆的声音直从帐外传来数好几声,副将董远才隐约先听到,捏着酒杯看向魏川说:“是不是有人在叫你?”
李知尧嫌吵不想听,捏过朝雾的下巴,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朝雾生在内宅,听到的也只是粗略๓的。
朝雾又与他周旋๙片刻,支不走他,便往后躺了下来。
进去打了隔间门上软帘ຈ往房里看,却发现床上并没睡着朝雾。
柳瑟那夜下山后就没再回来,银票原就不是她的,约莫到山下落好脚后发现没了,也厚不起脸皮回来质问是不是他们拿了。
楼骁站在门口不进屋,说话倒没什么เ怒气,很寻常道:“我下山找她去,别的可以不要,是我的也是她的,但银票是你的,我得要回来还给你。”
朝雾静静卧在床上,脚๐边汤婆子的热度已经降了不少,她怕冷便把被子直掖到下巴๒处。聚着暖气,神经一直都微微紧着,想着柳瑟下山后若是见银票没了,不知作何反应。
朝雾侧身朝墙卧在床上,一直闭着眼睛假寐,并没睡着。今夜风小,夜深山中宁静,虽隔了一间草屋,楼骁那间里的动静还是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她耳朵里。
楼骁已๐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声音偏懒,“问过了,没地方可去,留下吧。”
明明有一身纤弱娇柔韵态,坐在桌边却十分端正。甭管是端碗的姿态还是捏筷子的动作,都像是以最好看的样子纠出来的。一举一动,一伸手一张嘴,无一处不讲究。
楼骁不知道她突然的转变的原因是什么,但知道一样,他问不出来。他也不是爱刨根问底的人,便配合着朝雾,对她说:“再睡会儿吧,离天亮还早。”
楼骁打了帘子出去后,朝雾坐在床上,借着油灯的光线又转头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茅草屋里摆置不多,十分清寒。
楼骁不知道她要做什么เ,随她身后站起来,看着她走到เ门边打起帘子出去。他伸手拿上自己้的棉斗篷,跟过去打起门帘。
“嗯。”楼ä骁点一下头,“我在庙里探过了,没气儿,身上还热,兴许是才死的。再瞧瞧,若是活不过来,雪停了找个好地方把人葬了,一千两就是丧葬费。”
忽而又有脚步声,踩着积雪吱吱作响,声音由远及近,近到庙门外。再听,便是鞋底踩上泥地的声音,稍显得有点闷。
蒲软的鞋底落在青砖上,穿绿色棉裙的女孩子踩滑了一脚,被旁边穿紫ใ色袄裙ำ的女孩子抬手抓扶了一把,堪堪站稳。
目光轻扫间,隐约看到เ个熟悉的身影。
朝雾把已经扫过去的目光又移回去,便见桥下路边医馆前有一男一女,男人正扶着步子轻飘不稳的女人往医馆里去。
男人是楼骁,而女人,朝雾也认识,是柳瑟。
她一直